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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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試,有沒有作弊的? 肯定會有的! 因為,牽扯到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秀才到舉人,套句現(xiàn)代用語,那簡直就是階層的飛躍! 問題是,玉柱不是來選舊舉人的,而是要從五千多人的秀才之中,找出懂得西洋貿(mào)易的秀才。 三道經(jīng)題上,考生們作不作弊,玉柱真的不關心呀! 加試的策問,如果沒有實際cao作的經(jīng)驗,即使給書他們?nèi)コu,也沒有地方可抄。 說白了,作為正主考,只要玉柱不泄露考題,并且錄取的舉人前幾十名,沒有大的爭議,也就過關了。 考試的第一天,風平浪靜。 早上,玉柱用早膳的時候,范時崇派人來報,無人提前交卷。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敢交卷的家伙,非蠢即癡。 哪怕是天才,也不敢這么玩呢。 第二天下午,貢院里終于出事了。 范時崇派人來請玉柱過去議事,玉柱換上官袍,慢條斯理的踱回了明遠樓中。 可以在貢院內(nèi)四處巡視,這就是主考官的特權了。 同考官們,就只能待在他們的考房內(nèi),等著試卷上交了,哪兒也不能去。 玉柱到的時候,張廷玉已經(jīng)到了。 只要考試沒有結束,玉柱就是這座貢院里的最高長官,具有最終拍板權。 等玉柱落座之后,范時崇詳細的介紹了情況。 原來,有個秀才,藏了一本四書全集。作弊的書,被制作得比巴掌還要小一號,居然被他夾帶進了考場。 玉柱接過那本小書,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嘿,好家伙,字非常的小,不瞇起兩眼,壓根就看不清楚上面寫的是什么。 人臟俱獲,有啥可說的? 玉柱當場表了態(tài),冷冷的說:“范中丞,您是監(jiān)臨官,先派人將此賊看押起來。等開了龍門,再咨文學政衙門,勾去此人的功名后,枷號示眾一個月,并由您親自嚴審,可好?” 范時崇一直冷眼旁觀。只是,玉柱的安排,滴水不漏,他也無話可說。 按照慣例,鄉(xiāng)試的考場上出了弊案,主考官可以親自審問,也可以交給監(jiān)臨官去審問。 考試期間,廣東學政無法進入貢院。 能夠參加鄉(xiāng)試的人,全是秀才。他們可以站著見官,也有不受刑罰的特權。 哪怕是一省巡撫問案,只要是作弊的秀才沒有被革去功名,也不可能對他采取任何的體罰措施。 這個,才是讀書考功名,真正的厲害之處。 商人們再有錢,見了官,也必須跪下答話,還可以被老爺們肆無忌憚的責打。 作弊的考生,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玉柱連提審都懶得去做。 見玉柱處理的紋絲不亂,合理合規(guī),一直靜觀其變的張廷玉,也不由暗暗佩服不已。 考試的第二天,也就出現(xiàn)了一個作弊的小插曲罷了。 要知道,哪一年的廣東鄉(xiāng)試,不抓幾個作弊的秀才,才真的是稀罕事情呢。 接下來的考試,倒也算是平靜,再沒有抓到作弊的秀才了。 一連考了三場,共九天,總共抓了五名作弊的秀才。 玉柱還是老辦法,一律不摻合其中,全都交給范時崇去處置了。 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的觀察,張廷玉也已經(jīng)看明白了,玉柱這種高高掛起的做法,看似膽怯無能,實際上高明之極。 因為啥呢? 只要是考場上出了弊案,玉柱都是第一責任人。 現(xiàn)在,玉柱心里無鬼,完全不插手弊案之中。就算是其中有何隱情,也和他沒有半文錢的關系。 開始閱卷的時候,玉柱、張廷玉和范時崇,都待在一間屋子里。 按照慣例,玉柱錄中單數(shù)的考生,張廷玉錄中雙數(shù)的考生。 只是,本朝的鄉(xiāng)試,只重解元。至于,二至十名的所謂亞元,不過是坊間的尊稱罷了,根本就沒啥價值。 也就是說,只要是中了舉人,哪怕是最后一名,含金量和解元其實沒有任何差別。 玉柱和張廷玉,開始閱卷之后,范時崇就很無聊了。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范時崇覺得,他以前還是看低了玉柱。 按照范巡撫的原本想法,以玉柱的這個歲數(shù),不應該正是血氣方剛,容易沖動行事的時候么? 然后,貢院里連續(xù)出現(xiàn)了幾次弊案后,玉柱沉穩(wěn)老辣的處置方法,刷新了范時崇對他的固有看法。 玉柱閱卷的時候,心里自有一桿秤。 加試的策問題,不管考生們做得多好,也不可能取中前茅。 鄉(xiāng)試的錄取總名額,無定數(shù),一向是根據(jù)參加考試的秀才人數(shù)來定總員額的,比例是三十取一。 本次鄉(xiāng)試,參加考試的秀才人數(shù),突破了五千大關,最后一名舉人也就是第一百六十七名。 這是正取的舉人,除此之外,還要錄取副榜貢生。 所謂副榜貢生,也就是說,列入此榜的秀才,可以入國子監(jiān)讀書。等他們從國子監(jiān)肄業(yè)之后,經(jīng)過考試合格了,就有資格出任縣教諭等八九品的芝麻小官。 副貢的前途,肯定和正經(jīng)的舉人,是沒辦法比的。 到了晚清的時候,連進士出身的老虎班,都要候缺很久了,何況是所謂的副貢呢? 鄉(xiāng)試不是會試。鄉(xiāng)試的主考官,對于解元的人選,具有絕對的決定權。 副主考張廷玉和監(jiān)臨官范時崇,也可以對解元的人選,發(fā)表他們的看法。但是,采納與否,就全看玉柱自己的態(tài)度了。 玉柱看完了最后一份策問之后,不由暗暗嘆息不已,可惜了,偌大個廣東,竟無一人熟悉與西洋的貿(mào)易。 所有的策問卷,都是文不對題的瞎胡扯。 玉柱一邊揉動著眼眶和太陽xue,一邊暗暗反省不已。 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如今,重農(nóng)輕商才王道。 就算是沿海地區(qū)的廣東省內(nèi),秀才們也是異常之輕商,以沾惹洋務貿(mào)易為恥。 真正知道西洋貿(mào)易實情的那些人,反而是賤商之中的廣州十三行了。 玉柱的心里涼了一大截,門生之中,無人精通洋務,那就只能從頭開始培養(yǎng)了。 張榜之日,巡撫范時崇在榜單上親手加蓋了大印之后,玉柱不由長松了口氣。 嗨,這次的學差,總算是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桂榜張貼到貢院門口之時,玉柱領著兩個美婢,悄悄的出了貢院的后門,逛到了廣州的街道上。 逛了足足四條街,玉柱竟然沒有找到一家早茶的茶樓。 嗨,玉柱仔細的一琢磨,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他自己魔障了。 廣州的早茶,最早起源于咸豐時期的“一厘館”。 這種“一厘館”的門口掛著寫有“茶話”二字的木牌,供應茶水糕點,設施簡陋,僅以幾把木桌木凳迎客,供路人歇腳談話。 再后來,又出現(xiàn)了獨立的茶樓,稱作“居”,如老字號陶陶居。 再到光緒期間,“居”改為“樓”,如老字號蓮香樓、成珠樓、惠如樓等。 也就是說,玉柱在四九城里,指點著自家的廚娘,搞出來的各種廣式茶點,比如說,無骨鳳爪,蝦餃、燒麥等等,竟然成了發(fā)明的祖師爺了! 第215章 恩師,好年輕 走在廣州的街道上,玉柱細聽大家的說話。他分明感覺到,和后世他熟悉的廣州白話,并無太大的區(qū)別。 玉柱知道,廣東境內(nèi)有廣府話、莞寶話、四邑話、羅廣話、高陽話、吳化話、連山話等,所有的粵語標準音都是取自粵語廣州音。 粵語方言的韻尾保留較好,如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此詩的深、心、金、簪四字粵語音同韻,而現(xiàn)代漢語卻不同韻,所以用粵方言朗讀更上口。 在街上逛了一圈,杏蕊的新鮮感過去之后,覺得廣州遠不如四九城那么的繁華。 玉柱微微一笑,如今的廣州城,確實比京城差遠了。 到了乾隆時期,裁了三大海關,只保留了粵海關,十三行做起了壟斷的買賣之后,廣州才真正的開始繁榮崛起。 這就和天津的崛起過程,比較類似了。 如今的天津衛(wèi),和洋務運動后的北洋天津,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硬要做對比的話,也就是縣和直轄市的區(qū)別,差出去太遠了! 玉柱走累了,坐進茶樓里,吃了幾盞茶,用了幾塊廣式點心,便領著杏蕊和杏嬌回了欽差行轅。 第二日一大早,玉柱尚在擁美高臥之時,行轅的大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帶著厚禮來參拜座師的新舉人門生。 此次廣東鄉(xiāng)試,一共錄中了一百六十七名新舉人。其中,從解元開始的八十幾名單數(shù)的新舉人,都是玉柱的正經(jīng)門生。 為了顯示出尊重座師的誠意,有些門生,天剛剛亮,就來了。 新科解元李秀全,也是早早的就到了。 只是,玉柱還沒起床,李秀全的名帖遞進行轅之后,暫時沒有回音。 這八十幾名新舉人,都算是鄉(xiāng)試的同年。 窮秀才,金舉人,銀進士! 鄉(xiāng)試的同年,和院試的同年,意義迥然不同。 鄉(xiāng)紳們的主流,便是舉人老爺……大家彼此之間保持緊密聯(lián)系,說不準啥時候,就用得上人家了。 李秀全也是從縣試、府試、院試,再到鄉(xiāng)試中解元,這么一步步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