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jié) 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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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尚祖怒視著凌子涵。 他有些抓狂,心中滿是怒不可遏以及各種方式的殺人心思,卻絲毫不敢流露在臉上。 此時此刻,嚴尚祖大概率可以確定凌子涵是火系異能者。 盡管對方尚未出手,然而從他身上釋放的氣勢足以說明一切。 凌子涵一直在微笑。 這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 自信源于強大。 幾天前的凌子涵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的機械臂上雖然安裝著格斗刀,卻是舊式的民用版本“宏盛二型”,輸出功率非常有限。 他的戰(zhàn)斗力天花板僅限于對付一頭血紋犬,或者三只鋸齒鼠,又或者是兩只鬣蚊……總而言之,只要不是遇到鋼甲暴熊之類的大型變異生物,以凌子涵“丁”級初生體的實力,自保不成問題,甚至還可以得到一部分優(yōu)質蛋白。 生活在荒野上的人遠不如城市居民那般富足。在黑暗的地下世界,“富?!笔莻€含義豐富的詞。 通常有兩種解釋。 第一種很通俗,專指擁有大量金銀的富人。 第二種指的是武器與改造強度。畢竟大威力武器與高強度改造都需要錢,哪怕完成改造之后你口袋里空空如也,一個銅板也掏不出來,但只要看到你異常粗大的機械臂,尺寸驚人的肩扛電控榴彈炮,以及安裝在腰部折疊平臺上的多管重機槍,無論是誰都不會傻到將你與“窮鬼”聯(lián)系在一起。 荒野上極度缺乏子彈和炮彈。想要得到彈藥方面的補充,就必須去大城市或擁有工廠的大型定居點購買。 那時候的凌子涵謹小慎微,從不主動招惹事端。 吞下那塊神秘的rou干,在瀑布邊將兩頭血紋犬打得一死一傷,凌子涵的邏輯思維與世界觀也由此產(chǎn)生了變化。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么,一種強大力量的掌控感仿佛使“個人自信”增加了好幾個強化點,雖不至于狂妄膨脹,但就個人信念與意識強化方面的確起到了明顯的加成效果。 面對王超的時候,凌子涵心中還有那么一點點畏懼。隨著威能巨大的火球被釋放出來,凌子涵瞬間明悟————自己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 異能者釋放的火球與傳統(tǒng)火焰噴射器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鹎蛲瑫r夾帶著強大沖擊力,可以理解為脫膛而出的炮彈,蓄能具體釋放時機完全由異能者決定,而且具有連續(xù)性,攻擊角度刁鉆等優(yōu)點。 狙擊手是異能者的克星。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里,凌子涵之所以敢站出來以冷傲姿態(tài)直面嚴尚祖,就是因為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三幫聯(lián)合”聽起來名頭很大,威風凜凜,實際上就是一群窮鬼與餓鬼的無奈結合體。 荒野上的資源有限,以至于嚴尚祖區(qū)區(qū)一個“乙”級初生體都能張牙舞爪,帶著幾百號人建幫立派,獨霸一方。 雖然凌子涵的力量與速度均弱于嚴尚祖,然而火系異能相當于給他配備了一支火力兇猛的突擊步槍,而且還是彈藥無限供應的那種。 他左臂舒展,平平抬起,五指分張,隨著心轉意動,掌心正上方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懸空出現(xiàn)了一團火球。 這是一個橘紅色的標準球體,直徑約為十厘米。它的亮度是如此耀眼,沿著順時針方向緩緩轉動,可以看到圓形的燃燒核心,以及球形表面正在燃燒的烈焰。那種焦灼的高溫顯然對凌子涵這位cao控者毫無影響,他表情愜意,仿佛托在手上的僅只是一件普通玩具。 在一片黑暗的環(huán)境里,這團火焰仿佛光明源點,以炫目的光華刺灼著每一個關注者的眼睛,驅散了潛藏在附近的大面積陰影。 嚴尚祖死死盯住那團可怕的燃燒之物,緊密咬合的牙齒沒有一絲縫隙。他下意識握緊雙拳,巨大的力量繃緊皮膚,粗大的骨節(jié)凸顯出白色紋理,仿如他此刻想要無限擴大并肆意釋放,卻因為來自對面的壓力,被迫且不得不拼命壓制的野心。 “天吶,那究竟是什么啊?” “我用我的腦袋打賭,那根本不是火焰噴射器?!?/br> “那孩子是真正的異能者。我以前只是聽說過,卻沒見過?!?/br> “天神在上,他竟然能發(fā)出火焰。” 無論是嚴尚祖帶來的碎骨幫眾還是站在凌子涵身后的崖子鎮(zhèn)居民都在竊竊私語。 凌子涵很滿意這樣的震懾效果。他收起掌中火球,然后再次釋放,前后間隔約為五秒鐘,這也是他施展異能的極限。 “金屬風暴”重機槍單管射速高達每分鐘六萬發(fā)子彈,多管最高射速可以超過每分鐘一百六十萬發(fā)。 目前已知的任何異能者都不可能達到這個速度。在科學與神秘的自然能力之間,上天顯然更偏愛前者。 廖秋的心情有些復雜,但他很快驅散了腦海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變得興奮又狂熱。 “那是我兄弟,我的鐵哥兒們?!彼恼Z調激動又熱烈,望向凌子涵背影的雙眼閃閃發(fā)亮。 很自然的,廖秋收獲了來自周圍的很多敬畏與羨慕。 其實這番話主要是說給鐘曉薇聽。 她背對著廖秋與鐘俊并排站在一起。雖然距離很近,她卻對來自背后的聲音充耳不聞。 望著她窈窕曼妙的身影,廖秋用力咽著口水。 嚴尚祖滿腦子都是懊悔。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站在萬丈深淵的邊緣,稍不留意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我為什么要給王超那個已經(jīng)死掉的混蛋出頭? 就算是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女人……瑪?shù)?,只要穩(wěn)穩(wěn)坐定幫主之位,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就算是全仿生皮膚又有什么了不起?為什么我就不能改換思維……只要把王超的jiejie宰了,剝掉她的那身皮,換個老老實實聽話的女人裝上,還不是一樣。 后悔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就像打麻將明知上、下、對三家聽牌,可為了自己手上這把清一色糊三筒卻僅剩一只還不知道是否被誰死死捏著,帶著對糊大牌虛無縹緲的那點運氣和無限禱告,在叫牌的同時狠狠心把生張五餅打出去……結果一炮三響。 明明已經(jīng)從小型播放器上看到凌子涵釋放火焰的全過程,自己卻固執(zhí)的認為異能者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還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尋找“符合邏輯性的理由”作為解釋。 現(xiàn)在,真正是騎虎難下。 嚴尚祖的眼角在抽搐,看著對面那個光芒四射的年輕人,他忽然產(chǎn)生了無比強烈的恐懼感。 我要死了。 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會像我之前捏死那個老頭一樣,用火球把我燒成一具人形焦炭。 凌子涵收起托在掌心的火球,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正前方走去。 嚴尚祖聽見身后傳來陣陣躁動。 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是碎骨幫的人在退縮。 荒野上的人就是這樣,看見好處就蜂擁而上,遇到危險就各尋逃路,至于自己這個幫主的生死,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發(fā)生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凌子涵,嚴尚祖面色慘白,下腹部的機械膀胱在中樞神經(jīng)的強烈恐懼感支配下,甚至隱隱產(chǎn)生了近乎不可控的排泄欲望。 凌子涵走得很近,直到距離嚴尚祖三米左右的位置才停下腳步。 他用清澈如水的眼眸注視著額頭上密密麻麻滲出冷汗的碎骨幫主,沒有張口說話,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仔細觀察,仿佛要將對方的每一個身體細節(jié)以烙印方式刻畫在記憶深處。 嚴尚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人當做動物或實驗標本那樣看待。 他心中冒出一團因屈辱產(chǎn)生的憤怒火焰,卻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就徹底灰飛煙滅。感覺站在面前的年輕人就是個怪物,自己只是他眼中微不足道的獵物。 至于觀察……這很容易理解————尋找合適的下口部位,看看具體哪塊rou最鮮美最柔嫩。 凌子涵張開嘴唇,以悅耳的男聲說出讓嚴尚祖難以置信的話。 “你找我有什么事?” 嚴尚祖第一感覺是自己聽錯了。 他張大嘴,滿面驚愕。 凌子涵英俊的明星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令人愉悅的陽光微笑。他重申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并對此作出輔助性的解釋。 “你找我有什么事?” “打架?喝酒?還是只想坐下來好好談談?” 被極度震驚與恐懼支配的嚴尚祖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他覺得腦子里有很多聲音在喊叫,一些從未想過的東西從思維角落里瘋狂躥出,自己努力捕捉卻跟不上它們靈活飛躥的速度。 凌子涵的笑意明顯釋放出另類的意味深長:“你該不會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這樣的提示已經(jīng)足夠清楚,嚴尚祖也終于從茫然與仿惶中清醒。他大口喘著粗氣,帶著從死亡深淵僥幸逃脫的極度慶幸,如搗蒜般高頻率點頭,結結巴巴地連聲叫道:“是的,是的……我……我知道有你這么個人……我,我來找你喝酒?!?/br> 這是一個非常適合構筑男人之間臨時關系,增進彼此了解,拉近關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