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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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算是發(fā)現(xiàn)了。 湊齊四位長老就為了鎮(zhèn)場子,那萬山大祭司才是主要人物。 二人對覃桉的身世得知不多,也略有耳聞,據(jù)說是什么靈體,什么滋補。 雖然他們都為習(xí)武修道之人,但這吃人的勾當(dāng)是真做不出來。 覃溫年將他們喊來時,還真以為老四丫頭中了什么蠱毒,合著演了場戲唄。 他們是不愿趟這趟渾水,雖為一家親,但也吃各家飯。這屋子都不連一塊住,誰去管他閨女是個什么東西,總之不殃及池魚,引火燒身即可。 幾人走了,覃遠坐在那,巴不得將覃溫年頭扒開,看看里頭有沒有腦子。 他坐在正椅上,撇了眼滿身傷痕的覃溫年,又想到烏英的身影,一時不知是該責(zé)罵還是慶幸。 大祭司不能出山,他與烏英還曾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想到這,他徑直起身,喚了幾個丫頭把覃溫年抬了回去,自己跑到覃四爺?shù)闹髟海肴タ纯此降滓鍪裁础?/br> 他剛到院里,就碰了層壁。 是隔音障,覃四爺直接將人拒之門外,誰都不理。 覃遠那是一個氣,指著屋子就差破口大罵,莫不是旁邊有巫醫(yī)進出,他定是一腳踹爛他的門! * 院內(nèi),覃桉面色發(fā)白躺在床上,巫醫(yī)正在觀察丹藥,楚河來的醫(yī)修在為他扎針。 見人遲遲沒有醒來,覃四爺有些焦灼,拔離靈脈確實痛苦,若不拔,覃桉這輩子都出不了覃家。 醫(yī)修收針后,巫醫(yī)便將丹藥碾碎化了水,喂她服下。 醫(yī)修行禮道:“老爺,小姐靈脈拔除,與體內(nèi)金鈴不排斥,現(xiàn)已是個正常人?!?/br> 巫醫(yī)喂了藥,擦拭后,這也報了喜:“此乃神藥,雖只有一顆,但已護住心脈,性命無礙?!?/br> 言畢,二人面面相覷,欲再問什么,覃四爺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二人也不敢再問,只得退下,可沒走幾步,只聽咔嚓一聲,二人瞳孔猛縮,直直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覃四爺拿帕子擦了擦手,本意想扔給覃三爺做練場靶子,后又擺手,讓啞奴拖下去將人埋了。 * 覃桉醒時天已大亮,剛睜眼就看到個中年男子坐在床邊。 她只覺頭腦發(fā)脹身形疲憊 覃桉撐著身子,捻著被子往后縮了縮,覃四爺見狀,伸出手想替她驗脈,誰知覃桉一把拍開他的手,聲音無措。 “你是誰?你起開!” 覃四爺皺緊眉頭,徑直起身叫了家中大夫,幾個大夫也不知所犯何事,就見覃四爺面色嚴峻,如臨大敵。 幾個人來回診治,都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開口,生怕這人拿自己送去當(dāng)練場靶子。 覃四爺吸了口氣,頓了頓,冷聲道:“怎么回事?說出來便可走?!?/br> 其中一個人貓著腰,撞著膽子說道:“怕是受到嚴重驚嚇,自己抹了記憶?!?/br> 覃四爺捏緊了衣角,面色微慍:“你是說她自己忘的?” 聞言,又有人壯著膽子回道:“小姐防備意識較強,許是經(jīng)歷了什么事,避免創(chuàng)傷,自己便將記憶藏了起來。” 覃四爺聽罷,不可置信,揮揮手讓幾人退下,他轉(zhuǎn)頭看著覃桉,臉頰瘦弱,嘴唇發(fā)白。 他努力放平聲音,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親近些 “你不記得我是誰?” 覃桉點點頭 “那你記得覃軒,覃靈淵嗎?” 覃桉愣了一下,似在努力回憶,她好像聽過這些名字非常耳熟,但好像與這些人又不熟。 覃四爺見狀,又冷不丁問了句 “你記得一個萬山的小子嗎?” 第10章 失憶 覃桉聽罷,思索一陣,這才道:“記不清了,他好像對我很好?!?/br> 覃四爺聞言,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對你好,是因為他給你下了蠱,你忘記阿爹和家人也是因為蠱。” 覃桉皺著眉,大大的眼睛滿是不解 “但是,他會接我下課,會給我?guī)Ц恻c,他還給我買衣裳?!?/br> “阿爹,也...” 覃四爺剛出口,又頓住了,他確實沒做過這些事,想到這,他又轉(zhuǎn)念安慰到,他也不曾缺她什么。 覃四爺摩挲著腰間玉佩,心莫名揪疼,他捏了捏眉心,溫聲道:“這些都是平常事,算不得對你好,阿爹...也能做?!?/br> 這日后,萬岐這個名字在覃家成了禁忌,覃桉院子偏,知道他的人本就不多,現(xiàn)在倒是像被抹去一般。 人人都知,覃桉因蠱生了場病,不僅連他爹都忘了,連覃家有些人都記不得了。 覃四爺好似也變了個人似的,給覃桉換了個院子,還塞了許多奴仆,一夜之間大換血。 此事一出,覃桉院里的人就絡(luò)繹不絕。覃家人都往里頭擠,生怕她記得什么。 好在覃桉皆是笑笑,表示不記得了。 這日白無雙也來了,他坐在她榻前,削著林檎,邊削邊罵 “不是,我就說他怎么老跟你,原來給你下了蠱,好在你還記得我,你要是把我忘了,我能到萬山給他提起來打!” 他說的義正言辭,絲毫沒注意他比萬岐矮了多少。 覃桉聞言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笑著。 她該忘的,忘記被剝離靈脈,鮮血流出的疼痛,忘記四肢大開,被法陣粘住的無力感 可是,太疼了 白無雙見她眼里噙了淚,趕忙又將林檎塞到她手中,覃桉垂眸咬了一口,眨了眨眼,眼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