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薇！”少女抱著白薇的脖子又蹦又跳。

    這番動靜早就驚動了整棟樓。蓓姬從樓上的窗子中探出半個身子，笑瞇瞇地剔著抹了丹蔻的指甲：“哈，希德，我賭贏了，薇五天內(nèi)就會回來！”

    希德雙手叉腰，正生氣自己又要損失一筆金幣，卻在對上白薇無辜的眸子時(shí)xiele氣，大手一揮：“拿去吧，拿去吧，今天小爺高興！”

    一袋金幣就這么甩了出去，格斗組的少年和雜技組的姑娘們飛身而上，各個使出渾身解數(shù)搶奪金幣。

    “這是誰？”莉莉安轉(zhuǎn)頭看向芬。

    白薇一頓，不知該怎么介紹，便聽安格魯冷冷地說：“他就是連環(huán)殺人案真正的兇手?！?/br>
    院子里歡騰聲止住了。

    莉莉安眸子里的歡喜褪去了，她警惕地盯著芬，兇狠地呲出了尖細(xì)的蛇牙。

    馬戲團(tuán)里陡然而生的戾氣和殺意令芬微微一縮，他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諾蘭扶住他的肩膀，為他抵御這些威壓。

    白薇心道，可不能讓芬就這么死在這里，于是抬頭求助地看向萊昂。

    萊昂瞥了她一眼，接著拍了拍手：“好了，放松，我們這不都回來了。大家該干嘛干嘛去，廚房現(xiàn)在有什么好吃的，我有些餓了。嘿，老霍普，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萊昂。”老管家笑瞇瞇地看著院子，“今天晚上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萊昂勾住幾個格斗組的青年，招呼著馴獸師并雜技組的幾個成員往后廚去。

    院子里的劍拔弩張瞬間被打破。

    老霍普對白薇說：“我來安排這位先生的下榻處吧。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諾蘭皺起了眉頭，半晌后嘆了一口氣：“我和他一起?！彼丝讨幌肱c白薇回到塔樓，但芬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他不得不時(shí)刻看顧著。

    白薇看穿了諾蘭的心思，趁著霍普和芬說話的當(dāng)口，快速地抱了抱他的腰，小聲耳語：“辛苦了，等這些事情結(jié)束了，我好好補(bǔ)償你?！?/br>
    諾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說的?！?/br>
    “對，我說的?！卑邹北ＷC。

    霍普與芬的談話很快結(jié)束，諾蘭收回目光，跟著霍普一道離開。

    一時(shí)間院子里空了下來。

    白薇走到噴泉邊，拿手肘捅了捅希德：“這些天，還好么？”

    希德摸著下巴，推了推安格魯：“薇問話呢?！?/br>
    安格魯撐著胳膊，被冷不丁這么一推，險(xiǎn)些栽倒。他看看希德，又看看白薇，終于吐出一口氣：“薇，你那天嚇?biāo)牢伊恕！碧熘溃?dāng)整個閣樓在他面前消失時(shí)，他有多害怕。

    “我以為你……”他頓住，用力地呸呸幾聲，“下次咱能別這樣了嗎，大不了我們離開多倫，天大地大，哪里沒有我們黃金谷馬戲團(tuán)棲身的地方？”先是蓓姬失去聯(lián)系，再是白薇被空間吞噬，萊昂又始終沒有下落，這些日子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白薇笑了起來。

    安格魯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以后這活兒我可不干了，心臟受不住?！?/br>
    希德忍不住踹了他一腳：“行了，差不多可以了啊，我們不必白白丟掉眼下?lián)碛械囊磺?，這是好事，你還矯情上了?！?/br>
    “我是那個意思么，你踹我干嘛！”

    “踹的就是你！”

    白薇笑得止不住，好半天才道：“怎么沒看到布萊恩，他還沒回來么？”

    “早就回了?！毕５抡桶哺耵攔ou搏，一個揪住另一個的卷發(fā)，一個扭住另一個的胳膊，正在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時(shí)刻，“只不過受了點(diǎn)傷。”

    “布萊恩受傷了？”白薇驚訝。

    “燒傷，還在水里泡了一夜?！卑哺耵?shù)穆曇魪难揽p中擠出，“嗷！希德你怎么能打臉！打人不打臉這個規(guī)矩你不知道么？”

    白薇無言地看著扭成一團(tuán)的兩個幼稚鬼，拍了拍身上的灰，往布萊恩的屋子走去。

    布萊恩住在格斗組的小院子里。此刻，他的房間正亮著燈。

    白薇穿過院子，輕輕敲了幾下門。門內(nèi)一陣悉悉索索，接著有腳步聲向門邊靠近。

    “薇？”布萊恩披著衣服，先是微愕，接著咧開嘴笑了，“你回來了！”

    “你還好么？”白薇關(guān)切道。

    “小傷?！辈既R恩側(cè)過身，“進(jìn)來說話?！?/br>
    白薇第一次來布萊恩的屋子，屋內(nèi)簡單得得不像話。一張木板床，一把椅子，再沒有其他。布萊恩撓了撓頭，似乎也意識到了房間的簡陋。他拖過房內(nèi)唯一的椅子，拿袖子胡亂擦了擦：“你坐?！?/br>
    白薇怎么敢坐：“你是傷員，你坐?！?/br>
    “不行，你坐。”布萊恩堅(jiān)持。

    布萊恩一把握住白薇的肩膀，把她整個提起來，按在了椅子里：“坐?！?/br>
    白薇不過一個愣神，就這么坐上了椅子。

    “你想問我，案發(fā)那天萊昂去了哪里，對么？”布萊恩單刀直入。

    不等白薇點(diǎn)頭，布萊恩已開始描述追蹤的整個經(jīng)過。

    當(dāng)房間內(nèi)的蠟燭爆了燈芯，白薇才從這段講述中回過神。其間的信息量有些大，而許多細(xì)節(jié)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猶豫了片刻：“你確定，萊昂那天晚上去了圣瑪麗恩教堂？”

    “我確定?！辈既R恩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