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點燃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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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相對而立,卻又都沉默不語。 天真的公主,此時只是且不知如何與重逢的母親相處,多年不聞不問的怨氣,與驟然重逢的喜悅交織,以至于一時失語。 她既不知該如何自然的打招呼,卻又不舍得就這樣轉身離去,呆呆的站在那里,反而顯得渾身清冷。 而元夢卻要想的更多一些。 比如誰救活了她的女兒,其目的何在,是否是要針對云夢澤水族設下陰謀,如是等等。 成年龍的復雜,在此刻顯露無疑。 將母女重逢的單純喜悅,都沖淡了不少。 “你就在此地不要動,等我回來,我回來后再與你細談?!痹茐艚K于想起了正事。 當然這也未嘗不是一種逃避。 她無法立刻面對自己的女兒,便選擇這種方式,先行避開,整理好情緒再說。 轉身化龍,龍吟一聲便扎進了雪頂溫泉之中。 強大的水壓,對天生擁有御水之能的龍族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問題。 很快元夢就抵達了溫泉底部,看到了那立在深坑之中的云夢大鼎。 那獨特的韻律,對山河氣脈的梳理、鎮(zhèn)壓之特性,都無法掩飾,更無法仿造。 這就是云夢大鼎。 有了它,元枷和元夢,就能徹底的從繁雜的瑣碎中脫身出來,更能真正總領云夢水系,將云夢澤內的大小勢力進行一定的整合。 整個云夢水族的實力,都會往上再進幾個臺階。 喜色在元夢的龍目中閃爍,她迫不及待的,便擺動著巨大的龍尾,就要卷起那云夢大鼎,將它從深坑底部拽出。 母女重逢的喜悅,與云夢大鼎失而復得的喜悅,兩種喜悅交織在一處,讓她快活的恨不能高呼出聲。 幸而她已經不是少女龍了,胸中有城府,即使是遇到兩件大喜事,也都沒有讓她徹底失去分寸。 另一邊,一直遠程觀看直播的葉楚蕭,也卡準了時機。 烙印在云夢大鼎上的印記,被瞬間觸動。 等重的石塊,頃刻間與云夢大鼎交換了位置。 剎那之后,龍尾只拽到了一堆石塊的元夢,在水底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 嘭···! 一聲巨響,元夢炸開了水池,怒而騰空。 此時同樣已經趕到了此處的石璜、元枷以及趙王,便都同時看到了怒氣沖沖飛出來的青色巨龍。 他們即便是僅僅憑借rou眼,也能看清元夢的憤怒。 “發(fā)生了何事?”元枷急忙開口問道。 元夢并不化作人形,而是直接以最完全的姿態(tài),鱗爪飛揚的怒視著石璜與趙王:“一而再,再而三,好···果真是再好沒有,我等云夢水族,替爾等澤被云夢八州之地,爾等卻是這般回饋我等,當真是令人寒心?!?/br> “元枷!你若還有點骨氣,那便立刻與我一道,返回云夢大澤,日夜cao練水族兵馬?!?/br> “咱們與這大恒朝,就此便分道揚鑣吧!” 元枷聞言,略微沉默,卻又在片刻后,開口說道:“我不知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但既然是你這么說了,那便都依你?!?/br> “以后我云夢水族,與你大恒便再也不是盟友?!?/br> “云夢八州之事,爾等且自行處理,無論是水淹千里,還是三年不雨,都與我云夢水族,再無半點關系。” 說罷之后,元枷與元夢一道,就要化光離去。 只是臨走之前,元夢悄然撇了公主一眼,最終沒有開口相邀。 更沒有說破她與公主之間的關系。 只留下公主呆呆的站定在遠處,神色木然,悵然若失。 她第二次,被她的母親拋下了。 無論理由是什么,這對她而言,都是很深的傷害。 石璜看著遠去的二龍,又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大變的趙王,冷哼一聲道:“趙王爺!鬧到如此這般局面,你可滿意?” “回稟鎮(zhèn)海公吧!” “既然最開始是他下的令,那就讓他去處理?!?/br> 說罷之后,便也拂袖而去。 站在石璜的立場,無論背后的隱秘是什么,壓著云夢大鼎不還給云夢水族,多少有些不地道。 當然更關鍵的是,云夢八州之地···那是大恒的國土,這八州之地,生存的是大恒的億萬子民。 這么搞,最終受害的,還是只有百姓而已。 趙王看了看二龍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石璜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狠狠跺腳,隨后也沒有管,此刻瞧著弱小、無助、可憐的公主,同樣轉身下山而去。 元枷、元夢,徹底與朝廷分道揚鑣,其后續(xù)的影響極大,稍有不慎,甚至會形成連鎖反應。 更麻煩的是,鎮(zhèn)海公是隱約向著太后的。 此事的部分內幕一旦被戳破,勢必引起保皇黨的大舉攻訐,皇黨和太后黨之間,又會在朝堂上斗個不停,落到江湖,放至整個天下,必將是一場極為劇烈的大風暴。 雖然也察覺到事情還有蹊蹺,但是趙王卻選擇明哲保身,壓制住心中的不解與誘惑,依舊沒有入那溫泉底部一觀。 有些答案,看了和沒有看,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知道的太多,就不安全了。 哪怕是他是大恒宗氏,堂堂趙王,也是一樣。 另一邊,葉楚蕭收好云夢大鼎,同時也整理著進一步的計劃。 讓云夢澤水族‘失控’,放棄云夢澤八州之地,本就在他的主計劃與備選計劃之中。 只是原定的主計劃里,推行的手段,要更溫和一些。 不像現(xiàn)在這般,直接以引爆矛盾的方式,表現(xiàn)的激烈。 跟隨著石璜返回刑部,石璜果不其然,便召集了大量銀章以上的捕頭開大會。 “即刻起,抽調所有得空的銅章以上捕頭,奔赴云夢周遭八州之地。” “如遇洪、澇、旱等天災,有當地官員勾結地方氏族,趁機囤積糧食,逼民賣田者,證據完整,可斬!” “如有商賈,肆意哄抬糧價者,可斬!” “如有借機鬧事,趁亂造反、傳教、蠱惑鄉(xiāng)民者,可斬!” 石璜斬釘截鐵,短短數十秒,便接連道出了十二個‘斬’字。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便繃緊了精神,挺直了背脊,被石璜一連多個‘斬’字,帶進了肅殺之風中。 聞訊而來的刑部尚書袁慎,走進來的時候,正聽到石璜說:“有假借皇命,隨意開壩掘堤,毀農而保紳者,可斬!” “石公爺!太過激烈了!” “而且,此舉···大大僭越了?!痹鲃竦馈?/br> 石璜怒道:“云夢水族一旦從八州之地撤走,八州水汽必亂,長者一兩月,短則十數天,八州定生災禍,若是再被地方上的那些蛀蟲亂治一通,只怕八州就要毀于旦夕了。” “即便如此,咱們也需先上報天子與太后,再于朝中商議,定下策略之后,再行事···。”袁慎說道。 石璜嘆息道:“老夫焉能不知,若是果真如此暴烈行事,又不經過六部商議許可,是為我六扇門引禍?” “只是這滿朝上下,多半卷入黨爭之中,此事怕是又有好一陣的相互攀扯?!?/br> “要等到具體有個條陳之時,只怕八州之地,早已是糜爛不堪?!?/br> “大恒失云夢八州,便失了過半的米糧產出,待到來年,若是再有酷毒之地,爆發(fā)幾場天災,整個大恒都亂了?!?/br> 說著,石璜一擺手道:“如有罪過,便由老夫我,一力承擔?!?/br> “唐公高義,以死祭道,成全數十年的無暇之界,我等也不能辜負他的期待,不僅沒有等來盛世,反復讓這世道亂起來?!?/br> 袁慎聞言不語,顯然是被石璜說服。 而在場的諸多金章、銀章捕頭們,也都各有神情。 有些顯得亢奮、激動,顯然被石璜的言辭影響,熱血澎湃。 但是也有一部分,面露猶豫和遲疑,顯然察覺到了這么推行出去,會引發(fā)何等不測的后果。 石璜雖說是他一力承擔,但事情鬧大了,又豈是一人擋的住的? 唐素侗死后,昔日跟隨他一同變法的那些人,不也是貶的貶、死的死? “我會向朝廷請命,率一支隊伍,先去云夢澤,安撫云夢澤龍王、龍后,若是能說服云夢水族不撤出八州之地,此事便只是虛驚一場。”袁慎說道。 石璜聞言,稍稍一愣,緊接著抱拳作揖。 “袁兄,高義!” 如這類對外聯(lián)盟、商討、出使之事,本歸禮部管轄,用不著一個刑部尚書出馬。 但是這里面有大坑,成了無多少功績,失敗了卻必然要背大大的黑鍋。 禮部官員多是?;庶h,如今正打算借著這個由頭,肆意打壓太后一系的人馬,只怕恨不得事情鬧大,又怎會出面幫忙解決問題? 朝野之中,有人憂國憂民,憂心百姓。 自然也有人,只為謀求私利,將眾生當做棋子。 葉楚蕭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類人。 索性,他早已不局限和定義自己。 在超凡的世界里,只要擁有著絕對的實力,那么任何出現(xiàn)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兩位大人!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能行!”葉楚蕭開口說道。 袁慎和石璜,連同在場的諸多捕頭,都將目光集中在了葉楚蕭的身上。 此時,倒也無人呵斥他。 只是大多數人的目光里,都帶著審視。 “此事前因后果,我也算是有參與,多少有幾分發(fā)言權利?!?/br> “云夢澤八州的問題,歸根結底是水汽不暢的問題,只要保證在云夢澤水族撤走之后,水汽依舊暢通,風調雨順···這是否就表示,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葉楚蕭開口問道。 袁慎和石璜同時點頭。 “此話在理?!?/br> “只是水汽變幻莫測,若非有云夢大鼎這類古老傳承的神器為證,便需要大量的水族修行者,長期幫忙梳理水汽,緩解地脈沖突矛盾?!?/br> “朝廷雖也豢養(yǎng)了不少能疏通水汽的妖族,卻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痹髡f道。 葉楚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卻好似不沾邊道:“在下精修陣法、繪圖、堪輿以及煉器之術,所學頗雜,卻也自忖還有些許成果?!?/br> 這話說的,在場眾人,無不翻白眼。 葉楚蕭提及的這些,任何一門,都值得修士們耗費數十年、數百年去精心鉆研、打磨。 又豈是葉楚蕭這么一個黃毛小兒,便能精通的? 何況還有如此多項。 “早在接觸云夢澤的兩位龍君時,我便在想,如此關乎我大恒命脈之要,豈能長被這云夢水族掌控?” “如此豈不被動?” “雖說我大恒朝的大軍一動,天下莫不臣服,但也不是事事,都到動發(fā)神器的地步?!?/br> “若能以山河為陣,云雨為畫,靈寶為契,共成一個整體,形成一套循環(huán),那就不同了!” “山河風雨,盡在掌控之中,便可謂之···人定勝天!”葉楚蕭侃侃而談,但在旁人眼中,更像是在夸夸其談。 這些說起來簡單,但具體實施,便知有多難。 如何布陣、如何繪圖、如何煉器,如何組合,如何讓這本并不相融的三者,形如一體,運轉如意? 這其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解決不了,都會影響到整體進度的推行。 即使計劃是可行的,只怕也需數十上百年作為研發(fā)時間承載。 到那時,所有的事情,都來不及了。 “你有此心是很好的?!?/br> “諸位!秣兵歷馬,準備出發(fā)?!?/br> “若遇不測,吾當先行。”石璜起身高呼,須發(fā)皆張。 葉楚蕭抽出一沓圖紙,大聲說道:“此事不難,已有成算。” “石老公爺!袁大人!還請先看圖紙?!?/br> 說罷葉楚蕭將圖紙遞了上去。 二人對視一眼,隨后翻看起來。 起先不太在意,但越看越是心驚。 葉楚蕭給出的圖紙,實在是太精細了。 細到甚至是,某個時辰內的小小溫度微妙變化,云氣遷移,風過痕跡等等,都被考量其中。 似乎只要依照而行,便能有把握,借用這圖、陣、器,三位一體的框定,將那云夢澤八州的水汽束縛、管理起來。 只要一切成型,管理者只需推算好,每日、每月需在何處落雨,何處積水,何處灌風,何處布云即可,八州山河內的一切氣象變化,地氣梳理,皆是傻瓜式的cao作。 “好精妙的設計,好匠心獨運的方案。” “我雖然沒有完全看懂,但是我···大受震撼!”袁慎緊握著圖紙,發(fā)出這般感慨。 至于石璜,更是用看國寶的眼神看著葉楚蕭,目光guntang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