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的行為跟瘋子沒兩樣，她撞進(jìn)他的懷里，勾住他的脖子，再不管不顧的吻上去。

    在沉易洲微有啟唇的那一刻，她的舌頭便化身為蛇，靈靈巧巧的鉆進(jìn)他口腔。

    她追逐著另一條闊別已久的濕滑，妄圖與之勾連纏繞。

    然而其結(jié)果卻是好幾次的失之交臂。

    葉舒火冒三丈的拉開距離。

    “不是同情，絕對不是！”她緊盯了他的眼睛，鄭重其事的搖頭：“我對你有且只有一種感情貫穿始終——愛情，毋庸置疑是愛情！”

    沉易洲無甚反應(yīng)，瞳眸有如失焦了一般。

    葉舒驚惶，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似的吐字——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等我想好怎么說···不是···組織好語言再告訴你！”

    “·····”

    她的眼圈迅速籠上一層水霧，喉嚨也莫名哽咽：“你說的對，我就是強(qiáng)權(quán)思想！因?yàn)槲覍δ憔褪怯惺褵o恐！”

    “天底下有那么多溫柔善良美麗動人解語花一樣的女人你不去喜歡，誰讓你偏偏要來喜歡我！”

    “是，我是對你傷害不斷，”葉舒的睫毛瘋狂煽動，努力讓眼淚回流：“就連索吻這種事，我也只施加在你一人身上！”

    “要是你不能回應(yīng)，就代表你無法原諒我···”

    “那么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說著，她不再墊起腳尖，又漸漸松開圈在他肩上的手臂。

    “不如就到此為止。”葉舒徹底放下胳膊，便要轉(zhuǎn)身：“永遠(yuǎn)別再見面···”

    話音未落，手腕被人禁錮，整個(gè)上半身跌進(jìn)對方懷抱。

    沉易洲以極其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緊貼她的嘴唇，闖入她的口腔，攫住那根丁香之舌。

    葉舒更用盡十二分力氣回應(yīng)他的深吻。

    與此同時(shí)，她還被他向前一帶，穩(wěn)穩(wěn)站在他的腳背上。

    唇于唇之間摩挲，舌與舌之間勾連，漱口水味道的唾液輸送進(jìn)她的口腔，她立即吞咽下去。

    沉易洲微紅了眼，將濕滑一路前探，纏絞住對方舌根，欲帶回己方陣地。

    誰料行軍尚未過半，卻被對方的櫻唇攔截，使他軍心潰散，幾近丟盔棄甲。

    不得已他發(fā)起第二輪進(jìn)攻，舌尖一路上溯，襲卷包裹了她的香軟，在他們共同搭建的封閉空間內(nèi)震蕩、旋轉(zhuǎn)、翻滾，唾液相激，濺起無數(shù)浪花。

    她果然承受不住這樣的濕吻，更何況那令人臉紅的嘖嘖聲響。

    斗法將近尾聲，沉易洲完全占據(jù)上風(fēng)。

    葉舒敗下陣來，不由臉色酡紅，神情迷離，腿軟身墜。

    但他緊扣她的腰肢，像是要折斷。

    在吻到情不能已之時(shí)，一方卻突然強(qiáng)制中斷。

    不知過了多久···

    在無聲的對視中，葉舒喘息平復(fù)，清醒過來，目光下移，對抵在她腰間的那把槍瞪大眼睛。

    “去床上？”她站立不穩(wěn)，口齒不清，仍要挑釁。

    他扯了扯唇，一動不動。

    她看出冷笑的意味，也明白他為何冷笑。

    他要的不僅是她身體上的歸宿，更重要的是她心靈的歸屬。

    幾句話語未能徹底打動他。

    “處理一下，然后過來喝粥?！彼崎_視線，若無其事的說。

    葉舒走兩步，又突然回頭：“到此為止和不再見面都是謊話，只有愛你是千真萬確！”

    金玉之言，擲地有聲。

    -

    葉舒把溫?zé)岬陌酌字嗍⑦M(jìn)碗里，對余光中的人影說：“易洲，快過來！”

    沉易洲徑直朝她走來，眼底神色莫名。

    坐下之后他依然沉默寡言，周身也或多或少殘留著冷漠的氣質(zhì)。

    “先等一下?！比~舒舉著棉棒蹲下，撕掉他手背上的創(chuàng)口貼，重新消毒，然后換了張新的創(chuàng)口貼。

    沉易洲垂眸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做完這一切她跑到料理臺扔垃圾洗手，又跑回餐桌。

    “喝粥吧?！彼Γ幻嬗眉埥聿潦?。

    沉易洲的目光始終跟隨她，既不說話也未行動。

    “我試過了，不燙！”葉舒拿起湯匙，笑盈盈的遞給他。

    “····你呢？”他終于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嗓音沙啞。

    “我？我也喝！”葉舒綻放出一個(gè)盛大的笑容。

    正要再去拿碗，但沉易洲已經(jīng)率先站了起來，同時(shí)把自己那碗粥移給她。

    “我去拿?！彼f。

    “這點(diǎn)小事你也不讓我做嗎？”葉舒樂不可支，卻故作哀嘆狀：“長此以往我會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

    “不會，”沉易洲腳步一頓，微微勾唇：“你適應(yīng)力比我強(qiáng)?！?/br>
    “·····”葉舒猛的回頭，卻只看到那人的背影。

    他本就是背對她說的這句話。

    情人對坐，一鍋白米粥也能有滋有味的喝完。

    飯后，沉易洲堅(jiān)持帶病帶傷刷鍋洗碗。

    “等一下?！彼Я怂难?，把他攔截在去往流理臺的路上。

    “我有話跟你說?！彼M(jìn)他的眼底。

    沉易洲只得放下廚具，定定的和她四目相對。

    葉舒清清嗓子：“待會兒去趟我家，幫我收拾東西?！?/br>
    “·····”

    “我要搬家，”自發(fā)的笑容，她一點(diǎn)掩藏不住。“搬來和你同居！”

    葉舒親眼見證了疑惑之后，五彩繽紛的情緒瞬間從他眼中漫涌而出，太多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數(shù)不清，只能勉強(qiáng)捕捉到驚喜驚訝不敢置信。

    以及怔忪，她眨也不眨的望著他，甚為滿意于他的反應(yīng)。

    但反應(yīng)時(shí)間過長，倒令她本人難受。

    “怎樣？”她的語氣怯怯的，透出一股撒嬌的意味：“你喜不喜歡？”

    又受不了似的埋頭在他胸口，無比深情的喚他：“易洲···”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眨眼頻率明顯提升。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她笑，墊腳啄了下他的薄唇，然后立刻去拿鍋碗。

    卻慢了一步，被他搶先拿過。

    “敗給你了···”她氣鼓鼓的說，瞳仁在淺棕與栗色之間，分外明顯。

    沉易洲的目光從她的眼睛滑向她的唇瓣，喉結(jié)動了幾下。

    葉舒偷偷摸摸又想去奪碗。

    那人恢復(fù)了冷靜自持，在嘴里嘗到一點(diǎn)血腥味后。

    直到嘩嘩的水聲響起，葉舒仍在吵鬧沒有洗碗手套。

    “沉易洲，你有??？”葉舒皺眉盯著他帶笑的唇角：“你是受虐狂？”

    “差不多吧?！彼諗苛诵σ猓Z氣不咸不淡：“百煉成鋼了?！?/br>
    “·····”

    想罵人的沖動，在看到他被泡沫覆蓋的雙手之時(shí)得到暫時(shí)消弭。

    葉舒氣不打一處來的第三次幫他消毒換創(chuàng)口貼。

    “別在意，死不了?！彼创綔\笑，對她投來的憤恨目光毫不避讓。

    -

    八點(diǎn)半，兩人來到停車場。

    一溜的豪車，全是本小區(qū)的住戶。

    “這肯定不是我撞的！”葉舒瞳孔地震。

    沉易洲“嗯”了一聲，一臉無所謂的上了另一輛勞斯萊斯。

    “怎么回事？”葉舒心臟狂跳的坐上副駕：“誰把你撞了？”

    “我撞的?！?/br>
    “？”葉舒沒聽明白：“你撞了···別人？”

    “撞的護(hù)欄，”沉易洲輕描淡寫：“沒來得及修?！?/br>
    “哦?！比~舒松口氣，又詫異：“什么時(shí)候撞的？我竟然一點(diǎn)不知···”

    葉舒頓住，想到十有八九是分開那天出的事故，登時(shí)悔得腸子都青了。

    “沒事?！彼ξ账氖郑耙呀?jīng)賠錢了。”

    葉舒目瞪口呆的轉(zhuǎn)頭，怒道：“我在意的是護(hù)欄嗎？！”

    “不是，”他笑容擴(kuò)大三分：“你在意早高峰。”

    “·····”

    塵土飛揚(yáng)到空中的時(shí)候，葉舒差不多已吐血身亡。

    -

    葉舒帶了沉易洲回出租屋收東西。

    “你坐，”她拍拍床，“別嫌棄！我前兩天剛換過?！?/br>
    但沉易洲怎么可能坐著等，她拿一樣，他就幫她裝一樣。

    葉舒收拾滿桌的筆記、手稿，沉易洲就蹲下?lián)斓粼谧揽p里的。

    他甚至比她還認(rèn)真對待她的作品：手無法觸及的地方她說不要了，他卻執(zhí)意搬開桌子，把稿紙一張不落的全撿起來拍灰，然后迭得整整齊齊放進(jìn)行李箱。

    收拾完書桌，葉舒拿了濕紙巾仔仔細(xì)細(xì)幫他擦手。

    “你先坐會兒，”她從那把人反復(fù)溺斃的瞳眸中掙脫出來，“我還沒洗漱，等出來我們再一塊兒收拾衣柜?！?/br>
    “一晚沒睡？”他拉住她的手，問。

    “是??！”葉舒點(diǎn)頭：“你輸液我睡什么睡？”

    “···對不起?！彼f，聲音低啞。

    “哼！道歉無用！”葉舒怒氣沖沖，奇奇怪怪的說：“待會兒請接受懲罰！”

    “·····”沉易洲看她一眼，放開了手。

    葉舒稍稍挑眉，抬腳便走。

    -

    葉舒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看見沉易洲正在往行李箱里裝衣服。

    “不是叫你等等嗎？！”她無語，三兩步上前拉他起來。

    但沉易洲明顯在意的是她的裝扮。

    “你洗澡了？”他問，是驚異下的明知故問。

    “你過來?！彼?，徑直走到床邊。

    “坐下?！彼龑λl(fā)號施令。

    “還化了妝？”他俯身看她的臉。

    “我讓你坐下！”葉舒推他，但推不動。

    “想干什么？”他擎住她手腕。

    “坐下，我告訴你。”葉舒嘆氣，口吻變軟。

    “先說，我再坐下?！彼徊讲蛔?。

    “沉易洲，你想冷死我嗎？”葉舒沒法，使出殺手锏。

    “那我出去，等你換好衣服···”

    她突然抱他，用了十二萬分力氣逼他就范。

    沉易洲跌坐在床上，下一秒，葉舒跨坐在他腿上。

    “別動。”她說，表情神秘兮兮，但話語間又有一絲旖旎之意。

    “·····”

    “抱著我，我冷?！彼粗难劬?，用前所未有的嬌柔聲音說道。

    “·····”

    “我叫你抱我！”她有點(diǎn)不耐煩。

    “你想干什么？”他問，然而話音未落，就被她堵住雙唇。

    葉舒抱著他的后腦勺，對他的口腔搜刮擦蹭，像個(gè)土匪。

    沉易洲兩次推她的舌頭，都無濟(jì)于事。

    他轉(zhuǎn)而去握她的肩，但剛一觸及，浴袍便自動滑落下去。

    葉舒放過他的唇舌，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得勝的笑意。

    沉易洲目光下移，從她的白襯衫，到她若隱若現(xiàn)的rufang，再到她的纖腰，以及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看看我下半身穿的什么。”她慵慵懶懶的說，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沉易洲的目光回到她臉上。

    “不看？我撩起來···”手剛動作，就被他一把攥住。

    “啊！你弄疼我了！”葉舒做作的說出網(wǎng)絡(luò)熱梗。

    沉易洲的目光落到她背后的虛空處，喉結(jié)上下滑動。

    “···你明明想要的很。”葉舒傾身在他耳旁說。

    rou眼可見他紅透了耳根，她卻嬉笑著再朝它輕吹口氣，張唇含住。

    “你···”他的聲音有了一絲崩裂。

    “說呀，”她笑，欣賞他震驚的眼睛，“有話就說，我洗耳恭聽。”

    ‘耳’字上她特別著意，加重語氣。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不說？那聽我說好了?！彼^續(xù)言笑晏晏：“這就是懲罰！”

    “從你醒來到現(xiàn)在，”她收了笑容，一字一頓道：“沒有叫過我一句‘寶貝’、‘舒舒’，而是一直你呀你的，叫得我心煩！”

    “這是其一。其二，你今天嗆了我?guī)状?？你?shù)過沒有？”

    “三次！”她比劃手指，杏眼圓瞪：“整整三次！”

    “我一句也沒回。綜上所述···你自己說說看，該不該接受懲罰？”

    他腿間撐了一把傘，從她浴袍滑落，便越來越明顯。

    “別鬧了。”他說，嗓音像是從磨砂瓶里發(fā)出的。

    “誰鬧了？”她說，忽然身體發(fā)抖。

    他下意識抱住她。

    “你手好熱···”她顫抖得更厲害，像八爪魚似的回抱住他。

    “我去拿衣服···”

    “不行！”她撥浪鼓搖頭，在他身上扭動了一下，離那把傘的距離只有零點(diǎn)一公分。

    這下好了，她身下的春光漏了一半。

    “舒舒，我們不是不可以上床，但現(xiàn)在沒有···”

    “沒有安全套！”她接過他的話。

    “你不是無所不能嗎？拿得出氯雷他定片，為何拿不出一枚安全套？”

    他的瞳孔顫動了一下，望進(jìn)她的眼底。

    “你保持這習(xí)慣多久了？”她問。

    “·····”

    “喝醉了就跑去給我買藥？”她輕笑：“這算什么？你的肌rou記憶？”

    “可惜我是個(gè)死人?！彼蝗皇站o懷抱，她卻撫上他的臉龐：“對身旁的愛人視而不見，卻跑去遵守社會上那一套狗屁規(guī)則！”

    “做小三又如何？”她眼中含淚：“別說你未婚！就是結(jié)了婚我也要和你廝守終身！”

    “這么多年···”眼淚如斷線之珠，她哽咽難言：“我想不到你是如何堅(jiān)守一份沒有回應(yīng)的愛···”

    她埋頭在他肩上痛哭，妝容全花，他的眼圈也微微泛紅。

    “所以我允許?！彼痤^，淚眼模糊中透著堅(jiān)定不移：“允許你同時(shí)愛兩個(gè)女人，三個(gè)女人，四個(gè)女人···”

    “除了你，我沒愛過任何人?！彼持ぷ踊厮?/br>
    “那就更沒有理由不和你長相廝守！”她去夠床頭的紙巾，他手長，抱了她幫她拿過。

    坐下的時(shí)候，他摸到她光滑飽滿的臀，手感極佳。

    “怎樣？”她擦淚擦鼻涕。“和你記憶里有差嗎？”

    “·····”

    “等我說完，你再慢慢品鑒?！彼诔隹裱?，毫不謙卑?！凹词鼓愀思叶嘶榧s，或者你父母曾將你指腹為婚···總之，無論哪種理由，無論你女朋友、你老婆的名分是否被人占了，我都要做你的愛人，和你同居，和你zuoai！”

    “寶貝，我絕不讓你擔(dān)這惡名?！彼φf道。

    “我管什么惡名不惡名！”她氣憤：“世人口中的枷鎖，與我何干！”

    “你在社會上生存，就得接受社會的條條框框。”

    “那我們就遠(yuǎn)走高飛！”

    “人是社會關(guān)系的總和。遠(yuǎn)的不說，你父母雙親如何割舍？”

    “我父母全都去世了！”

    “舒舒，你不是生來就沒有父母?！?/br>
    “···不討論這個(gè)問題了！”葉舒氣急敗壞：“我們換個(gè)話題！”

    “你說，我洗耳恭聽。”他笑，也學(xué)她在‘耳’字上加了重音。一面拾起浴袍，披在她身上。

    “你剛說條條框框，沉易洲，你也有條條框框。”

    “？”

    “你的原則是，絕不讓我的身體受到哪怕一點(diǎn)傷害！”

    “這點(diǎn)我承認(rèn)?！彼χc(diǎn)頭。

    “但你知不知道，我們被這些條條框框殘害得有多深！你幾次三番為了保護(hù)我而陷你自己于危險(xiǎn)境地，甚至在床事上，我們也未曾‘親密接觸’過！”

    “怎么沒有親密接觸？我們···”

    “兩次！你全都帶套！還不是超薄！”

    “寶貝···”他又是嘆氣，又是好笑：“何必讓你吃藥？你體質(zhì)本來就不好···”

    “我說什么來著！”葉舒氣惱的捶他胸口：“總繞不開我的身體健康！”

    “舒舒···”他親親她的眼睛，低語道：“即便是帶套，我的感覺也非常好···”

    “不好！”葉舒伸手去摩挲他那把槍，沉易洲眼疾手快將她攔截。

    “別玩了?！彼创娇嘈Α?/br>
    “誰玩了？我想要！”

    “····”他定定看她兩眼，點(diǎn)頭道：“那我現(xiàn)在去買···”

    “不行！”葉舒語氣堅(jiān)決：“我不想被限制！”

    “限制的是我，不是你?！?/br>
    “胡說！我沒有感受到最真實(shí)的你！”

    “·····”沉易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寶貝，你聽我說。”沉易洲用了溫柔的口吻，語重心長的說：“我們體驗(yàn)超薄···”

    她瘋狂搖頭，嘴里說‘不’。他便提高音量，用激動的語氣說：“我買003···我直接買001！”

    “不！”她大聲否定：“我！不！要！”

    “我今天必須打破這些條條框框，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通通去死！”

    “是是?！背烈字撄c(diǎn)頭嘆氣，語氣敷衍。

    “看來你還不清楚我的決心！”

    話音落下，她再次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