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調(diào)查
“我說,今天這都第二回撞我了吧?” 頭頂傳來熟悉的調(diào)侃,蔣川植單手插兜,嘴角掛著標志性的燦爛笑容, “眼睛要是用不著,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秋安垂著頭不說話,碎發(fā)遮住泛紅的眼眶。 察覺到氣氛不對,蔣川植的聲音立刻軟下來, “真撞疼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觸到她微涼的皮膚, “嘶,都紅了一片......” 說著輕輕揉開她額角的紅痕, “明明是你撞的我,怎么還委屈上了?” 話未說完,秋安突然哽咽出聲。 溫熱的眼淚砸在蔣川植手背上,燙得他慌了神。 他手忙腳亂地扯出紙巾,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別哭別哭,再哭我、我求求你......” 月光爬上長椅的雕花扶手時,秋安終于平復了情緒。她抽抽搭搭地講著林昊和凌寒失蹤的事,刻意隱去了余硯舟的存在。 蔣川植安靜地聽著,偶爾擰開礦泉水遞給她,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穩(wěn)穩(wěn)地罩住她發(fā)顫的肩膀。 “餓了吧?” 他變魔術似的掏出根烤腸,油亮的脆皮還冒著熱氣,“剛路過小吃攤買的?!?/br> 秋安咬下一大口,rou香混著孜然味在舌尖散開,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 蔣川植望著她鼓起來的腮幫子,眼底泛起笑意: “我有個主意,教務處檔案室存著全校學生資料,咱們今晚摸黑進去找找,說不定能挖到家庭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 他攥緊拳頭,“就算翻遍整個學校,也要把你朋友找出來!” “謝謝你?!?nbsp; 她悶悶地說,聲音裹著夜色里的蟬鳴,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蔣川植故意把耳朵湊到她唇邊,籃球服袖口掃過她發(fā)梢: “什么?風太大聽不清?!?/br> 他眼底藏著狡黠的笑,卻在嗅到那股氣息時突然僵住,秋安身上若有若無的皂角香,混著檸檬沐浴露的清新,再裹著烤腸的rou香,像團毛茸茸的藤蔓,猝不及防纏住他的呼吸。 “我說!” 秋安突然抬頭,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花, “蔣川植,謝謝你!” 她泛紅的臉頰近在咫尺,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撲在他脖頸,引得他喉結(jié)不受控地滾動。 月光順著她碎發(fā)的弧度流淌,在鎖骨處投下小小的陰影,和她鼻尖沾著的孜然粒一樣,讓他移不開眼。 “謝什么,朋友不就該兩肋插刀?” 他故作輕松地撓撓頭,卻悄悄往旁邊挪了半寸。 可秋安沒注意到他耳尖的紅暈,只是低頭又咬了口烤腸,油漬在唇瓣上泛著微光。 蔣川植盯著她鼓起來的腮幫子,突然想起小時候偷吃蜂蜜,被甜得瞇起眼睛的小奶貓。 “那走吧?!?/br> 他清了清嗓子,把手遞過去, 其實他后槽牙咬得發(fā)酸,生怕秋安拒絕,畢竟誰能拒絕香香的、還會把 “謝謝” 說得像撒嬌的姑娘呢? 夜風吹動教務樓前的梧桐葉,秋安的心跳聲蓋過了蟬鳴。 蔣川植的掌心裹著她的手,汗?jié)竦男7淇诓溥^她腕間未消的紅痕。 林昊建筑系,凌寒藝術系。 她的呼吸噴在他胸前,混著檸檬皂角香,讓他下意識收緊了手指。 跟我來。 他熟門熟路地拐過走廊,運動鞋踏在水磨石地面上沒有一絲聲響。 秋安仰頭望著門牌,鐵銹味的夜風里,他突然停在標著綜合資料室的木門前。 確定是這兒? 她瞇著眼看模糊的字跡,卻被他突然推開門的動作帶得踉蹌。 黑暗瞬間吞噬了視線。 能開燈嗎? 她伸手去摸墻壁,指尖卻觸到他溫熱的后腰。 蔣川植的呼吸噴在她發(fā)頂:開燈就等著被抓吧。 他的背脊像堵墻,將她完全護在懷里,手機電筒的光束突然劃破黑暗,照亮電腦主機的輪廓時,秋安才發(fā)現(xiàn)兩人貼得如此之近,他的心跳聲透過校服傳到她掌心,和她的劇烈搏動撞在一起。 屏幕亮起的瞬間,藍光照得兩人同時閉眼。 沒密碼怎么查? 秋安盯著鎖屏界面的?;眨种妇o張地絞著裙擺。 “桌面上找一找,說不定有什么線索。” 蔣川植翻找抽屜的動作頓了頓,趁她低頭翻找文件時,迅速在手機聊天框打字,幾秒鐘后,假裝不經(jīng)意地又用筆抄在便簽上, 試試這個。 教務系統(tǒng)的界面彈出時,秋安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飛快拍照存檔,林昊的家庭住址和凌寒的緊急聯(lián)系人電話在屏幕上閃爍。 走......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晃動聲:資料室怎么亮著燈? 秋安的指甲掐進蔣川植胳膊。 被抓到會被記大過的! 她壓低聲音,手指顫抖著點擊返回。 兩人躲進檔案柜陰影時,她不小心碰掉桌上的鋼筆,清脆的響聲讓門外的腳步聲驟然停住。 里面還有聲音?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秋安突然屏住呼吸,喉嚨里擠出兩聲軟糯的貓叫: 喵......喵嗚...... 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像剛出生的奶貓在撒嬌。 門外的人嘟囔了句原來是野貓,鑰匙聲漸漸遠去。 秋安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卻在轉(zhuǎn)頭時撞進蔣川植的目光里,他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驚人,手電筒的余光勾勒出他緊抿的嘴角,喉結(jié)滾動時,她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說:安安...... 他的視線落在她因后怕而微張的唇上,那里還沾著烤腸的油光。從她突然貼近的體溫到這聲奶氣的貓叫,某種guntang的東西從尾椎直沖天靈蓋。 他陰暗地想,如果此刻把她按在檔案柜上,聽她用這種調(diào)子求饒......喉間突然泛起鐵銹味,他強行移開目光,卻在轉(zhuǎn)身時,指尖故意擦過她后腰的敏感點。 秋安被他指尖擦過后腰的酥麻感驚得后退,背脊 咚 地撞在鐵皮檔案柜上,泛黃的卷宗嘩啦啦落了半地。 蔣川植看著她像受驚的小獸般瞪圓眼睛,喉間溢出輕笑: 怎么這么敏感? 他故意拖長尾音,手電筒的光束在她泛紅的耳垂上晃了晃。 哼! 秋安扭頭就往門口走,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擰都紋絲不動。鎖孔里傳來金屬卡住的悶響,像某種惡意的嘲笑。 這是防撬鎖。 蔣川植慢悠悠踱步過來,鞋底碾過掉落的卷宗, 剛才那老師用主鑰匙鎖了外栓,這種鎖從里面打不開。 他說話時,手電筒照在門板上。 秋安的指尖猛地攥緊門把手,指節(jié)泛白: 我們被困住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蔣川植,月光從高窗漏進來,照亮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下完了,肯定要被記大過...... 哭腔在喉間打轉(zhuǎn),蔣川植看著她水光瀲滟的眼睛,故意嘆了口氣: 慘了慘了,和美女困在檔案室過夜...... 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 不過說不定有意外驚喜呢? 手電筒滑落到地上,光束朝上打在兩人之間,他投在墻上的影子張開手臂,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