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顧斯年，你什么時候變這么磨嘰了呢？從你16歲我就沒給你過過生日了，這都十年了，我給你過個生日怎么了么......”

    說到最后盛歲意的尾音里還帶了點小嗚咽，勾的顧斯年心口一陣陣抽。

    “好，對不起，是我不好?！鳖櫵鼓杲o他夾了塊排骨，“我排一下行程，一定去找你?！?/br>
    飯后，顧斯年把自己的衣服往盛歲意的衣柜里掛。手撥了撥，瞧見了一套年代久遠(yuǎn)但又印象挺深的校服。

    他伸手取出來抖了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是自己的名牌。不對啊，他自己的校服在家呢，而且這尺碼也不對。

    正琢磨著，盛歲意擦著頭發(fā)從浴室走出來。他隨意地看向顧斯年，發(fā)絲帶著水汽，眼神也一樣。

    “怎么把校服翻出來了？”盛歲意問道。

    顧斯年拿著衣服走過去，手指捏著名牌邊，讓盛歲意看。盛歲意愣了下：“誒？怎么是你的名字？”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思。顧斯年不記得他把名牌給過盛歲意，盛歲意也確實沒找他要過這玩意作紀(jì)念。

    這情這景，多像兩人廝混后錯拿對方衣物的場景。挺曖昧，挺意猶未盡。

    然而這間臥室里，毫無旖旎的氛圍，只有抽絲剝繭的分析。

    他倆盤腿坐著，一起回想上次穿著這校服同處一室是什么時候。

    “是那次嗎？我大二回國，穿了校服去十五中參加活動。那會兒你剛高考完，爺爺讓你來家里玩?！鳖櫵鼓昝~頭說著。

    “哦！”盛歲意拍了下大腿，“那就是了，我反正沒想起來其他的?！?/br>
    顧斯年抓抓頭發(fā)：“那可能柳阿姨洗完衣服之后，給咱倆裝反了?？墒沁@么多年，你就沒發(fā)現(xiàn)嗎？”

    “沒有。”盛歲意立刻搖頭，“要不是你找出來，我可能再過十年也不會發(fā)現(xiàn)。”

    顧斯年笑了笑，這話他信，盛歲意確實能干出來這事兒。討論完了，顧斯年也沒把這校服放回去，眼睛緊緊盯著。

    準(zhǔn)備去吹頭發(fā)的盛歲意手剛撐住地面，就被顧斯年抓住了手腕。

    “歲歲，我想起來那一年回來，我事兒太多了，都沒跟你好好說說話?！鳖櫵鼓隉o奈又滿含歉疚地笑笑。

    盛歲意大咧咧地說：“我知道，想見你的人一根草上站兩個?！?/br>
    “對不起?！鳖櫵鼓贻p聲說，“我最不該忽視你，歲歲?！?/br>
    這話說得盛歲意一怔，說實話當(dāng)時的他是挺氣的?？蛇@都過了這么幾年了，他本來就不記壞事，顧斯年確實也不用道這個歉。

    他剛想擺手，顧斯年壓了過來。面前人一點點靠近，他的心越跳越快，怔怔地問：“干啥?。俊?/br>
    顧斯年沒應(yīng)聲，先吻住了盛歲意。濕漉漉的眼睛顫巍巍的唇，顧斯年忍不住輕嘆，伸手裹住懷里人。

    “歲歲，再穿一次校服給我看，好不好？”顧斯年晃晃他，“我想看你穿，好不好？”

    “??？這算啥啊，我都不是那個年齡了?！笔q意不解地看著顧斯年。

    “算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提前拿了，行嗎？”顧斯年笑笑。

    盛歲意順嘴說：“那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別的東西啊......哎喲，說出來了?！?/br>
    顧斯年還是笑，伸手就把校服外套搭在盛歲意的肩膀上，壓低聲音無限蠱惑地說：“歲歲，我想看?！?/br>
    瞧著顧斯年眼睛里的期待，盛歲意覺得自己剛才吃的飯里一定有啞藥，不然他怎么會什么都說不出來。

    不過也可能是他從來就不會拒絕顧斯年，拒絕不了這張臉，更拒絕不了這個人。

    剛吹完的頭發(fā)有點亂，卻像極了上學(xué)的那些年早起來不及打理自己的盛歲意。他通紅著臉走進(jìn)臥室，發(fā)現(xiàn)顧斯年早就等在了門口。

    沒有任何妝發(fā)修飾的盛歲意，與顧斯年記憶里的那個少年重合了。

    盛歲意十八歲那年，顧斯年匆匆回國見了他一面，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長大了。

    那時的那一眼好像今日這一刻，都讓顧斯年看得心頭發(fā)顫。

    “同學(xué)，你的名牌呢？”顧斯年尚且保持著理智，歪著頭問盛歲意。

    好嘛，這是整上角色扮演了。

    盛歲意來了戲癮，乖乖地站著，頭低下來，小聲說：“找不到了，學(xué)長，你說怎么辦？”

    顧斯年不裝什么正人君子，攬過他的腰，捏住尖尖的下巴，漸漸靠近懷里人。

    雙唇無比貼近，只要一個呼吸便能吻上，但是顧斯年堪堪停住，近距離地盯著盛歲意。

    “那就戴學(xué)長的好不好？”顧斯年用手撥了下名牌，聽得盛歲意一聲輕呼。

    顧斯年的名牌是盛歲意的，但盛歲意，是顧斯年的。

    這個夜終是歸于旖旎，盛歲意的校服掛在他的手肘。顧斯年在床上總是有點兇，可摟著盛歲意的時候，又格外珍視。

    一剛一柔間，盛歲意暈暈乎乎地捧著顧斯年的頭，喃喃地說：“年年哥哥，生日快樂。你要健康、平安，每天都開心?！?/br>
    明明是沒有任何修飾語的話語，甚至?xí)r間都不對，可顧斯年偏偏落下了淚。

    第09章 煙花

    11月11日，是個周三，也是顧斯年26歲的生日。雖然是光棍節(jié)，但顧斯年憑實力，不單身。

    按照慣例，他的影迷會組織聚會。他每年都參加，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他會線下露面的時刻。

    往常是晚上，今年他請余曉調(diào)在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