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猜忌
太后顯然是氣得狠,聽見她說話,也是沒能平復(fù)自己的怒氣,猶自重重地在那案上拍了一掌,才算勉強(qiáng)定了心神,氣息**地嘆了口氣,不說話,婉妃、菡芝也不敢貿(mào)然進(jìn)言。 林半夏見狀,斂裙上前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后娘娘?!?/br> 太后抬起眼來,看了她一眼,鳳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地懷疑來,道:“起來吧?!?/br> 接著又問道:“婉妃所言,你可知道?” 林半夏垂下頭來,道:“儀寶林說話之時(shí),臣妾在場,聽得與婉妃娘娘一樣?!?/br> 太后擰眉,聲線也冷了下來,現(xiàn)下已不遮掩懷疑的語氣了,道:“哀家聽婉妃說,儀寶林供認(rèn)之前,你與她,說了會(huì)兒子話?” 林半夏聽得出來她話中的意味,急忙矮身跪下,聲音清脆并不顯半分心虛,“回太后娘娘的話,確實(shí)如此。” 太后鳳眸瞇起,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身上看出些端倪來,道:“你都與她說了些什么?” 林半夏低頭道:“臣妾與儀寶林說,凡事自有太后娘娘和皇上做主,這天下正道也全在皇上和太后娘娘手中,勸誡她早些明白道理,不至于讓皇上和太后發(fā)了大怒,牽連家人。” 她同儀寶林說的話,概括來說,總得也就這么些道理,她這樣答,自然不覺得心虛。 太后顯然并不十分盡信,緩緩又道:“便只有這些?哀家聽婉妃說,你說與她有些恩怨要了結(jié)?!?/br> 林半夏并不意外婉妃會(huì)將事情事無巨細(xì)地說給太后聽,自然接道:“誠然如此。這假刺客之事,是儀寶林心里憤恨臣妾,才受了旁人唆使,而這一切,其中有臣妾與她難解的心結(jié),儀寶林以為臣妾對(duì)她往日所作所為耿耿于懷,可實(shí)際上是,臣妾曾受儀寶林的一個(gè)小恩惠,這些事情自然不會(huì)再放在心上,將話說開了給儀寶林聽,也讓她少些怨恨,能明白看事。” 太后皺了皺眉頭,詫異道:“可是她分明是要陷害你?!?/br> 林半夏俯首下去叩頭道:“臣妾有一言,講之前還請(qǐng)?zhí)竽锬锼∽?。?/br> 太后不知道她要說什么,看她的模樣,皺眉思慮了一會(huì)兒,道:“說?!?/br> 林半夏直起身來,低眉垂目道:“臣妾在宮中的境遇如何,不必說也在宮人眼中,臣妾所住的涼月宮,基本同冷宮無異,臣妾怎么可能還有心思再去爭寵?臣妾一向謹(jǐn)守本分,并不愿同別人為敵,可這樁樁件件,不過是有心之人看我不慣,處處逼迫罷了。” “臣妾只想過安寧日子,在宮中度日??墒沁@話,儀寶林不知道,所以才中了別人的jian計(jì),臣妾將這話與她說開,她自然沒有了憤恨臣妾的理由,家人性命又飽受逼迫,又怎么還會(huì)幫別人保守秘密?” 這一番話,不徐不疾,說到委屈之處,也沒什么悲情自憐之意,語氣平緩,端像在說旁人的事一般,神色也是冷靜得很,又說的句句在理,讓人不得不信。這話中雖然有些不甚中聽的話在里頭,略略有些犯上的言論,但往日種種,眾人都看在眼中,倒是不好去追究她話中的意味。 眼下瞧她這個(gè)模樣,太后和婉妃也略略有些相信了。 她話說完,直挺挺地跪著,端然是不卑不亢,神態(tài)自持,自有名門閨秀的風(fēng)范,一派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倒是讓人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