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對謝家人動手？！早告訴過你們，不要動謝家人不要動謝家人！謝恒那老家伙極是護短，你動了他的兒媳婦，他就會一直黏著你！”

    “我們也是因為……”

    “好了，不要再說了！剩下兩個書童解決了么？”

    “按大人說的，如果把書童也殺了會引來懷疑，暫時沒有殺，但是我們的人再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剩下的人把嘴巴閉緊點，否則那二人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日！”

    ……

    ……

    雖然方解元沒了，但幸而二人書童還未被滅口，而兩個 書童在被謝恒的人按著脖子看他們吊在梁上的主子時就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了，沈蘭棠一來“審訊”二人，二人就迫不及待地交待了。

    “我家少爺自夫人來問過孫公子失蹤事件后就魂不守舍，他平日里最愛呼朋喚友開宴席，后來卻日日在家不出門，朋友來叫他他也不答應，他說是要為殿試做準備，但看著不像那么一回事?！?/br>
    “你少爺心里藏了什么事？”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說說看你少爺平日里有什么奇怪舉動。”

    “少爺自來了兆京后不是跟眾位舉人老爺一起吟詩作對，策論政事就是去花街喝酒，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朋友，其他倒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方解元那書童看起來傻乎乎的，嘴里也吐不出一個有用的字，倒是另一個人的書童，他道：

    “公子有時候跟幾位好友喝酒時會不準我進去，有幾回也丟下我去赴宴。公子沒了我連穿衣都不會，日常都需要我伺候在身邊，他去哪我都是跟著去的，所以那幾回我有些奇怪?！?/br>
    “我還問過公子為什么不帶我，他不耐煩地說不帶就不帶，讓我別問這么多?！?/br>
    “不需要你陪在身邊的幾次宴會都有什么人參加？”

    “我沒去也就記不清楚，但我記得幾個，也是公子時常交往的朋友。”

    書童一一報出名字。

    另一邊，方解元的書童也告知了方解元時常來往的學生名單。

    從房間出來后，沈蘭棠仰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雖說審訊是需要一點氣氛助攻的，但那屋子環(huán)境也太壓抑了。

    “這幾個學子之間一定有秘密，或許就是其中一個動手殺……綁走了孫書揚，害怕方解元二人泄密，又殺害了他們做出畏罪自殺模樣?！?/br>
    “這幾人的確要查，內(nèi)城司那邊應該也有消息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

    沈謝二人到了內(nèi)城司，內(nèi)城司門口加派了防守，已經(jīng)沒人堵在門口了。

    張玉林見到二人，已知兩人來意。

    “仵作檢查了二人尸體，這二人皆是死后被殺，殺人者非常果斷，用繩子套住死者脖子后在很短時間內(nèi)就將二人殺害，脖子上只有一條淤青且沒有反復摩擦痕跡，考慮到殺手體力和殺人的果斷，應該是職業(yè)殺手?！?/br>
    沈蘭棠：“會不會是買兇殺人?！?/br>
    張玉林：“很有可能。”

    沈蘭棠：“其實，我是懷疑這二人跟我此前向你提起過得孫書揚失蹤一案有關……”

    沈蘭棠將自己知道的通通告訴了張玉林，張玉林若有所思。

    沈蘭棠：“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二人曾經(jīng)接觸的友人，除非從他們身上獲得信息，否則我是無從查起了。”

    謝恒既然說了向張玉林請教，沈蘭棠便全心相信他，畢竟在讓人開口這件事上，自己就是個外行，她做不來也沒有膽氣。

    張玉林：“這幾人我會去查，只是他們都是舉人，若是切實證據(jù)，內(nèi)城司無法扣押他們，還有一點，按夫人的想法，孫書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要報官才遭至毒手，這事就算不是兩個死者干的，他們也是同謀，以此類推，所有參與了此事的人都是共犯，而不只是單純的證人。”

    “共犯之間相互包庇，而有兩人遭遇不測，這是對他們的警告，除非不得已，他們輕易不會開口?！?/br>
    沈蘭棠：我知道所以我才煩惱?。。?/br>
    看著露出焦躁神色的沈蘭棠，張玉林繼續(xù)道：“不過夫人放心，我會盡可能去搜集信息?！?/br>
    沈蘭棠也知道他難辦，一群上京考試的舉人，天生的利益共同體，這些書生為了保護自己利益，只要你沒有足夠說辭壓住他們，他們就會聯(lián)合起來口誅筆伐。到時候事情沒辦成不說，還惹了一身臊。

    “勞煩大人了?！?/br>
    從內(nèi)城司出來，沈蘭棠嘆了口氣。

    謝瑾：“查案很難是不是？”

    沈蘭棠點點頭。

    “只是幾個讀書人就把我難成這樣子了，很難想象在權貴云集的兆京，張大人是怎么調(diào)節(jié)糾紛還是查案的?！?/br>
    謝瑾露出淺笑：“所以張大人也不是一日就成為張大人的?！?/br>
    “你若是想不到方法，不如先散散心，說不定走著走著就想到了呢。”

    沈蘭棠點點頭。

    “我餓了，我們?nèi)ベI點吃的吧?！?/br>
    “好?！?/br>
    沈蘭棠心里藏著事，有些郁郁寡歡，謝瑾也沒有催促，只是陪著她。兩人沿街在兆京最熱鬧的街市上走著，前面就是她自己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