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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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去找手機,接著把短信界面遞到我眼前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還真有這么一個人的發(fā)言,在黑底白字灰氣泡的對話框中,一個虛擬號碼發(fā)來的信息赫然呈現(xiàn)在中間—— 【這周開始散播,錢會按時給到位?!?/br> 標(biāo)點符號都到位,講話干脆利落,就是這干事的目的——讓人疑惑。 我把手機拿走,信息翻到最開頭,的確是這人先發(fā)來的短信。 誰? 我抬頭看秦博文:“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他趕緊搖頭。 “不知道是誰,還當(dāng)他走狗,就為了這點錢?”我感覺自己的火都燒到了嗓子眼,騰地一下站起來,柳江下意識拉我,但我沒有要動粗的意思,只是轉(zhuǎn)頭幾步走到了江邊護欄處。 夜里的風(fēng)稍微吹散了我的怒氣,我看向遠處江面的游船,有一點忽然在我腦子里卡了殼。 秦博文家里不是住高端住宅小區(qū)嗎?他不是很有錢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至于為了那點錢做一個真面目都不知道的人的走狗嗎? 不行,我得再看看短信。 結(jié)果我一轉(zhuǎn)頭,忽然看到柳江和秦博文的身邊多了個老頭。 老人不是漫無目的地走,而是直接沖著他們?nèi)チ?,他推著一輛不大的木制板車,車上是堆成小山的應(yīng)季水蜜桃,車旁是成捆的塑料袋——這是個街邊小販。 老人聲音嘶啞,看起來已經(jīng)趕路了有一會兒了:“你怎么在這里——還沒回家?” 秦博文從老人現(xiàn)身起就低著腦袋,現(xiàn)在老人開口了,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柳江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他仿佛如夢初醒,抬頭兩眼一眨巴,張嘴就是怒吼。 “我不是說過在外面別跟我說話嗎?”他一激動,嗓子有點劈叉,“快走,賣你的貨去!” 老人沒對他的怒吼聲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只是充滿疲倦的雙眼又蒙上了一層灰,老人低頭,準(zhǔn)備繼續(xù)推著車走他的上坡路。 “等一下!”柳江忽然站了起來,朝老人走了過去。 他幫老人把車別在一處平坦的地方,對老人說:“您的東西先放這里,等會兒我來買?!?/br> 話說完,他轉(zhuǎn)頭向秦博文:“你來一下。” 說著就揪住了秦博文的袖子,把人拽得像只待宰的雞。 不好! 幾乎同一時刻,我的心底里涌出一種直覺,我得跟上。 我當(dāng)場穿過單行路,朝他們兩個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他們停在了樓之間的后巷,在我七拐八拐沖進去時,只看到了柳江的拳頭直接落在他的面門上。 這才是打架真的該有的方式,不放狠話,不做前搖,一步到位。 秦博文孱弱無力的身體向左擺,就像是被他這一拳直接貫穿了,他仿佛一片孤苦伶仃的落葉,搖擺幾下,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但這沒完,柳江還想沖上去把他拽起來,我趕忙沖過去,兩手勾住他腋下。 “算了,算了,給他留一口氣?!蔽疫厔襁叞阉笞?,使了好大力氣才穩(wěn)住他,地面被我倆的腳步磨得沙沙直響。 我把柳江轉(zhuǎn)過來,兩手托住他的面龐,直視他的眼睛,輕聲勸他:“今天不是時候,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別動粗,好不好?” 他的呼吸聲很重,我能感覺到他頸側(cè)快速跳著的脈搏,我用手貼著他的臉,試圖用我的呼吸節(jié)奏帶動他慢下來。 大概十幾秒過去,我的努力奏效了,深呼吸幾次之后,他的心跳徹底平穩(wěn)下來。 我站直,抬手拍拍他一側(cè)的面頰,讓他等我,轉(zhuǎn)身去正對還在地上半躺著的秦博文。 他從頭到尾看著我們,但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現(xiàn)在見我要過去,嚇得在地上連連后退。 我倒是不著急,兩邊校服褲往上拽了拽,蹲下身子去看他。 “那是你什么人?”我問他。 他見我沒接著動手,止住了往身后墻根里挪的動作,但他的嗓音還是帶著極度的恐懼,他顫抖道:“我……我真不知道,他就是某一天忽然開始給我發(fā)消息……” “沒說那個,”我皺著眉打斷他,“外面等著的老爺爺,是你親戚?” 秦博文欲言又止,但礙于現(xiàn)在不是說實話就是受死的情況,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幾句交涉以后,我搞明白了狀況。 外面等著的老人確實是他的親人,而且不如說是唯一的親人。他老家在連城附近的漁業(yè)小島,他父母在他六七歲時來連城市里打工,他讀高中前,父母把他和撫養(yǎng)他長大的爺爺一起接到了連城,而不久后,夫妻二人又因為勞務(wù)派遣去了南方,一老一小再度相依為命。 上次我和他打架時被叫了家長,那次恰逢他爹回鄉(xiāng),一年里難得的探親時間還被不爭氣的兒子給叫到了學(xué)?!冒桑乙矇蚧斓暗?,畢竟是我先動的手。 為了能減輕一點他父母的負擔(dān),老人還專門托老家開果園的鄰里鄉(xiāng)親走關(guān)系,每年低價收購幾批應(yīng)季水果,推著小車去連城的大街小巷售賣。 然而,艱苦奮斗的條件并沒能給秦博文催生出優(yōu)秀品質(zhì),沒有自強不息,沒有尊老愛幼,反而讓他向著另一個極端發(fā)展。 很顯然,他所謂的高端小區(qū),畢業(yè)出國,以及一系列為了官腔而打造的身份全都是謊言。 我看向柳江,忽然理解他為什么這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