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龍隱掐著他的下巴微微逼近,而他靠的越近,鳳清韻越控制不住,薔薇蔓深深地刺入龍隱脊背,血瞬間就滲了出來。 大妖皇級別的妖力此刻完全得不到控制,稍微一不注意便會灰飛煙滅,可龍隱并不在乎。 他的眸色很沉,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怒色。 ……他在生什么氣? 鳳清韻混沌的大腦思索不明白這件事,只是下意識把那掛著花苞,嬌艷欲滴的主蔓顫抖著擋在自己面前,那是他眼下唯一能勉強控制的本體了。 如果主蔓也暴走,后果不堪設想。 “你走……離開……”鳳清韻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會死的……會把你吸干……不要……”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龍隱不動手。 明明只需要砍下支蔓,等他熬過這波,一切便都會得到緩解。 只是不聽話的支蔓而已……怎么會有人這么……這么重視。 可推拒間,主蔓的花苞卻遞到了那人嘴邊。 龍隱還是沒有動,他就那么隔著那猙獰的藤蔓,看著后面那張泛紅的絕世容顏。 片刻后,他驀然垂眸,鳳清韻有些迷惑地看著他。 下一秒,龍隱毫無征兆地張嘴,竟直接含住了那朵花苞! 鳳清韻渾身一震,無比驚愕地看著對方。 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巨大的沖擊瞬間沿著花苞一路攀上大腦,鳳清韻一時間瞳孔震顫,那簡直就是在含他的……他的—— 過于刺激的感受瞬間沖昏了他的理智,來不及綻放的花苞顫抖著落下了幾片花瓣。 而后龍隱就那么咬著花瓣遞到他嘴邊,鳳清韻幾乎是顫抖著想要躲避,卻被人扣著后腦堪稱強硬地吻了上來。 那是一個混雜著鮮血和花瓣的吻,鳳清韻無意識的嗚咽一聲,眼角的淚珠狀似被欺負般不斷落下,可憐得好似被登徒子欺負了一般。 然而與他神色間的可憐相對應的是,那幾根猙獰艷麗的支蔓,正攀在龍隱肩膀上無比歡快地收緊,大口大口地汲取著鮮血和他體內(nèi)的魔息。 可龍隱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的疼痛。 鳳清韻被迫咽下了自己的花瓣,又眼睜睜看著對方吞下了一枚花瓣,一時間紅著耳根,羞得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下一刻,那口口聲聲說自己未進過幻境的人,卻在他耳邊低聲誘哄道:“玉娘,需要授粉嗎?” 此話一出,終于,連主蔓也叛變了。 第20章 榨干 鳳清韻的意識已經(jīng)逐漸模糊了, 可驟然聽到這個稱呼,還是瞳孔驟縮:“你——” “本座如何?”龍隱挑了挑眉,用指腹碾過他的下唇, 湊上前再次抵住他因為呼吸急促而微張的嘴唇,摩挲間戲謔道, “誰能想到……鳳宮主居然是這樣一個會吸人精血的精怪呢?” 當他再次吻上來的那一刻,鳳清韻眼底所剩無幾的清明瞬間消散了。 妖族的天性便是如此,就如狐族擅吸人精氣一樣, 靈植類有一半都擅長食人骨血。 但擅長歸擅長, 二者其實是相通的。 比如說狐族某些實力不濟的小妖便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吸精氣時過于興奮,一不小心把人rou咬下來一塊的情況。 而食人骨血的靈植,在日積月累的饑餓中,亦會因饑不擇食而吸人精氣。 譬如眼下。 唇齒交融的那一刻, 鳳清韻的理智徹底因為本能而灰飛煙滅。 帶刺的主蔓深深地刺入龍隱的側(cè)頸中, 那處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 不過魔尊畢竟是魔尊,如此非人的疼痛傳來,他也只是頓了一下。 可懷中人似乎對他的停頓不滿極了, 抬手抓著他的衣襟就要把人往下拽,奈何鳳清韻的右手被他自己釘在了原地, 左手移動的空間有限, 只能用藤蔓輔助著把人往下拽。 龍隱的頸側(cè)瞬間便被扯開了一個口子, 他微微蹙眉, 可下一刻,他所做的不是推開鳳清韻, 而是抬手拔掉了麟霜劍, 往旁邊的地上一插。 奇怪的是,一般這種本命寶劍會對外人的觸碰產(chǎn)生巨大的抵觸, 可龍隱拔下那劍時,就像是在拔自己的劍一樣,自然到堪稱毫無阻礙。 沒了自己設下的桎梏,鳳清韻立刻抬頭無意識地湊上前,吻住了人后卻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正常人此刻血都該被抽干了,龍隱卻勾了勾嘴角,掐著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美人毫無章法,甚至還有些茫然地舔舐著入侵者。 那截柔軟又膽怯的舌尖狀似無辜,實則危險異常,鳳清韻吸足血氣還不夠,勾著精氣就要進嘴。 那是妖族的本能,奈何鳳清韻實在是缺乏技巧,勾了幾下都沒能把那口精氣勾進去。 眼看著好不容易馬上就要成功了,龍隱還故意壓著精氣,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吊著不讓渡過去,懷中人瞬間便紅了眼角。 手臂和脖頸上的薔薇刺驀然扎深,幾乎碰到了骨頭,那股兇悍異常的模樣,落在龍隱眼里卻像是嗔怒般的撒嬌。 他眸底帶笑,故意退開片刻,看著懷中人呼吸急促,無意識的嗚咽后,還故意吊著人笑道:“這么著急?” 無數(shù)帶刺的支蔓因為得不到精血而在血紅的大地上游走,那一幕看過去無比可怖,分明是大兇之相。 六百年沒嘗過血味的血薔薇,支蔓繁衍到了前所未有豐盛的地步,幾乎鋪滿了整個百花窟,下面沉寂長達萬年的奇花異蕊被壓得根本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