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剛進(jìn)門，葉舒就被一地的衣飾鞋包震懾得倒退叁步。

    “今天太晚了，明天會有人來收拾?！背烈字抟话褜⑺龘ё　?/br>
    葉舒在萬分震驚中開箱查看賬單，不過一個(gè)手提包，就是六位數(shù)，且非一開頭。

    像這樣的物品，堆迭的整個(gè)前廳和沙發(fā)上都是，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沉易洲···你怎么亂花錢···”葉舒嘴唇顫抖，雙手哆嗦。

    “寶貝，錢花你身上是一種美德?！?/br>
    什么美德？分明是陋習(xí)！

    見葉舒臉色煞白，神情慍怒，沉易洲挑起她脖子上的項(xiàng)鏈，問道——

    “寶貝，記不記得這個(gè)多少錢？”

    知名珠寶品牌，不含金不鑲鉆，售價(jià)一萬。

    葉舒態(tài)度立刻軟化：“你辛苦存的錢···”

    “錢不是事，只是這個(gè)形狀，我找了好久?！?/br>
    “Darling···”葉舒猛的抱住他，眼淚汪汪：“那一萬塊在我心里值一個(gè)億！”

    “寶貝，通脹還沒到那種程度。”他笑。

    -

    做飯的時(shí)候，沉易洲像牛皮糖一樣粘著葉舒。

    “寶貝我來洗?！?/br>
    “寶貝我來煮。”

    “寶貝我來切。”

    葉舒壓根兒不理，專心制作雞蛋叁明治。

    她切下吐司的四邊，把中間口感最好的部分喂給沉易洲。

    “好吃嗎？”她一面問，一面把邊角料放自己嘴里。

    “沒窮到這種地步···”沉易洲無奈的攤開手心，讓她吐掉。

    “浪費(fèi)糧食！”她打他一下。

    “比外面買的好吃···”她煮粥的時(shí)候，他從背后抱著她說。

    “謝謝夸獎(jiǎng)?！彼笭栆恍?。

    等待的時(shí)間，他就在吻她的脖子。

    “今天不行···”她神情迷離的說。

    “我好了···”他嗓音低啞，越發(fā)放肆，隔著衣服撫摸她的酥胸。

    “不行···”她仍在反抗，但已經(jīng)偏頭回應(yīng)他的濕吻。

    唇舌糾纏，唾液交換的聲音令人臉紅心跳。

    “鏗”的一下，鍋蓋被掀開條縫，驚醒沉醉的雙方。

    “別這樣···”她喘息著說，舔了舔唇，下半身卻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

    大半天過去，他才眼眸沉暗的放開她，很是戀戀不舍。

    喝完了粥，葉舒強(qiáng)硬的刷鍋洗碗，沉易洲長吁短嘆。

    “辦公室差張床，家里差洗碗機(jī)?！?/br>
    “都別買！”她說，“床會影響工作，洗碗機(jī)會導(dǎo)致行為退化。”

    “還真是人工智能?！彼麣庑α耍謴谋澈蟊Я怂掳偷衷谒^頂。

    “胡說！”她踩他的腳。

    “怎么胡說了？”他點(diǎn)頭，像是要把她頭頂磕出一個(gè)洞：“解放人類的事被你輕松否定?！?/br>
    “·····”

    “打破限制打破到哪兒去了？嗯？”

    “達(dá)令···我們先畫一個(gè)圈，盡量在圈內(nèi)打破限制，好不好？”

    “比如？”

    “···床上？”她大笑。

    “誰剛說的不行？”

    “那是你病體未愈，要是你身強(qiáng)體健，我一定陪你到天亮?！?/br>
    “先不談我有沒有能力到天亮，”他輕笑：“真到天亮了，你會允許我不去上班？”

    “···偶爾請假休息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嘛！”她擦干凈手，轉(zhuǎn)身回抱住他。

    “你說的偶爾是一星期一天，還是一個(gè)月一天？”

    “···你是老板，上不上班還不是你說了算？”

    “今天下午我就沒打算上班。”

    “達(dá)令···”葉舒哀嘆一聲，心情復(fù)雜道：“你有一份我景仰的工作，身上肩負(fù)著社會責(zé)任，有多少張嘴巴靠你吃飯呢！”

    沉易洲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你知道嗎？這次重逢最讓我開心的事就是你實(shí)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并且因?yàn)槟愕膲粝朐旄Ａ松鐣?！?/br>
    “游戲算什么造福社會···”他淺笑。

    “提供了多少工作崗位！貢獻(xiàn)了多少稅收！達(dá)令···你沒意識到你有多偉大！我是多么為你感到驕傲！”

    “都說我的夢想了，你自己的呢？”他的聲音有點(diǎn)緊繃，像是游走在哽咽邊緣。

    “造福社會，另外我希望人人自由平等。”

    “什么烏托邦···”他笑出聲。

    “不，是能力不同，職責(zé)不同，但互相理解尊重。”

    沉易洲的目光比星空倒映深潭還要璀璨閃亮。

    “舒舒···你說你景仰我的工作，我那位置真不如換你來坐···”

    他心情澎湃，一時(shí)未加思索，便有感而發(fā)；但話未說完，她就面容嗔怒的將其截?cái)唷?/br>
    “開什么玩笑？！達(dá)令···你可是極少見的天才！技術(shù)兼管理型天才···”

    說著，她墊腳去摸他的額頭：“難道是發(fā)燒了說胡話？”

    然而他用力攬住她的腰，低頭吻她的唇。

    這次的親吻不同以往，只是唇與唇的觸碰，不摻雜任何色情成分。

    但卻處處體現(xiàn)著愛意。

    “寶貝···我只夢想永遠(yuǎn)跟你在一起?！?/br>
    一吻結(jié)束之后，他說。

    -

    葉舒洗漱之后，穿著睡衣，站在沉易洲的一排襯衫前，被熟悉的古龍水香氣環(huán)繞其中。

    “看夠了沒有？”沉易洲雙手交叉，倚在門前輕笑。

    “我想穿···”葉舒嘴唇微抖，囁嚅著說。

    沉易洲眼神一暗，立刻站直。

    “等你病好···”她吞咽了一下，難掩激動(dòng)之意。

    傻子都看得出此刻她腦子里全是黃色廢料。

    沉易洲腳步一頓，沉沉笑道：“現(xiàn)在我做什么都得小心，因?yàn)槟阍S諾的未來···太美好···”

    說話時(shí)他眼眸幽邃，喉結(jié)滾動(dòng)，很明顯黃色廢料有傳染性。

    “是！”葉舒點(diǎn)頭，主動(dòng)朝他走去，巴巴的說：“快點(diǎn)好起來···快一點(diǎn)！”

    “你看我像有?。俊彼苫蟮臄堊∷?。

    “你只喝粥···”

    “沒吃你做的叁明治？”

    “一點(diǎn)點(diǎn)···”她比劃：“塞牙縫···”

    “·····”

    兩人走到床邊，葉舒一眼看見床頭柜上擺放的檀木鎮(zhèn)紙，裝在一個(gè)精致的金絲籠里，像裝裱起來了似的。

    “這個(gè)···”葉舒詫異：“怎么成了擺件？”

    沉易洲笑而不答。

    她拿起來看了看，無語道：“不是裝飾品，是給你壓文件用的！”

    “舍不得?！彼允切?。

    “有什么舍不得的？要是喜歡我再多做幾個(gè)···”

    “糟糕！”她突然大叫：“姜眠的那份還沒動(dòng)工！”

    “不僅是圣誕禮物、新年禮物···還有新婚禮物！”葉舒掰著手指頭，面如土色，卻又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原地打轉(zhuǎn)。

    “寶貝···”沉易洲從床上起身，鞋也不穿，就來抱她：“禮金我都送過了···”

    “我還沒送！”她想哭。

    “我送就等于你送···”他啞然失笑。

    “那怎么行？”意識到話語見外了，葉舒趕緊解釋：“我跟她的友誼是另一回事。”

    “是，寶貝···你好了不起?！背烈字薏⒉唤橐猓脸烈恍?，公主抱她上床?！拔屹M(fèi)盡心機(jī)解決不了的難題，被你與生俱來的善意輕松攻克···”

    “？”葉舒莫名其妙，一邊調(diào)整呼吸頻率。

    因?yàn)樗袷自谒鳖i間吻個(gè)不停。

    “說了今天···”她念頭一閃，突然問：“你跟姜眠到底怎么回事？”

    那顆腦袋靜止不動(dòng)，葉舒立刻抱住，輕撫他的后腦勺：“達(dá)令···我沒有質(zhì)問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既然你對我念念不忘，又怎會和她···”

    “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背烈字尢痤^來，唇角有意味不明的笑容。

    “沒有任何感情？”葉舒眼珠轉(zhuǎn)動(dòng)一下，猜測：“那是你太寂寞了···？”

    “寶貝···”他無奈的一笑：“我寂寞也是為你?！庇肿灶欁缘狞c(diǎn)頭，“你給我的回憶足以讓我抵擋寂寞，雖然因此也讓更多的寂寞呼嘯而來···”

    她的神情更加迷惑不解，沉易洲咬咬牙，干脆直抒胸臆——

    “是為了找你。”他說，唇邊的笑意有叁分苦澀，七分凝固：“我們是帶有目的性的交往，她當(dāng)時(shí)身陷麻煩，需要有人充當(dāng)她的男友。而我需要一個(gè)公眾性人物，替我廣告宣傳···”

    “廣告宣傳？”

    “寶貝，你出國，我也立刻申請了國外的學(xué)校，但當(dāng)我到達(dá)你所在的城市，卻根本找不到你！于是我懷抱一線希望，通過發(fā)論文做項(xiàng)目甚至上電視的方式向你傳遞消息···結(jié)果仍舊一無所獲，后來我聽說你早已回國···”

    激動(dòng)的話語被一個(gè)吻所截?cái)?，葉舒緊摟了他的脖子，和他在床上翻滾著接吻。

    “對不起···”她說，同時(shí)淚如雨下。

    “寶貝別哭···”他啞著嗓子，親吻她的眼睛。

    “回國之后，我再去你家找你，卻打聽到你爸爸出事的消息，房主告訴我，你和你mama早就搬離了這座城市，從此杳無音訊?！?/br>
    他下床去拿毛巾替她擦臉，但她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于是他只得抱了她一起去衛(wèi)生間。

    “寶貝別哭···我心疼死了?！彼撬煌?。

    “···繼續(xù)?！彼D澀的說。

    “寶貝···”

    “我要聽···原原本本告訴我···”

    他沉沉的望進(jìn)她眼睛，點(diǎn)頭道：“我一邊創(chuàng)建公司，一邊找人打探你的消息。我登上財(cái)經(jīng)新聞，躋身名流社會，得到一切我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始終在這里有一個(gè)空缺···”

    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像握住他的心臟一樣。

    兩人都淚流滿面，又同時(shí)替對方拭淚。

    “最后的最后，我走投無路，我想，你們女孩子是不是愛關(guān)注娛樂八卦···何況你熱愛文藝，即便不追星，娛樂圈的消息總該留意一下吧···”

    葉舒哽咽難言，又是點(diǎn)頭，又是搖頭。

    “我總是期待你來找我，誰想還是我先找到了你！”他淚中帶笑：“王家父子別的本事沒有，地方倒是會挑，那家娛樂會所我去過多次，就是沒想過去樓上的清吧看一看···”

    葉舒猛點(diǎn)頭，柔情至極的依偎在他懷中。

    “結(jié)果我一見你就失了智，不僅不敢和你相認(rèn)，還對你又氣又恨。”

    “我對姜眠的態(tài)度也徹底改變，又是送花，又是出席典禮···就盼著你吃醋，盼著你嫉妒，盼著你跑到我面前來罵我，質(zhì)問我。”

    “我吃醋！我嫉妒！”葉舒拼命承認(rèn)：“要不然我怎么一見你就易燃易爆炸呢？”

    “是嗎？”回憶過往，他微闔了眼簾，語意酸澀：“活該我愚昧透頂?！?/br>
    葉舒盯著他的眼睛，長長嘆一口氣。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就是我的報(bào)應(yīng)！你···你竟然和姜眠成了朋友···”他咬牙切齒，第一次說話結(jié)巴。

    “達(dá)令···你好有眼光！找的女朋友也正合我意！”

    他萬分詫異的看著她。

    “真的···姜眠不僅長相出眾，人品性格都是萬中無一！”

    “·····”

    “達(dá)令，你忘記了嗎？我和她第二次見面，就是那個(gè)半山腰的宴會，我酒精過敏，她就心急如焚的要下山幫我去買藥！”

    “是她害你酒精過敏！”

    “胡說！”葉舒柳眉倒豎，杏眼圓瞪：“是我自己喝下去的！她對我的過敏癥毫不知情！”

    “·····”

    “達(dá)令···”葉舒和他臉頰相貼，親吻他的薄唇：“不要說她壞話！”

    “我沒有?！彼摺艘宦?，語氣很淡。

    “你品味超好，”她大笑：“兩任女友，不相上下！”

    “原來你是要給自己貼金?！彼⑽⒐创?。

    “那當(dāng)然！我足夠好，才讓你念念不忘！”

    “有這么夸自己的嗎？”他的笑容擴(kuò)大叁分，但眼神也藏不住驕傲。

    “我有多好，你就有多好?！彼踔哪橗嫞Z氣確信：“只有同類才能成為戀人，也只有同類才能成為朋友?！?/br>
    “我，你，姜眠，韓卓，我們都是同類?！?/br>
    他的瞳眸顫抖不已：“我利用了她，你不介意？”

    “你們的關(guān)系更像契約···”葉舒猛的親了口他的臉頰，聲音響亮：“難得的是，如何痛苦你都沒違背契約！達(dá)令···我仰慕你，我愛慕你，你的人格無比崇高···”

    話音未落，他低頭攫住她的唇，兩人纏綿擁吻。

    “我奇怪這種事不會膩?！彼?。

    “我也奇怪···”她喘息不止。

    但她接下來又長長嘆一口氣。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骨頭：“寶貝，怎么了？”

    “達(dá)令···你身上的道德枷鎖比我還重！”她捧了他的臉，無奈道：“但凡你狠點(diǎn)心，就能甩掉她?！?/br>
    “果真如此，我該以何面目見你？”他嗤笑。

    “那是后來！之前你說你失智，想讓我吃醋嫉妒，但那也是你絕好的機(jī)會，跟她提出分手！”

    “我不相信你沒考慮過及時(shí)抽身，因?yàn)槟阍镜哪康囊呀?jīng)達(dá)到?！?/br>
    她嘴角漾出一抹笑意：“你用玫瑰花幫了她，否則那個(gè)導(dǎo)演的老婆早就去片場找她麻煩了！另外一層，女明星里，姜眠還算不上是當(dāng)紅一線，以你的條件，分明能尋覓到更有曝光度的‘女友’···但既然你當(dāng)初愿意和她締結(jié)契約，自然也是對她有所好感的；同理，她肯定也喜歡你?！?/br>
    葉舒搖晃手指，神情戲謔：“所以不要再說‘對她沒有任何感情’這種話了！我根本不信！”

    “舒舒···”他笑，胸膛震蕩，眼眸也不禁低垂。

    “我說錯(cuò)了？”她也笑，扳正他的臉龐。

    “沒有···”他嘆息，話語無奈，剛想解釋，卻被她的食指抵住雙唇——

    “不用解釋。我剛說過，她和我很像，因此你對她有好感在所難免···”她像是完全通達(dá)了一般，眼中瞬間迸發(fā)光彩：“對了！這難道不更證實(shí)了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厚？——竟然可以做到‘愛屋及烏’！”

    話音落下，他的眸光仿佛要在她臉上燙出一個(gè)洞。

    他已被她徹底征服。

    再開口，便是最極致的表白：“舒舒···叫我如何不愛你？···”

    “達(dá)令···我也愛你。”她擁抱了他，拍著他的后背說：“如果下次我再消失···”

    擁抱收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于是她趕緊變輕拍為撫摸，像是在背脊上為他順氣。

    “萬分之一···”她笑，咳嗽一聲，他立刻放松。“小行星撞地球再發(fā)生走丟的事，你就登報(bào)發(fā)尋人啟事，我看見了一定立刻奔赴！不用辜負(fù)本性，不用舍近求遠(yuǎn)，更不用連帶一個(gè)無辜的人！”

    沉默半晌，他用嘶啞的嗓音回復(fù)道：“遵命?！?/br>
    “啊···我忘了，現(xiàn)在不是紙媒時(shí)代了···”葉舒大笑。

    “所以是零概率事件！”她跟他額頭相貼，目光相碰。

    -

    幽靜的臥室，燈光調(diào)到最低，一對身穿情侶睡衣的戀人躺在床上，彼此相擁。

    “睡吧···達(dá)令，今天辛苦了?！比~舒枕在沉易洲的肩窩，說。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彼氖种柑糁陌l(fā)尾，輕笑著說。

    她聽了此話，很想道歉，然而道歉太多，被她的愛意嫌棄。

    “我的愛像狂風(fēng)暴雨，希望你承受得住?！庇谑撬摽诙?。

    “我一定堅(jiān)如磐石，任憑你風(fēng)吹雨打?！彼脸涟l(fā)笑。

    “石頭有什么好的！”她后悔她的比喻，心疼他的回答：“我會做你的月光，讓黑暗永遠(yuǎn)侵蝕不到你身上。”

    “為什么不是太陽？”他稍稍偏頭，遙望窗外，滿臉是笑。

    “太熱了，又無法直視?！彼洁洁爨斓恼f：“盛夏天是要躲避太陽的，月光就很好，不用躲避，永遠(yuǎn)柔和。”

    “而且是銀色的光，無可替代?！彼a(bǔ)充，視線往天際線延展。

    “現(xiàn)在有月光嗎？”她轉(zhuǎn)過頭，隨著他的視線。

    “剛好有，今天正月十六。”

    “這么巧？看來是個(gè)好兆頭?！彼氖种冈谒砩衔?dòng)，難掩欣喜之情。

    “你在彈琴？”

    “嗯，《月光奏鳴曲》?！?/br>
    “鋼琴總讓我買吧？”他捉住她的手指，親吻片刻。

    “···買。”她妥協(xié)：“我要把我會的都彈給你聽！”

    “謝謝你···舒舒?！币?yàn)樘腋?，他雙目含淚，竟在這一刻想到死亡。

    她立刻感知，翻身到他身上——

    “起碼有五十年，”她正色說道：“足以愛到你吐?！?/br>
    他被她逗笑，覺得人生的所有痛苦都在此刻終結(jié)。

    “拉鉤！”她皺眉，氣他不知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

    腦中回閃過，他白天上課打工，晚上通宵寫代碼的場景。

    怪不得他不談戀愛，純屬浪費(fèi)時(shí)間！又奇怪他為何要擠出時(shí)間，也要跟她談戀愛的原因。

    胡思亂想被打斷，因?yàn)樗斐鍪帧?/br>
    “拉鉤?！彼f，眼睛未從她身上移開一下。

    夜色漸深，她睡意朦朧，他卻仍在清醒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