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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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不贊同:“哥, 這是抄襲!” “mama買的那些款式其實差不多, 只是顏色商標面料不同?!贝髮氈钢倪\動服商標,“我遮住logo, 衣服顏色也變成純白色,還認得出這是哪款運動服?再說了,盈利才叫抄襲。買過來照著做是學(xué)習(xí)。他有了靈感,設(shè)計一款全新的衣服推出去賣叫創(chuàng)新。” 葉煩點頭:“二寶,做好了不拿出去賣,一模一樣也不會判成抄襲。這就好比你去圖書館抄一本書拿回家自己看,作者不會告你抄襲。你哥是這個意思?!?/br> 二寶:“他能忍不住不借鑒嗎?” 葉煩告訴她這事要看知識產(chǎn)權(quán)部門怎么判。抄襲了也有可能沒構(gòu)成抄襲。自己感覺算不上抄襲也有可能構(gòu)成抄襲。隨后葉煩又表明她真抄了,常光榮不會用她。不能品牌還沒打響就背上抄襲的名聲。 “還算常叔拎得清?!倍殞ama的解釋很滿意。 大寶沖mama眨一下眼:“您拎得清吧?” 葉煩搖頭:“公司法人是常光榮,他占百分之五十五,除了我還有倆股東。不過還沒注冊。衣服搞出來再辦廠買機器批量生產(chǎn)也不遲。” 耿森森不禁問:“來得及嗎?” 葉煩:“來得及。我們有布料廠家,他們能幫我們弄到機器。暫時租不到合適的廠房也可以在常光榮家做。甬城幾家制衣廠去年才有自己的廠房。從改革開放到去年都是家庭作坊?!?/br> 一群不懂行的沒想到辦廠這么簡單。 二寶問:“mama,做出來賣給誰?” 葉煩:“放咱家店里,還有你幾個表叔店里,還有小明和建設(shè)。常光榮只有一個設(shè)計師,說不定做不過來?!?/br> 大寶驚訝,設(shè)計師做衣服啊。 葉煩見狀道:“這個設(shè)計師是小設(shè)計師,先由她做,她上手了再交給裁縫。以后她專門設(shè)計,好像還要打版師,這一行mama不懂,你常叔有個發(fā)小在服裝學(xué)院旁聽,將來這方面就交給他?!?/br> 大寶和兄弟姐妹不敢相信。 楚光明忍不住問:“為了辦服裝廠還專門去大學(xué)旁聽?” 葉煩點頭:“因為我們都不懂啊?!?/br> 楚光明感嘆:“這么認真難怪葉姨和常叔叔做生意沒虧過?!?/br> 葉煩笑了:“二寶,顏色方面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二寶:“我不喜歡太亮的?!?/br> 葉煩指著博古架上淡雅的瓷器:“那種?” 二寶點點頭。 大寶反對:“mama,運動應(yīng)該充滿激情,充滿了活力,穿上喪服還想運動嗎?”瞥一眼二寶,“找個咖啡館坐著還差不多?!?/br> 二寶好生氣:“我和mama說話,沒和你說話。” 葉煩:“你倆都閉嘴!卉卉,做飯去!” 耿森森去廚房幫忙。 去年臘月初十耿致勤生個女兒,一開始于文桃白天過去晚上回來。最近耿致勤去學(xué)校代課,于文桃晚上也在,給孩子喂奶。白天交給孫來福的媽。 孫來福的母親不好意思叫親家母一個人帶孩子,常光榮的孩子能走能跑也不喜歡窩在長輩懷里,常光榮老婆認為她和她父親看得過來,就叫母親去弟媳婦家,跟于文桃住一個房間。 星期天或者孫來福休假,于文桃就回來。于文桃問過葉煩到暑假能不能把孩子帶過來,她嫌耿致勤住樓上不方便。 家里人多,卉卉、森森、大寶和二寶都可以搭把手,不需要葉煩照顧,葉煩沒必要當壞人,自然說可以。 于文桃不在家?guī)讉€小的很開心。于文桃喜歡晚上吃面條,煮的軟軟的,幾個小的不喜歡那一口,所以今晚煮堿水面。 大寶邊吃邊說:“奶奶不在家就是好,天天都可以煮這種面?!?/br> 葉煩:“白領(lǐng)你這些年。” 大寶道:“我也心疼她,不讓她去小姑家,她非要去,我還不能說說啊?!?/br> 耿卉卉連連點頭:“感覺奶奶幫小姑照顧孩子還要往里貼錢?!?/br> 葉煩掃一眼幾個小的:“誰都可以這么說,只有你們不行?;芑埽銢]少吃你奶奶的工資?!?/br> 耿卉卉不自然地笑笑:“這不是奶奶不在嗎。奶奶在家我肯定不敢說?!?/br> 耿森森:“奶奶不在你也沒資格啊。你和犇犇是她帶大的,前幾年你倆三天兩頭鬧著吃烤鴨——” “你怎么知道?”卉卉忙問。 耿森森下意識看大寶。 耿卉卉瞪小堂弟:“多嘴!” 大寶:“我沒說——” “寫在信上告訴他不算說?” 大寶點頭。 耿卉卉懶得理他。 飯后,葉煩叫大寶和二寶刷鍋洗碗,她把幾個小的意見整理出來,又在那套運動服上縫幾針,第二天上午她把意見和衣服一起給常光榮送去。 小設(shè)計師不是沒想過模仿,但他認為模仿就是抄襲。常光榮告訴他非盈利不會判抄襲,他就叫同學(xué)照著常光榮買的名牌打板。 小設(shè)計師把名牌款式畫下來,常光榮就把衣服送去葉煩家。女裝給卉卉和二寶。男運動服給大寶和森森。葉煩也給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耿磊磊留兩套。幾套最小號給楚光明。 小設(shè)計師把常光榮送過去的布糟蹋的一干二凈,終于搞出一套像樣的。但是配色太難看——黑配紫,紅配綠,葉煩一腦門黑線。 葉煩都沒等二寶放學(xué)就叫常光榮給小設(shè)計送去,提醒她學(xué)學(xué)配色。 常光榮準備離開,葉煩忽然想到什么:“你的這個設(shè)計師是男的女的?” “男的啊。”常光榮反問:“我沒說嗎?” 葉煩點頭:“你沒說。怎么找個男的?” “女的跟著我影響不好啊?!背9鈽s道,“再說了,女學(xué)生也不屑給咱們打工。畢竟咱們現(xiàn)在啥也沒有?!?/br> 葉煩心說,男學(xué)生就愿意嗎。 常光榮看出她所想,立刻解釋男學(xué)生情況特殊。男學(xué)生父親希望他上警?;蛘弋斃蠋?,再或者是會計和醫(yī)生。 男同學(xué)統(tǒng)統(tǒng)不感興趣,陽奉陰違改了志愿。頭一年他爹媽以為他在首都讀師范。紙里包不住火,去年暑假被發(fā)現(xiàn)他沒去師范,他父親認為男人設(shè)計衣服屬于男不男女不女,命令他退學(xué)重考。 男同學(xué)不聽。父親原本用生活費威脅。然而學(xué)校有補貼,家里不給生活費他也能完成學(xué)業(yè)。他父親一看這招沒用就說不認這個兒子。 去年寒假小年前一天他才回去。他說初八回來就是擔(dān)心家里不歡迎他,他得早點出來。其實初六他就出來。常光榮服裝店二樓可以做飯休息,學(xué)校開學(xué)前小設(shè)計師一直住他店里。 常光榮把小設(shè)計師的情況大概說一遍,又不由得嘴說:“我家的只要能考上大學(xué),我管他學(xué)什么。反正老師又不可能教偷搶打砸。” “原來家里不支持?!比~煩道,“農(nóng)村孩子吧?” 常光榮驚訝:“你怎么知道?” 葉煩:“農(nóng)村衣服就那幾樣,他就算學(xué)了配色,因為見識少亂搭配很正常。像二寶,穿慣了好衣服,習(xí)慣了好配色就不會想要嘗試紫配黑?!?/br> 常光榮沒注意過:“他的審美是不是就像小明和建設(shè)?” 葉煩:“差不多。興許小明也認為花紅柳綠很好看。” 常光榮道:“我讓他改改。再或者叫他問問同學(xué)?!?/br> “這套衣服是跟同學(xué)一起完成的?” 常光榮:“對,比他高一屆的女同學(xué)。女同學(xué)好像喜歡他,但是女同學(xué)想出國,我真怕她把人勾走?!?/br> 葉煩:“家里不支持,農(nóng)村孩子手上沒什么錢,見識有限,他不敢出去。除非他只能出去?!?/br> 現(xiàn)在情況是有常光榮這條路,他不用死磕一條路。 常光榮道:“我這就去給他畫餅?!?/br> 葉煩搖頭失笑。 常光榮說真的,到學(xué)校正好吃午飯,常光榮叫小設(shè)計師請客,吃飯的時候他夸小設(shè)計師的款式不錯,還提醒他申請版權(quán),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小設(shè)計師就像遇到知音和伯樂。常光榮這個時候才說用色過于大膽,機關(guān)單位的人看了可能受不了。 跟常光榮背對背的學(xué)生聞言想笑,難看就難看,還受不了。 小設(shè)計師信以為真,就說他再改改。常光榮送他去工作間的路上承諾以后除了設(shè)計費還有分紅。在公司待的時間越長分紅越多。又說這一招是跟繁花老板葉煩學(xué)的。 小設(shè)計師沒聽說過葉煩,他找同學(xué)打聽,同學(xué)夸葉煩牛逼,又說葉煩的朋友肯定也牛逼,如果他在外面混不下去,還希望同學(xué)能介紹他去常光榮的公司。 小設(shè)計師以為常光榮是個比較有錢的二道販子。他跟常光榮合作其實想賺點錢出國留學(xué)。聽了同學(xué)的話他意識到自己認識個大人物,一向有點死腦筋固執(zhí)的人第一次聽常光榮的話——改! 五月下旬,衣服再次送到葉煩手里。恰逢周末,大寶和二寶都在家,兄妹倆對款式和配色滿意,但面料差一點。 葉煩:“現(xiàn)在市民工資不高,高檔款不好賣,先走大眾路線?!?/br> 生意場上的事大寶不太懂:“mama說行肯定行?!?/br> 二寶問:“mama,最近怎么沒去部隊?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話音落下,門口出現(xiàn)一輛吉普車。 二寶捂住嘴巴,滿臉驚恐:“——他是孫悟空嗎?” 耿致曄進來,看到女兒一臉心虛的樣子:“又說我什么呢?” 二寶拽著哥哥出去。耿致曄伸手抓住女兒:“往哪兒跑?” “mama叫我喊楚光明來咱家吃飯?!?/br> 耿致曄松手,到葉煩跟前:“他周末中午也過來?” 葉煩:“聽她胡說八道。怎么大中午的回來?” “不想在部隊用飯。”耿致曄脫掉外套,往周圍看看:“于姨和卉卉都不在家?” 耿卉卉和耿森森陪耿磊磊買東西去了。于文桃被她侄子接走。葉煩大概解釋一下:“擔(dān)心他們聽見?” 耿致曄拉著她到堂屋:“之前說如果那兩家出事我戰(zhàn)友會不會懷疑是我老丈人干的,沒想到他們真這么認為?!?/br> 饒是葉煩有心理準備,真聽耿致曄這樣講,依然很無語:“你戰(zhàn)友什么腦子啊。我爸會親自動手?” 耿致曄:“就是沒打聽到誰干的,他們才懷疑你爸?!?/br> “你沒理他們?” 耿致曄搖頭:“我說那兩家還不配。他們又懷疑你,說嫂子真厲害。我想說與你無關(guān),又感覺越描越黑,就讓他們閉嘴。他們看到我很生氣不敢再問,但感覺他們心里認定是你?!?/br> 葉煩:“那個小軍官呢?” “那孩子我服了,不聞不問,像是壓根不認識那兩家。”耿致曄道,“這小子絕對是哪位老將軍的大孫子。太沉得住氣!” 葉煩笑道:“他不說就是一樁無頭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