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太子妃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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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怕啊,一朝嫁人,竟要與至親分離這么久。 “好了好了,別想這些不開心的。” 明娓轉(zhuǎn)移著話題:“明日便要進(jìn)宮給太后和皇后請安了,你緊張嗎?” 明婳搖頭:“不緊張,我記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好人,小時候還給了我們好多糕餅吃呢。” 明娓輕笑,捏了捏meimei殘留幾分嬰兒肥的小臉蛋:“你個小饞貓,就記得吃啦?!?/br> “jiejie別揪,臉都要揪大了!” “明明就是吃胖的,如何怪我揪大了?!?/br> “哼,就是你!” 明婳揮著手,姐妹倆嘻嘻哈哈在榻上滾作一團(tuán),宛若兒時般無憂無慮。 - 前廳之內(nèi),裴璉喝過一盞茶,便先行告辭。 謝明霽擱下茶盞,起身相送。 “子策兄,送到這即可?!?/br> 行至雕刻螣蛇花紋的影壁處,裴璉停下腳步,清雋臉龐上神色溫潤:“父皇本想今夜設(shè)宴,為你們接風(fēng)洗塵,念及你們一路舟車勞頓,遂將宴席安排在明晚,今夜你們好生歇息,明日孤再與你把酒言歡?!?/br> 謝明霽朝天邊拱了下手:“陛下費(fèi)心了?!?/br> 又笑著看向裴璉:“殿下慢走,明日再會?!?/br> 裴璉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直到那道筆直的蒼青色身影上了馬車,謝明霽繃著的肩背才放松,黧黑臉龐上的笑意也隨之?dāng)科稹?/br> 身側(cè)長隨見狀,疑惑:“郎君怎么了?” 謝明霽搖頭:“沒什么,只是覺著……” 十年未見,物是人非。 想到兒時,太子還很親熱地喊他阿狼哥哥,想將他留在長安作伴,現(xiàn)下長大成人,到底是生分了。 “唉,沒事?!?/br> 謝明霽回過神:“兩位娘子現(xiàn)在何處?” 長隨答道:“方才娘子們身邊的婢子還來傳話,問何時能用晚膳呢?!?/br> “這兩個小饞貓?!?/br> 謝明霽失笑,提步往里:“吩咐廚房,準(zhǔn)備擺飯吧。” 傍晚時分,日頭西斜,暑熱稍褪。 明艷的紅霞彌漫天穹,仿若給金燦燦的皇城披上一層綺麗的緋色輕紗。 朱輪華蓋的馬車剛?cè)雽m門,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劉進(jìn)忠便尋了過來:“太子殿下,陛下請您過去?!?/br> 裴璉掀起錦簾,冷白臉龐無波無瀾:“知道了。” 傍晚的紫宸宮寧靜而莊嚴(yán),年逾四十的永熙帝正坐在暖閣長榻旁批折子。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起眼:“來了?!?/br> 裴璉躬身挹禮,“兒臣拜見父皇?!?/br> “這沒外人,不必多禮?!?/br> 身著玄青色常服的永熙帝略抬下頜:“來人,看座?!?/br> 天家父子,一貫是親近不足,恭敬有余。 裴璉端坐著,背脊筆直,殿外暖橘色的夕陽透過窗牖,一棱一棱地打在他俊美的側(cè)臉上。 雖被暖光籠著,那端正眉眼始終清冷,皎然如月,可望而不可即。 永熙帝心想,這孩子當(dāng)真是像極了皇后。 恍惚間,裴璉抬眼,“不知父皇尋兒臣何事?” 永熙帝回神,輕咳一聲:“沒什么,就是問你今日迎親如何了?” 裴璉道:“一切順利?!?/br> 永熙帝:“可見到了謝家兄妹?” 裴璉:“見到了?!?/br> 永熙帝挑眉:“如何?” 看著自家父皇饒有興致的神情,裴璉薄唇輕抿:“父皇指的是哪方面?” “呵,別揣著明白跟朕裝糊涂?!?/br> 永熙帝睇著如今已長成男人模樣的兒子:“今日派你親自去迎,就是想讓你看看朕為你選定的媳婦?,F(xiàn)下看到了,可還滿意?” 滿意? 裴璉眉心輕動,腦中不禁浮現(xiàn)王府舊邸前,那道平地都能踉蹌的煙粉色身影。 又想到午后與謝明霽交談時,每每提及家中幼妹,謝明霽話里話外皆透出“家中十分嬌寵”之意。 也是,早就聽聞肅王夫婦視這一雙姐妹花如珠如寶,分外嬌寵。 大一點(diǎn)的jiejie或許穩(wěn)重些,可那個小的…… 深深吐了一口氣,裴璉看向永熙帝,如實(shí)道:“許是年歲太小,不夠穩(wěn)重?!?/br> 永熙帝對這回答并不意外,只道:“她只比你小三歲,也算不得太小?!?/br> 稍頓,又問:“姿容如何,你可中意?” “謝二娘子戴著帷帽,并未瞧見真容?!?/br> 裴璉垂下濃密長睫,嗓音沉靜:“父皇應(yīng)當(dāng)知曉,娶妻娶賢,品行為重,好容色不過錦上添花。說句僭越的話,日后兒臣登基,她為皇后,光有一副好皮囊,卻無母儀天下的品格,也難堪大用。” 若是其他皇室父子做這等假設(shè),必定要惹得皇帝猜疑。 但永熙帝與皇后青梅竹馬,情深意篤,膝下僅有的一雙兒女,皆為皇后所誕,這龍椅毫無疑問是要傳給這唯一的皇子。 永熙帝自個兒都盼著太子能多些歷練,早日接過江山,他也好和皇后游山玩水,頤養(yǎng)天年。 只這小子也不知隨了誰,冷清冷心,一心只有江山社稷,對風(fēng)月之事毫無興趣。 先前聽說要替他議親,也只提了一點(diǎn)要求:“不求貌美,只求賢良。” 他甚至覺得清河崔氏那個三娘子也不錯—— 是,崔三娘子的確賢名在外,卻是貌比無鹽,奇丑無比。 永熙帝看著自家芝蘭玉樹的兒子,再看那黢黑如炭的崔三娘子,覺得不重美色固然是好事,但堂堂一國儲君,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他堅決不同意。 裴璉還反過來勸導(dǎo)他:“六國爭霸時,若非有賢后鐘無艷規(guī)勸,齊國怕是早就丟于宣王之手,又怎會成為六國之佼佼者。貪花好色,實(shí)非明君之德,父皇當(dāng)深勉之。” 永熙帝:“……” 他后宮就一位發(fā)妻,他勉什么! 想他和皇后都是知風(fēng)曉月之人,如何就生出這么塊古板無趣的木頭。 “反正明婳是朕和你母后精心為你挑選的媳婦,她父母又于朕和你母后有恩,如今人家嬌滴滴的小娘子不遠(yuǎn)千里嫁過來,你若敢欺負(fù)她,朕有你好看。” 永熙帝淡淡乜著下首的裴璉:“你可聽到了?” 裴璉眼神輕晃,起身朝永熙帝一挹:“父皇教誨,兒臣謹(jǐn)記?!?/br> 事到如今,大婚一事,已是板上釘釘。 雖然目前看來,那謝二娘子與他所期盼的賢妻,相差甚遠(yuǎn)。 然常言道,堂前教子,枕邊教妻。 待到大婚之后,他慢慢教她便是。 第003章 【3】 【3】 翌日清晨,天色尚泛淡青,金吾衛(wèi)敲響了晨鼓,宮門、坊市門、長安八大城門也陸續(xù)開啟,出城的進(jìn)城的趕著騾子騎著馬的,絡(luò)繹不絕,沉寂了一夜的長安城在隆隆鼓聲中蘇醒,迎來白日的喧鬧繁華。 而肅王府后院的并蒂堂內(nèi),明婳還躺在芙蓉帳內(nèi),酣酣沉睡。 長安夏日悶熱,冰鑒里的冰經(jīng)過一夜也化成了水,屋內(nèi)溫度也隨著日光愈發(fā)悶熱。 明娓來叫明婳起床時,便見那條薄被踢到床尾,自家meimei抱著個枕頭側(cè)臥著,上身只著一件單薄的韶粉色兜衣,露出一大片雪背,帷帳昏暗的光線里,那片裸背如羊脂白玉般,白得發(fā)光。 這一幕活色生香,明娓卻覺得頭疼。 “都多大的人了,怎還踢被子,踢就罷了,好歹遮住肚臍嘛?!?/br> 明娓坐在床邊,捏了捏meimei軟乎乎的臉頰:“醒醒了,小懶鬼,再不起,我就把櫻桃澆酪吃光了哦?!?/br> “唔,櫻桃……櫻桃……櫻桃澆酪?。俊?/br> 明婳騰得從床上坐起,一雙惺忪睡眼四周張望:“哪兒?櫻桃澆酪在哪?” “你看我像不像櫻桃澆酪?” 明娓拍了下她的額頭,故作嚴(yán)肅道:“快些起床梳妝,莫要誤了進(jìn)宮的時辰?!?/br> 明婳這才記起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到了長安,今日得進(jìn)宮拜見太后和皇后。 她雖然愛睡懶覺,但在正事上還是不敢懈怠。 于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喚來婢子伺候梳妝。 明娓有晨練的習(xí)慣,半個時辰前就梳洗完畢,但為著入宮覲見,也坐在鏡前改換妝容。 姐妹倆并排坐在黃澄澄的菱花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