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沈醫(yī)生又在釣老婆、編造神話從種樹開始、當(dāng)修真界小怪物穿進(jìn)喪尸堆后、為獸神獻(xiàn)上盛世[基建]、穿越之獸人王國好種田、穿書后失憶A只想回家貼貼、亂世扶她行、詭計多端的她參加戀綜后、和影后傳緋聞后我爆紅了、穿成紙片人的小侍妾
趙曦亭看著她吐了一口煙霧,沒有跟進(jìn)來。 孟秋知道自己這一天沒頭沒腦欠他一個解釋。 她親口告訴他事情原委,和他自己查,結(jié)果都一樣。 她自己說也許對她更有利。 但真決定告訴他時,她心里又泛起一陣空茫。 整個人像一輛脫軌的火車,在霧里疾馳,不知會駛向何方。 這樣的事該怎么說呢。 她開不了口。 孟秋往酒柜那邊眺。 她有點(diǎn)想喝酒。 趙曦亭是絕對的強(qiáng)勢。 只要是她的生活區(qū),就要留下他的痕跡。 譬如這個酒柜,她沒回神他就已經(jīng)裝上了,等她看見,它已經(jīng)待著很久了。 酒柜二十四小時亮著頂燈,瓶子光面跳了點(diǎn)暈出來,她伸手不知拿哪瓶好,這光亮得很有技巧。 她的手往底下一擱,似乎都變得昂貴。 孟秋最后挑中一瓶紅酒,其他酒她不大認(rèn)得,什么白蘭地威士忌。 而且瓶子上機(jī)關(guān)太多,她開不來。 她手里這瓶看起來比較好欺負(fù)。 沒想到第一口就嗆得孟秋前俯后仰,悶悶地咳起來。 其實(shí)沒那么辣,但酒精味比她喝過的啤酒濃多了。 上次趙曦亭喂她的果酒估計是特調(diào),有度數(shù),但不刺人。 趙曦亭似乎進(jìn)來有一會兒了,聽到她咳嗽才來找她,奪了她杯子,看她的狼狽樣,又掃了眼酒瓶,笑了聲:“真能挑。” “但這度數(shù)你喝不了?!?/br> 孟秋后來才知道,這天她胡亂一欺負(fù),廢了一輛寶馬x7。 孟秋好容易把那股嗆意捋平,要說點(diǎn)什么,趙曦亭把她公主抱起來,不讓她喝了。 她掙扎道:“還沒夠?!?/br> 不喝醉她說不出來。 趙曦亭面容淡漠,有力地捆住她手腳,抱她上樓,“睡覺吧?!?/br> 孟秋酒勁上來,膽子也大了,不大服氣,語氣又輕又急。 “你不是喜歡我喝酒然后對你說真話嗎,那次早上起來,我頭疼炸了,你不也沒顧及我?!?/br> “不要攔我,趙曦亭,喝完我就可以告訴你了?!?/br> 小姑娘雙頰酡紅,是有些醉了,她只有醉了才肯和他說這么多話。 趙曦亭頓下腳步,心臟像被啄了一下。 那時他是沒顧那么多,可是她頭也不回,義無反顧扔下他去和趙秉君吃飯,難道沒錯? 她不聽話地要繼續(xù)回去喝酒,細(xì)長如柳條一樣的手臂亂揮,幾乎要從他懷里翻下。 趙曦亭喉嚨冒出點(diǎn)澀意,沉聲道:“分分場合,孟秋?!?/br> “這兩件事是一個事兒么?” 孟秋腦子還有幾分清醒。 她突然安靜下來,任由趙曦亭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可能是今天實(shí)在太累了。 酒意上來頭有些昏沉。 孟秋沒再勉強(qiáng)自己,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他不急著逼她,她何必上趕著呢。 - 周六沒鬧鐘,孟秋還是七點(diǎn)多醒,床的另一邊很平整。 趙曦亭似乎一晚上沒來睡。 洗漱完下樓,桌上準(zhǔn)備好了早餐。 她今天的心情比昨天要平和,可能是做了太久的心理預(yù)設(shè),告訴趙曦亭她的秘密不是未完成式,而是完成式。 楊疆快遞來的畫,孟秋沒有完全處理完,她都是兩三天處理一次,剛好近期幾張都沒處理。 孟秋從書房拿出字典,心跳極快,深吸一口氣走到趙曦亭面前。 像即將上刑場的罪犯。 桌幾上有許多煙蒂。 趙曦亭一把將她攬在懷里,溫聲問:“睡得好么?” 酒精的緣故,一覺睡到天亮。 孟秋點(diǎn)點(diǎn)頭。 她折起來的畫折有厚度,塞進(jìn)字典后,字典并不能合得很實(shí)。 現(xiàn)在一看,藏得漏洞百出。 她把字典遞給趙曦亭的時候,甚至看到畫露出來的一角。 沒想到趙曦亭看著她的眼睛,食指抵著字典封面往下壓,并沒有要看的意思。 孟秋睫顫了顫,輕聲提醒:“里面有東西?!?/br> 趙曦亭把字典放到茶幾上,好聲好氣得問:“一直拿著,重不重啊?!?/br> 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孟秋呼吸一窒。 她驚悚地抬頭看他,想去分辨他的表情,看他的反應(yīng),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難以啟齒。 孟秋想到當(dāng)時爸爸mama知道這件事之后的割裂感。 她的爸爸mama很愛她。 她一直知道。 可是提起這件事情,他們總是很隱蔽。 即使她不會往外說,他們也連連叮囑,不要在外人面前將傷疤揭出來,多交心都不行。 這些是好意。 長輩傳統(tǒng)的好意。 但好意中夾雜著一股羞恥,仿佛她才是錯的那一個。 趙曦亭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趙曦亭看她臉色瞬間變得像紙一樣白,沒再吊兒郎當(dāng)坐著,把人牢牢拉進(jìn)懷里,輕輕拍她的背安撫。 “沒事的,孟秋,事兒不大,當(dāng)時你們沒處理對?!?/br> 他頓了頓,嗓音轉(zhuǎn)冷,“昨晚聽完我挺想弄死他的?!?/br> “但弄死了,你還會介意,對么?” 孟秋聽得一愣。 趙曦亭仿佛用很尋常的眼光在看待這件事情,他摸了摸她的頭,“你當(dāng)時是不是很害怕?” 從來沒人問過她這句話。 大多數(shù)來安慰她的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過去了?!?/br> 可是杵在漩渦中心的時候,她就是害怕的,即使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趙曦亭問她:“給你一個機(jī)會,為所欲為地報復(fù)他,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br> 孟秋從來沒想過報復(fù),她爸爸mama都是很普通很善良的老實(shí)人,事情發(fā)生之后,爸爸在派出所揍了楊疆幾拳就被調(diào)解的警察拉開了。 后來往楊疆門口潑油漆,砸他們玻璃。 這已經(jīng)是他能為女兒做的所有。 但現(xiàn)在趙曦亭好像給她遞了根棍子,為非作歹的棍子,語氣橫得,好像她真犯罪了他也能頂雷。 孟秋恨極了楊疆,想到威脅她的短信,唇一張,吐出四個字:“千刀萬剮?!?/br> 趙曦亭摸摸她的臉,應(yīng)了聲:“好?!?/br> 孟秋看他真拿手機(jī),要去幫她辦,她握住了,輕聲說:“犯法的。” 趙曦亭也沒掩飾肆無忌憚的想法,語氣輕描淡寫。 “孟秋,我不是什么好人,法律在我跟前真沒那么重要,你讓我過去給那人渣捅一刀,我也能做。” “人生就一次,讓自己舒服點(diǎn),嗯?” 孟秋突然眼眶一熱,趙曦亭生命里有別人沒有的野性,原始的,占山為王的勇氣,她缺的就是這股勇氣。 他活得張揚(yáng)肆意,他的底氣有一部分來源于家庭,更多的是他對自己能力絕對的自信,以及絕處逢生不服輸不怕輸?shù)囊靶摹?/br> 他對她是如此。 對萬事萬物都是如此。 僅僅針對這一點(diǎn)。 她心悅誠服。 孟秋輕聲問了問:“你不怕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