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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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顧婉余沒再多說,她倒是挺好奇的,晴娘是怎么想的,往日任務(wù)都是不許第三人知道的,但今日晴娘明顯沒打算讓十鳶避開。 否則她出現(xiàn)的時候,晴娘就該讓十鳶回房間了。 晴娘沒理會顧婉余的探究,十鳶跟在主子身邊,她要是一無所知,萬一壞了事才是不妙。 見十鳶欲言又止,晴娘白了她一眼,撂下三個字: “城防圖。” 十鳶倏然抬起頭,她不傻,晴娘的話再結(jié)合顧jiejie的答案,她當(dāng)然猜得出顧jiejie的任務(wù)。 顧jiejie的目的居然是要拿到幽州城的城防圖么? 十鳶一點點地握緊了手帕,她低聲道:“但是,城防圖不應(yīng)該在幽州城太守的手中么?” 顧婉余敲了敲她的腦袋: “可我們也接觸不到戚十堰啊,而宋翎泉是戚十堰的心腹?!?/br> 曲線救國,不外如是。 十鳶噤聲,她想說,即使宋翎泉真的帶著顧jiejie回了幽州城,她也是拿不到城防圖的。 戚十堰慣來警惕。 戚府中的巡邏密切,三步一崗,尤其是書房重地,一直都是嚴(yán)加看守,宋翎泉從不會帶女眷到戚府中,而顧jiejie想要偷偷探入戚府書房,也是難如登天。 十鳶陷入沉默,她腦海中有點亂,許久,她只能隱晦地低聲提醒: “依著jiejie所言,宋翎泉應(yīng)該是防備心十足的人,即使jiejie去了幽州城,也未必能得償所愿?!?/br> 顧婉余也安靜下來,她皺眉,顯然也有這層憂慮。 十鳶看了眼顧jiejie的傷,心有擔(dān)憂:“而且,今日宋翎泉被跟蹤,他會不會懷疑到j(luò)iejie身上?” 一旦宋翎泉懷疑了顧jiejie,那么顧jiejie手臂上的傷就是鐵證。 顧婉余掩住唇: “他想要來查,也得要有這 個時間。” 十鳶一開始還不明白顧jiejie這番話是何意,直到翌日天明,就聽說昨晚太守遇刺,如今城門戒嚴(yán),士兵正在城中挨家挨戶地搜查。 春瓊樓也門庭冷落,順勢關(guān)了門。 十鳶意識到這次太守遇刺或許背后也不簡單,再加上顧jiejie的任務(wù),不知為何,她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 她心底藏著事,到聞桉苑時,也不由得透露了點出來。 今日的春瓊樓格外安靜,唯獨枝頭有只麻雀在嘰喳地亂叫,吵得人心底煩悶,有人手中撥弄著一顆石子,隨手一拋,石子落入樹葉中,下一刻,院落中再無鳥雀聲。 胥衍忱坐在輪椅上,有狐裘披在他膝上,他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指,掀眼望向女子: “心神不寧地在想什么?” 第9章 院內(nèi)只有十鳶和胥衍忱,四周靜悄悄的,今日沒有需要她準(zhǔn)備糕點,在她到來前,茶水糕點等一應(yīng)物件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四下無人,十鳶當(dāng)然知道這句話是在問她。 十鳶抿唇,她遲疑道:“十鳶只是在擔(dān)心,太守遇刺的風(fēng)波會不會牽扯到春瓊樓?!?/br> 她一雙黛眉輕攏,仿佛憂愁得不行,眸眼都懨懨地耷拉下來,叫人不舍她煩悶。 胥衍忱擦拭的動作仿佛一頓,他搖頭,輕描淡寫地安撫: “別擔(dān)心。” 十鳶伏在石桌上,歪頭望著胥衍忱,她腦子中其實亂哄哄的,許久,她低低地應(yīng)了聲。 她手指摳在衣袖間。 城防圖三個字不斷地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十鳶想起了很多,顧jiejie拿不到城防圖,那她呢? 戚府戒備森嚴(yán),想要冒然闖入戚府簡直難如登天,但如今有一條擺在眼前的捷徑,讓她能輕而易舉地進(jìn)入戚府。 光從頭頂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 落在女子低垂的臉頰上,也墜入她眸中,仿佛漫過清晨湖水時泛起的粼粼微光。 十鳶從不是鬧騰的性子,但胥衍忱還是感覺到了她今日格外安靜。 胥衍忱聽見女子埋聲問: “公子,衢州城和幽州城是要亂起來了么?” 她不是問衢州城,而是問兩城之間,宋翎泉的秘密購糧,還有顧jiejie的暗訪城防圖,都讓她覺得風(fēng)雨欲來,她仿若隱約窺探到了前世晴娘催促她離開的真相。 前世幽州城一直安然無恙,所以,這場對峙中,是衢州城落于下風(fēng)了么? 十鳶心底有些焦慮,但她沒辦法和人言。 胥衍忱察覺到了什么,極淺地皺了下眉,他回答得模棱兩可:“或許?!?/br> 誰也說不準(zhǔn)。 十鳶像是得了某種肯定的答案,整個人又徹底安靜下來,只一剎間,她仰起頭,唇角輕揚,又恢復(fù)了往日笑盈盈的模樣。 胥衍忱眸色不著痕跡地稍凝。 或許是春瓊樓的教導(dǎo),叫她們心底再是情緒洶涌,也會笑臉迎人。 她學(xué)得很好。 也學(xué)以致用。 讓胥衍忱心底略微一沉。 有人來了,周時譽踏入的時候,他望著院內(nèi)的兩個人,莫名有一種亂入打擾的感覺,他只是詫異了一下,就如常地走近: “主子,都安排妥當(dāng)了?!?/br> 他沒有忽視十鳶,沖著十鳶點了點頭。 十鳶聽得一頭霧水,這聲安排妥當(dāng)是指什么?但她乖順地仿佛傀儡,什么都沒有問。 胥衍忱頷首,他偏頭望向十鳶:“和我一起出去?” 他語氣如常地詢問,仿佛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周時譽臉色有點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