“你騙我。”盛云闊識破。

    林杳聳聳肩：“它已經(jīng)干了，信不信由你，進(jìn)去吃飯。”

    兩人進(jìn)病房，病房里只住了柳奶奶一個(gè)人。

    林杳把桌板拿出來，放好飯菜，恰好柳奶奶也醒了。

    盛云闊去找護(hù)士打聽怎么開電視，電視打開后，三人圍在病床邊，吃著溫?zé)岬哪暌癸垺?/br>
    柳奶奶不停的給林杳夾菜，林杳吃不了太多，勸奶奶別夾了。

    盛云闊直接從林杳碗里把菜夾走：“你不吃我吃。”

    林杳現(xiàn)在算是知道盛云闊為什么那么能吃了，因?yàn)椴还苣愠远嗌倭棠潭加X得你沒吃飽。

    吃過飯，盛云闊去洗飯盒，林杳留在病房陪柳奶奶看電視說話。

    柳奶奶拉著林杳的手，不斷重復(fù)著：“好孩子，你和你爹媽都是心善的人，你們會長命百歲的。”

    盛云闊剛好洗完飯盒，在門口聽見了這句話，忍不住露出笑容。

    林杳抬頭，與他目光交匯。

    窗外，新年的煙火爬升到頂端，絢爛盛放。

    ---

    年初三，柳奶奶出院的日子，林杳也來幫忙。

    今天病房里就不止柳奶奶一個(gè)病人了，隔壁床剛住進(jìn)來一位壯年男子。

    男子孤身一人躺在床上，他是個(gè)光頭，與林杳他們友善地打了個(gè)招呼。

    林杳無意中掃了他一眼，忽然動作頓住。

    盛云闊已經(jīng)收拾全部行李，把外婆抱到了輪椅上要離去了，見林杳沒動彈，便出聲提醒：“走了?！?/br>
    林杳回神，匆匆跟上。

    但他的眼前一直浮現(xiàn)著剛才他在那名男子頭上看見的數(shù)字：2034。

    林杳不明白，這層樓住著的，不該都是癌癥病人嗎？

    第24章 偷偷摸摸

    元宵節(jié)，林杳約盛云闊出來看燈會。

    從盛云闊回到家鄉(xiāng)之后，就一直在柳奶奶身邊照顧她，林杳認(rèn)為有必要帶他出來透透氣。

    林杳雙手插兜，站在公園入口，喜慶節(jié)日，街上行人如織。不一會兒，林杳遠(yuǎn)遠(yuǎn)看見盛云闊的身影從地鐵口走出來。

    今日盛云闊穿了一件厚衛(wèi)衣，戴著兜帽，但相比周圍裹著羽絨長襖的人來說，他穿得很薄，也不知他到底是冷還是不冷。

    每次見到盛云闊，林杳都會感慨這家伙是不是體內(nèi)自帶恒溫器。否則為什么大冬天從不見他穿羽絨服。

    走近后，盛云闊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接著從兜里拿出一小瓶奶茶，遞給林杳。

    林杳伸手去接，奶茶居然還是熱的。

    “拿去喝?！笔⒃崎熣f，“我給你揣了一路，跟抱了個(gè)蛋似的?！?/br>
    林杳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溫暖甜膩，似乎還沾染著盛云闊的體溫。

    “外婆呢？”林杳問。

    盛云闊回答：“出院之后她心情好了不少。她跟我說，之前滿腦子都想的是怎么瞞著我，茶飯不思的。現(xiàn)在既然我知道了，她就沒那么cao心了。今天早上，她說要和老姐妹們出去逛街喝下午茶，讓我別管她?！?/br>
    能出門散心，說明柳奶奶的心態(tài)也在變好。林杳放下心來。

    兩人并肩，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走進(jìn)公園。

    人間的燈火太過璀璨，搶奪了天上星輝的風(fēng)頭。

    街邊有一位大叔在擺攤做糖畫，好些人圍在那里，將小鋪?zhàn)哟負(fù)碓谥醒?。林杳掃見，多瞧了一眼，便被身旁的盛云闊發(fā)覺。

    “想吃糖？”盛云闊指著糖畫鋪?zhàn)訂枴?/br>
    林杳搖搖頭：“我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br>
    盛云闊不相信他的口是心非：“你剛才的眼神分明是小孩子在想買某樣?xùn)|西但害怕家長不同意的時(shí)候才會露出的。想買就買唄，走?！?/br>
    說罷，盛云闊抓起林杳的手，帶他穿越人群，來到糖畫鋪?zhàn)忧罢径ā?/br>
    很多人只是圍觀大叔的手藝，所以雖然鋪?zhàn)忧翱此迫硕啵珒扇酥坏攘艘环昼?，就輪到他們來點(diǎn)單。

    “轉(zhuǎn)轉(zhuǎn)盤吧，轉(zhuǎn)到哪個(gè)圖案畫哪個(gè)，或者給我照片，但要加價(jià)?！?/br>
    大叔舀一大勺白砂糖，放在小火爐上，開始煮糖漿，同時(shí)向林杳和盛云闊交代了規(guī)則。

    林杳沒有特別想畫的圖案，選擇了轉(zhuǎn)轉(zhuǎn)盤，他伸手輕輕撥動轉(zhuǎn)盤。

    嘩啦啦，轉(zhuǎn)盤停下，指針指到了龍。

    “哇——”

    圍觀的人群發(fā)出小小驚嘆。

    林杳眼中泛起驚喜的光芒。

    大叔哈哈一笑：“手氣不錯(cuò)嘛小伙子，這個(gè)龍可是轉(zhuǎn)盤里最大最好看的一個(gè)圖案?！?/br>
    林杳下意識扭頭去看盛云闊。

    盛云闊伸出大拇指，夸小孩兒似的：“厲害。”

    糖畫完成，一條長約20厘米栩栩如生的龍被遞到了林杳的手中。

    付過錢，兩人拿著糖畫，繼續(xù)往前逛去。

    林杳輕輕舔了一口，很甜，其實(shí)并不適合他的口味，但他依舊一口一口地舔食著，任由那過分的甜意在唇舌之間彌漫。

    盛云闊瞥了他一眼，又一眼，轉(zhuǎn)過頭去咳嗽兩聲，再轉(zhuǎn)過來偷看。幾回之后，他終于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吃？”盛云闊說。

    林杳停下，不解：“什么？”

    盛云闊解釋：“就是……伸出舌頭，略略略，舔一舔的。”

    跟貓似的。

    “那我該怎么吃？”林杳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盛云闊耳朵尖燒得通紅，說：“你咬著吃，咔嚓一下咬斷啊，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