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說賈詡同謀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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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深秋時節(jié),草木皆枯,寒涼遠勝往日。 曹cao一行住處被安排的妥帖,典韋親率近衛(wèi)于門外看守,保證萬無一失。 曹昂分到了一個小院,他住主屋,十名近衛(wèi)住偏房。 “今日飲酒過量,怠慢十位壯士,請恕昂罪!”曹昂脫掉鐵甲,單手握劍,沖著十人拱手。 “公子折煞我等!”十人參拜。 “爾等十人,日后便是我之親衛(wèi),軍營之中我親近之士!”曹昂一個個的去拍肩膀。 頭先一個,滿面風霜,一見就是軍中老卒,曹昂面容肅穆,“老卒姓甚名誰,家鄉(xiāng)何處?” “回公子話,小的沒名,軍中都喚我老王頭,家住許昌!” “小六子,家住許昌!” “面湯,家住許昌!” “疙瘩,家住許昌!” …… “都是家住許昌?”曹昂驚奇的道,雖然都沒個名姓的,但是都家住許昌就顯得出典韋心細。 “諾!” “大家都無姓氏,日后稱呼不變,日后隨我姓曹如何?” 十人對視,“謝公子賜姓,愿為公子家奴,效死命!” 曹昂一個個的扶起來,一個個的記住那張臉,“曹利,曹國,曹家,曹生,曹死,曹以......曹福!” “今日起,爾等與我,榮辱與共!” “謹遵主公令!” 打發(fā)這十人去休息,今日無妨守夜,等到鄒夫人出現(xiàn)之后謹慎便是。 曹昂和衣臥在榻上,心下有些不安寧,右眼皮跳的厲害,捏了捏緊皺的眉頭,誰在謀我? …… 曹安民憤恨的捶在木幾上,往日都是他曹安民隨侍曹cao左右,今日讓曹昂搶了名額,他心中很不爽! “咚” “誰?”曹安民可沒近衛(wèi),一個偏房小院子就把他打發(fā)了,而且說是個院子,其實只有兩間屋子。 “許昌來人!” 曹安民眼中迸發(fā)出神采,定是卞夫人遣人來相助于我! 來人瑟縮,一看便是老實巴交的角色,但是抬頭時那一閃而過的精光,讓人明白,這人不是外表上看著那么簡單的。 “敢問來人,許昌何人遣汝見我?” 來人輕笑,“公子心中已有了計較,何必多問,某來是為了助公子一臂之力,打壓曹昂的氣焰!” 曹安民心下歡喜,這么多年了,還沒人叫過他一聲“公子”,“好,好,夫人有甚安排,只管告訴我,我定傾盡所能,讓曹昂過的不那么痛快!” “唉,公子言之過重,曹昂乃主公親子,我等又怎去打壓?只是略施小計,讓公子你于主公分量變重,更受寵愛罷了。” 曹安民喜不自勝,“先生快快道來!” 那人微微一笑,“公子可知主公好甚?” 曹安民遲疑,試探著問,“美酒?寶馬?神兵?” 那人微笑著搖搖頭,“非也,非也?!?/br> 曹安民眼中閃過一道奇光,“美人!定是美人了!” “不錯!就是美人!” 曹安民頹然,“我手下無人,憑我一人,這偌大的宛城,哪里去尋美人??!” “這一點夫人早有安排,公子不必搶人,只引主公去便是,這宛城,還有人能擋得住典將軍?” “此計大妙!”曹安民興奮的拍手,曹昂那個讀書讀傻了的老古板,怎會獻上美人? “那美人姓鄒,乃是張濟之妻,張繡之嬸也,公子可暗訪其下落。” “多謝先生,敢問先生之名姓?”曹安民大喜過望。 “區(qū)區(qū)小名,何足掛齒,公子不需掛懷,惟下愿公子馬到功成!” “多謝先生,安民回到許昌,定重重的拜謝先生!”曹安民鄭重的送這人出門。 這人微笑遠去,心下暗笑,計成一半矣! 賈詡回到家中之后,待到酒醒,越想越不對勁,這世間那有雙龍命格,雙龍相爭,必有一傷,最起碼也要有三個真龍命格??! 轉(zhuǎn)念一想,慢慢回憶,曹昂那只龍頭眉心,好像鎮(zhèn)著一抹紫光在對抗黑光! 那是,將有殺身之禍乎! 殺真龍命格的人!賈詡驚了,原來這是一條死龍啊,我說天下格局未定,怎地養(yǎng)出一條龍來! 正思慮之間,下人來報,“主人,有客來訪!” 賈詡皺了皺眉頭,“來人是誰?” “來人未通姓名,只說見到主人之后自有交代,對了,他說他從許昌來!” “請他去書房!” “諾!” 賈詡整了整衣冠,許昌來客?倒是有幾分意思,曹孟德,你后宅不寧??! 賈詡書房。 來人褪下黑袍,正是那指點曹安民之人。 “在下陳文,受人所托,送一樁安身立命的富貴與先生!”陳文拱手。 “哦?說客不說,反倒談起安身立命的富貴,此誠實有趣也,陳先生請說?!?/br> “這……”陳文看了看左右。 賈詡道:“陳先生放心,此之賈詡書房也,無令近者杖斃!” 陳文笑道:“恐隔墻有耳!” 賈詡?cè)砻P,竹簡,陳文接過,少書片刻。 賈詡不以為意,拿過來看,只瞥了一眼,猛然跳起來,驚怒道:“你怎敢如此!” 陳文不以為意,從懷中掏出錦囊來,“先生看了便知。” 賈詡哆嗦的接過錦囊,居然也有人能看出曹昂的命格來,而且,而且算出曹昂命格為父所壓,水火之局為陷命之地,天下格局未定,謀殺真龍命格,背后之人所謀甚大! 拆開錦囊,賈詡又打了個哆嗦,心中大罵,曹孟德乃父祖墳上冒青煙了不是?自己是蛟龍命,大兒子是真龍命,雖然二龍相爭,互有死局,但也是真龍命啊!生在皇家都不一定能有的命啊! 這個叫曹丕的十歲小子,實實在在的惡蛟命,死一個與他爭鋒的兄弟命格就貴一分,乃母的,富的貴的奇怪的全在你這一家啊! “那位在水與宛城之間,只要宛城大火起,那他水火之間必死無疑!”陳文微笑。 賈詡頭上冒冷汗,“敢問足下師從何人?” “大賢良師帳下何儀,曾在大賢良師座下聽從教誨!”何儀微微一笑。 “爾等設局干涉,不懼死乎?!”賈詡心肝都在發(fā)顫,風險太大,殺曹昂固然能受到曹丕日后的重視或者重用,但是要是被張繡跟曹cao發(fā)現(xiàn)二人被他賈詡玩弄于股掌之間,他必死!必死! “固然如此,故先生只需起火,吾等自會將柴架高,分說利害,傾向利弊,這不正是先生所擅長?”何儀輕笑。 “先生慢慢思慮,故應知曉,許昌乃是上好安居樂業(yè)之所,亦是先生愛身惜命之處!何儀告退!”何儀拱了拱手,罩上黑袍,心中默道,成了! 大公子,莫要怪我何儀,誰教你不是夫人所生,阻了夫人的路,看你如何應這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