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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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腦袋聰明得很,一下便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竅。 “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怕是另有所圖吧?!?/br> 謝菲菲目露贊同,“確實,她想讓我爸媽給她安排一份工作。” 姜榆:“……好大的臉?!?/br> 謝菲菲不屑道:“可不就是嘛?!?/br> 苗立云想有一份工作,對自己和兒子也是個保障。 說白了,她也沒完全信任林長安他爸。 說曹cao曹cao到,姜榆陪著她買完了東西,就要走的時候,遇見了苗立云。 苗立云身邊跟著她兒子,和賀正東一般的年紀(jì),但眉眼間透露著不馴。 謝菲菲沒打算和她打招呼,拉著姜榆就要走。 但苗立云哪里會浪費這么好的機(jī)會,笑得別提有多熱情,徑直走了上來。 “這不是菲菲嘛,你也來逛商場呢?” 謝菲菲嗤然,“來這邊不逛商場,還能做什么?” 苗立云絲毫不在乎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從進(jìn)林家門開始,她早就學(xué)會了忍耐。 “你想買點什么,阿姨付錢,算是我這個未來婆婆送你的見面禮?!?/br> 謝菲菲此刻的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吐不出來又難以下咽。 “可別,我要什么東西,我爸媽和林長安會給我買,用不著你。而且你算我哪門子婆婆,少來我面前擺譜就行了。” 苗立云笑容斂了幾分,心想這謝菲菲和林長安一樣令人討厭,軟硬不吃。 謝菲菲拉著姜榆就要離開,苗立云卻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暗藏警告:“菲菲,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平相處的,我不知道林長安在你面前怎么說我,但以后既然有緣成為婆媳,我們何必搞得跟仇人一樣?你和長安結(jié)婚后,總不能還住廠里的單身宿舍吧?!?/br> 她打定主意,林長安遲早是要帶謝菲菲回林家的。 就算林長安結(jié)婚能和廠里申請房子,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下來的,多少人在等著排隊。 但他和謝菲菲能不能回林家住,還不是得她這個后媽松口。 苗立云輕笑一聲,“你要是愿意,我現(xiàn)在就能和長安他爸好好說說,讓長安回家住?!?/br> 謝菲菲掙脫她的手,面色冷淡:“我不需要,多謝阿姨費心了。但我有必要強(qiáng)調(diào)一點,林長安是入贅,自然是住在我家,哪里有我跟著他回家的道理。” 苗立云臉色微變,“你說什么?誰入贅?” “林長安入贅,我招贅,你聽清楚了嗎?以后我和他的孩子姓謝,不姓林?!?/br> 放下這些話,謝菲菲便帶著姜榆走出了百貨大樓。 她臉色有些煩躁,“真是煩人,跟蒼蠅似的,老在我耳邊嗡嗡嗡?!?/br> “林長安他爸是做什么?” 姜榆覺得林長安作為他的獨子,入贅這件事肯定沒完。 謝菲菲神色一頓,“房管局的,職位不低,好像是副局?!?/br> 姜榆提醒道:“你留點心,入贅這件事是林長安單方面同意,他爸估計會反對?!?/br> 謝菲菲聳聳肩,“反對就反對唄,我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br> 兩人在百貨大樓分手,姜榆騎著自行車回家。 一進(jìn)大院,便見段玉珍和嚴(yán)文軒站在中央,說是要宣布結(jié)婚時間。 兩人瞧著親密無間,絲毫沒有先前的隔閡,想來是嚴(yán)文軒把她哄好了。 姜榆聽見他們討論著“20號”,恍然想到:“曾叔不也是那天結(jié)婚嗎?” 吵鬧的氣氛突然凝滯起來,徐麗華笑了起來。 “這好事兒都趕到同一天了,那我們是去給段家?guī)兔?,還是給老曾幫忙呀?” 段玉珍皺著眉頭,“曾叔一把年紀(jì)了,還要結(jié)婚?跟誰?。俊?/br> 徐麗華把話引到了姜榆身上:“聽說是姜榆的堂姐,姜榆的姐妹個個都是好本事,都能嫁到城里?!?/br> 這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姜榆點點頭,應(yīng)下了她的話:“徐大媽說的是,不過你這話聽著真酸,不知道還以為你看上了曾叔,愛而不得,在這里拈酸吃醋呢?!?/br> “我呸!我能看上他?我又沒眼瞎!”徐麗華立馬否認(rèn)。 但她這激動的模樣,卻愈發(fā)像是惱羞成怒。 孫母勸道:“麗華,老曾也沒你說的這么差,你干嘛這樣說他。” 徐麗華冷冷一笑,“他不差,你怎么看不上他?長得又矮又挫,工資也不高,老娘眼睛又沒瞎,能看上他?!?/br> 第124章 改婚期 徐麗華話音落下,門外傳來曾常的暴怒聲:“徐麗華!你張著大嘴巴在這兒說誰呢?我丑?我看你是從沒照過鏡子!你比我丑多了!” 孫母掩著唇,緩緩別開臉,眼底浮現(xiàn)一絲諷意,看著曾常和徐麗華兩人互噴。 話題就從結(jié)婚,變成了徐麗華和曾常誰更丑展開。 姜榆回了家,踩著椅子爬上圍墻,看看自己晾曬的柿餅。 這兩天太陽好,松茸和猴頭菇很快就曬干了,柿餅還要再曬幾天,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變軟,非常甜。 從椅子上下來,段玉珍已經(jīng)把話題拉回來,張口便是:“曾叔,你反正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也不急著結(jié)婚,改個時間吧?!?/br> 曾常嘿了聲,自然不愿意。 “憑什么我改時間,你們怎么不尊老?” 臨到頭改時間,多不吉利。 段玉珍耐著性子,極力勸著他:“不是我們不尊老,我們結(jié)婚的日子撞一塊兒了,這樣不好。那大院兒里的叔伯嬸娘,是吃你的酒,還是吃我的酒?” “那咱們一塊兒辦,酒席的錢你家一半我一半。” 反正曾常是不介意的。 段玉珍當(dāng)然不愿意,憑什么她的酒席還要和人分享。 嚴(yán)文軒卻覺著可行,他姐一家剛從鄉(xiāng)下回來,家里處處都要用錢。 禮金照收,還能省酒席錢,有何不可。 “玉珍……” 段玉珍厲聲打斷:“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答應(yīng)!我的結(jié)婚酒席,憑什么跟別人分享?” 嚴(yán)文軒被她駁了面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段玉珍就這點比不上張曦月,不懂得溫柔小意。 “那你自己協(xié)調(diào)吧,我不管了,下午還有課,我先去學(xué)校了。” 說罷,嚴(yán)文軒甩袖就走,卻被段玉珍拉住。 “走什么走,話還沒說完呢,這婚你還結(jié)不結(jié)了?” 嚴(yán)文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站在一旁沉默不說話,心里暗暗后悔。 心想自己挑來挑去,挑了個脾氣最差的媳婦兒! 姜榆原以為這其中沒有自己的事,誰料段玉珍卻走了過來。 “姜榆,曾叔娶的不是你堂姐嗎?你去讓她改婚期。” 姜榆覺得莫名其妙,“你自己說去,跟我說有什么用。” 姜麗愿不愿意,都和她沒關(guān)系。 “那不是你堂姐嗎?” “堂姐怎么了,親姐妹還有關(guān)系不好的,堂姐妹關(guān)系就好了?你張口就讓人改婚期,你算老幾啊,跟舊社會的地主小姐似的,誰都得讓著你。” 姜榆給雞欄里的雞喂了點米糠和菜葉子。 她也沒那么奢侈,上次殺了一只雞,期間隔了好幾天,家里都沒再買rou,靠著臘腸臘rou度日。 那只兔子她本來想叫賀庭岳收拾了,刀才拿起,才發(fā)現(xiàn)它竟然揣了崽。 可把她愁壞了,兔子吃草,這城里可不容易弄來野草野菜。 加上院子里養(yǎng)著它,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臭味,每天清理都不行。 姜榆明明拒絕了,卻不見段玉珍離開。 她依舊站在南房門口,死死盯著姜榆。 “你和你堂姐關(guān)系不好?我怎么不信呢,她怎么誰都不找,偏巧找上了咱們大院兒的曾叔?怕不是你和她分享了自己的經(jīng)驗,她才能夠得逞吧?” 話里話外,都在往姜榆頭上扣帽子。 段玉珍瞥了一眼曾常,滿眼嘲諷:“曾叔,你可得瞧清楚了,別回頭被人坑了,你還樂呵呵數(shù)錢呢。那么年輕的閨女,還是頭婚,找個年輕男人不好嗎,怎么挑了你這么個二婚頭,還不是看中了你是城里人?!?/br> 孫母不動聲色附和了一句:“玉珍說的也有道理?!?/br> 姜榆歪了下腦袋,反問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什么都不圖,干嘛嫁人?結(jié)婚是我堂姐和曾叔之間的事,他們不覺得虧就行了呀,難不成曾叔覺得自己娶了個二十來歲的黃花閨女,虧了?” 曾常一愣,還真認(rèn)真思考了片刻。 他果斷搖頭,斬釘截鐵:“不虧!” 姜麗才二十多歲,還是頭婚,年輕好生養(yǎng),以后說不得能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哪里虧呢。 姜榆笑了起來,“我麗姐愿意嫁給曾叔,肯定也是覺得不虧,他們互相稀罕,玉珍你卻用這么齷齪的想法去揣測他們,是何居心吶?就因為曾叔不愿意改婚期,你就要拆散他們這一對不成?” 徐麗華難得贊同起姜榆的話來:“阮秀玉,看不出啊,你原來這么不想老曾娶媳婦生兒子呢!” 孫母臉色難看起來,還沒開口,曾常先護(hù)上了:“都是段玉珍這死妮子亂說話,和秀玉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