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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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有些發(fā)潮。 “那天我求你不要開那么快,你也知道我害怕,可是你沒有聽我的?!?/br> “趙曦亭,你不可以?!?/br> “你總是這樣,總是嚇我?!?/br> “這樣不是談戀愛?!?/br> 她眼里的潮似乎漲到了他這邊,趙曦亭心臟像泡了海藻,停頓了片刻,徐徐吐字。 “我知道我們開始得不對,到現(xiàn)在也不對,但孟秋,你寧愿幫別人說違心的話,也不肯在我這兒軟一聲。” “我真的沒辦法了?!?/br> 孟秋眼睛跟過去,看向他,他頭頂?shù)臒粲芭莼?,帶了點哭腔:“那我就有辦法嗎?” 趙曦亭看不得她這樣,俯過身去親她的唇。 孟秋躲開了,他就追上去,沒有任何強迫,只是追上去。 孟秋手上吊著針,她躲不到哪里去,他貼上她之后,親得很慢,有一種刻意討好的親昵。 “對不起,孟秋?!?/br> “不嚇你了,以后都不嚇你了,好不好?” “駕照扣了超二十四分,下周我重考,重新做人。你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都試試,好么?” 趙曦亭坐在她旁邊,抱起她來的時候有一瞬間凝滯。 輕了。 他指尖沿著她脊背的骨頭,一寸一寸挪到后頸,像怕把她碰碎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最后垂睫看她的臉,小姑娘下巴尖出來一小段,才幾天,瘦了這么多。 趙曦亭心里冒起一股澀意。 他沒想到會把她嚇生病,他只是太想太想她正眼看他了,他閉眼埋在她肩上,把手收緊。 “對不起?!彼J錯。 他抱得太緊了,孟秋有點窒息,這樣的抱法,像要把他自己全部渡給她。 孟秋輕輕扳了扳他的手臂,告訴他,她不舒服。 然而趙曦亭沒有按照她的想法松開她,嗓音低緩地說了第二句,“對不起?!?/br> 像是無法放她自由的道歉。 孟秋沒再阻攔他,安靜地坐著,看外面的醫(yī)護來來回回,他們像被時間遺忘的兩個人。 趙曦亭輕輕去揉她的胃,動作慢得像要把她先前的痛感熨平,“還疼不疼了?!?/br> “這段時間給你安排了餐,會送去你家,先試試合不合胃口?!?/br> “不合胃口我換個人?!?/br> 他真的很矛盾,偶爾的時候,他怎么能這么狠得下心呢。 孟秋想起爸爸和她說的那些,輕聲問:“趙曦亭,給我爸爸治病是不是花了好多錢?” 趙曦亭側(cè)頭看她的表情,長指慢慢將散落在她耳邊的頭發(fā)捋到后面,將她的臉更完整的暴露在自己視線里。 他視線黏著她,吊兒郎當?shù)赝嫘α司洌骸霸趺戳?,要和我算清白??/br> 孟秋還在病氣里,不太喜歡他這么講話,也有些沒力氣應付,“我要算清白,你就能和我算了嗎?!?/br> 趙曦亭眼眸轉(zhuǎn)冷,“所以你問什么?” 孟秋聽他語氣不大好,恍然察覺他們居然在吵架,可是他們還怪異地抱著。 孟秋拿余光掃了趙曦亭一眼。 他襯衫平整禁欲,面容淡漠,熟悉得一如往常,但是他眼里有血絲,像是最近也沒怎么睡,眼底下有青黑。 他在她面前總是無堅不摧游刃有余,一兩分憔悴便很顯眼,仿佛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好,便風塵仆仆地來找她。 孟秋不想和他爭吵了,慢慢挪到床上,平躺著,看向窗外的方向。 醫(yī)院遠處黃昏寂滅,燈火初上,時間沒入長夜。 趙曦亭倚過來,撐在她頭頂。 “不用有負擔,孟秋?!?/br> “是我欠你?!?/br> 第42章 熱汀 孟秋病氣一過, 暑假也快結束了。 趙曦亭回燕城后給她請了一個老中醫(yī),眉毛頭發(fā)一道白,治病經(jīng)驗和年歲似的老道, 還沒把孟秋的脈, 光看氣色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 趙曦亭將虧欠兩字彌補得很徹底。 藥方上配了酸棗仁, 人參,茯神, 龍眼rou等藥材, 說是益氣安眠, 還搭了些養(yǎng)胃的食補配方, 藥從燕城熬好了寄來。 老中醫(yī)有天給孟秋發(fā)微信,問了問她的身體情況, 又說:“知道你們小姑娘嬌, 但這藥你一口別吐, 一吐就是好幾塊黃金?!?/br> “他給你用的每一樣都是最好的?!?/br> 孟秋一直知道中藥難喝, 入口才知道有多苦, 像黃瓜苦的那頭榨成濃汁,足足有五百毫升。 趙曦亭日日雷打不動來監(jiān)工,要她拍喝完藥的照片,她不回, 他就等。 經(jīng)過這一遭,趙曦亭可能是真歉疚,耐心了不少。 孟秋偶然回他一次信息, 趙曦亭既不提她冷戰(zhàn)的事,也不逼她每一條都回復。 他言簡意賅連前幾天的情況一起問了, 譬如睡眠有沒有改善,胃口有沒有好一些。 仿佛真關心她身體, 而不是圖別的。 一道道詢問下來,比爸媽管得還仔細。 孟秋連著小半月都在喝中藥,每天胃撐不下,舌頭也憋屈。 她實在受不了。 有天趙曦亭打電話來,她正把一包藥熱好,整個房間都是苦味兒,她拿個蓋子往碗上一扣,半點味道也不想聞。 她杵在桌前,耷拉肩膀,對著手機細細地和他商量:“趙曦亭,能不能別罰我了?!?/br> 她真不想喝了。 趙曦亭在電話那頭笑,到底還是小姑娘,再懂事穩(wěn)重也咽不了太多苦。 這段時間她連著給他臉色瞧,消息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作罷。 問她過得怎么樣,她牛頭不對馬嘴發(fā)來一個“嗯”,就差沒把“別煩我”擺明面上。 他壓著性子沒飛過去逼她當面和他聊,現(xiàn)在聽這一聲,擺他面前的掐絲琺瑯茶具都似搽了嫩生生的粉。 他居然不大想和她計較了。 趙曦亭說得不緊不慢,煨了一點無奈在里頭,“孟秋,講講道理。我費半天勁請老先生出山給你看病,怎么又成罰你了,嗯?” 孟秋沒忘整件事是他先起的頭。 再說了,他罰她罰得少嗎。 不過趙曦亭這次是做了件善事,她身體比以前輕盈不少,不管誰碰見她,都說氣色比以前好。 不肯吃藥到底是她沒理。 孟秋語調(diào)比剛才輕,“你可以把他請回去的?!?/br> 趙曦亭頓了頓,笑了聲,低低徐徐的嗓攀著她的尾音纏過來。 “折騰我?。俊?/br> 孟秋耳朵像被他咬了一下,她偏了偏手機的位置,雙腳曲在椅子的橫檔上,低著頭,唇挪了挪:“我真好了?!?/br> 趙曦亭呼吸深長,嗓音溫下來,對著她,像把全身上下不多的耐心都給出去了。 “鄭老說起碼喝兩個月,肝郁不是小事,你小小年紀煩心事怎么這么多?” “乖點兒,繼續(xù)喝,嗯?” 鄭老就是給她看病的中醫(yī)大夫。 孟秋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開心的,即便是有,睡一覺看看書也好了,但鄭老那天卻問了問是不是有什么心結,她想半天也沒想出來。 電話里靜了一陣。 “幾號的車票,來接你?”趙曦亭和聲問。 孟秋吃過教訓,票早早買好了,只是沒告訴他。 趙曦亭聽她沉默,嗓子還浮著笑,湖上落花似的,正經(jīng)起來便被打濕沉下去,冷寂的本性露出來,沒再等,也沒用問句,直接做決定。 “來接你?!?/br> 孟秋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他問她只是試試她的態(tài)度,并不是真征詢她的意見,還不如直接告訴她車子停哪個口。 電話里的話題又斷了。 趙曦亭吐字很淡,“天這么熱,給你買機票你不要,你一個人提那么多行李,轉(zhuǎn)地鐵轉(zhuǎn)到什么時候?” “你要是打車,有我派車方便?” 他略一停頓,嗓音泛沉,“孟秋,心疼點自己,成么?” 這一場病生的,趙曦亭仿佛有了顧忌。 不管她多不情愿,他們現(xiàn)在就是同氣連枝的關系。 趙曦亭是所向無敵的。 由于他太過堅固,她就像他城墻上的漏洞,一點點小差錯如同入侵的外星物種,無孔不入擾亂他的生活秩序。 孟秋長嘆了一息,其實她沒那么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