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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在線閱讀 - 第91章

第91章

    王越之也問那衙差,“沒提要糧的事?一句都沒提?”

    那衙差抹著臉上的汗搖頭,“沒提,一句都沒提,我還特意叫了個有親戚在里面的,叫他喊話問問情況,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們,就眼神直愣愣木呆呆的望著咱們的城門口,三個城門口的情況都一樣,我都過去看了?!?/br>
    這邊正說著話,南門那邊有兵勇跑過來了,對著陸倉就單膝跪地報道,“大人,您快去南門看看吧!來了一隊人,有馬有弓有刀槍,還押了好多輛車過來,給咱們的一線天堵了,然后擺了個陣型,卻不喊話叫陣,也不提要求來路,我等問了幾句,一個字沒問出來。”

    這情況,跟堵門的災(zāi)民們有點像,陸倉驚疑的與王李二人對視,張嘴提著袍角道,“走,走走,快去看看,哪來的隊伍?最近也沒聽哪里出流匪了???怎么這么巧就和災(zāi)民同時堵門呢?”

    王李二人也不知道情況,都茫然的搖頭,“大人恕罪,我等不知?!?/br>
    但他們沒能順利的先到南門,剛出了官署,就叫那群員外老爺堵了路,各自慌張的拉著幾人的袖子追問,“南門叫人堵了?一線天不能走了?大人啊,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叫人堵了一線天呢?那是我們的退路??!堵了,我們怎么辦????怎么辦?”

    陸倉叫他們追問的頭大,不敢輕易得罪人的毛病又犯了,吱吱唔唔的說不清一個字,王越之看了生氣,將他從一個老爺手里拉出來,板著臉沖著一幫子人道,“各位老爺消息倒是靈通,我們大人也是才剛知道一線天堵了,你們要有閑情,不如帶了人跟我們一同前去看看?擱這耽誤時間,回頭誰也跑不了。”

    那些老爺叫他說的臉色驟變,閃避著讓開了路,搭著勉強的笑臉道,“大人們請,這是大人們的公務(wù),我等不好摻和,告辭,告辭?!?/br>
    一群人來如蟻,散如蜂,直接各自奔回了府,招呼人手開始收拾家當(dāng)。

    李田良臉色發(fā)青,“呸~什么玩意!”

    陸倉臉色跟著又青又白,嘴唇直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三人一道先往南門去,上了城門樓,伸頭望外一看,好家伙,連車帶馬足有小二百人。

    李田良眼尖,一眼看清了幺雞的面目,瞪著眼趴在墻頭上喊話,“這位小兄弟,咱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是我,我前天夜里不才往你們那邊送了六十車糧,怎地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你們就反目相向了?小兄弟,有話好好說,不帶這么刀兵列陣的。”

    幺雞扛著槍出列,歪著頭回他,“我家五爺說了,那點糧不夠吃,想找你們再借點,聽講你們糧倉豐滿,才給六十輛也忒小氣了點,我家五爺說了,他要一半。”

    城門樓上的三人倒抽一口涼氣,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一半?他咋不全要了呢!

    別說,凌湙還真想過,可城內(nèi)的百姓也有嘴,也要吃飯,他不能做太絕,要一半,是打量著馬上要開春,余糧足夠頂?shù)侥菚r候了。

    陸倉哆嗦的扶著墻,明顯是給氣著了,瞪著幺雞問,“你家五爺是哪個?叫出來看看,他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最后幾個字,在凌湙溜馬出列中消失了。

    因為,李田良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凌家的那個幼子。”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凌湙座下跨的, 是杜將軍親自替愛子杜猗挑的生辰禮,一匹有西涼玉頂龍馬血脈的混血黃驃馬,馬頭有撮形如滿月的白毛, 兩肋線條健美,行走穩(wěn)如王者巡營。

    自落到了凌湙手里,有尥蹶子發(fā)脾氣不肯讓他騎的,也有絕食抗議向原主表忠心的, 馬通人性,尤其身懷名馬血脈的,傲氣更重, 輕易是不肯伺二主的。

    杜猗有心想叫凌湙在此馬上跌跟頭,一直教唆他的愛馬反抗,奈何凌湙壓根就不是惜馬的同道,抽了刀抵在馬脖子上,跟杜猗道, 要再不吭聲叫它聽話, 就請它去大家的五臟廟里賺節(jié)烈名聲。

    這匹被取名越刎的黃驃馬,立定如磐,在凌湙勒了馬蠅示意別動后, 它連打響鼻都能控制的馬頭不晃,切切實實展現(xiàn)了名馬血脈的壓迫性,將身后由幺雞帶領(lǐng)的馬隊里的馬匹們,給比的灰頭土臉,如劣馬充數(shù)。

    可實際上,能進入馬隊里的馬兒們,基本都出自軍中衛(wèi)所,挑的都是馬匪隊里最健碩健康的, 甚至幺雞和一眾什長的馬,都出自杜府,搶的是那隊府兵們的坐騎。

    威赫赫的陣隊,列馬陳刀,卻在凌湙出列后,都成了背景板,一人一馬在離城墻百余步的地方,頂著云層里忽閃忽現(xiàn)的烈烈光輝,闖進城門樓上靜默呆望的眾官兵眼里。

    少年人的身量,與匹成年的健馬,按理是無法協(xié)調(diào)的,總會有小孩偷穿大人衣的違背論,然而凌湙硬是用自身強大的氣勢,讓人忽略了他本身年歲上的不足,尤其直面上那雙凜冽黑沉的眼神時,更有種被看透了的虛慌感。

    陸倉不想相信李田良的話,然而,李田良并沒理由騙他。

    所以,那騎著高頭大馬,煊赫而來的,確當(dāng)該是那個被凌家女眷保護起來的,年止五歲上的幼齡孩童。

    王越之從旁問出了他的疑惑,“這……凌太師乃文官之首,他家的孩子,從武了?”若是從武,長這般身量倒是能圓的過去,可道理卻說不通的。

    自古文武有壁,文首家的孩子從武,跟背信棄義的叛徒一樣,是會被整個文官集體唾棄指摘的,凌家就是沒人了,也不可能放唯一的男丁去投武門,就著從前文首的位置,潛心瀝馬熬過幾年,等大赦,自能再以文墨起家,有著前人打下的基礎(chǔ),凌家子起復(fù)的越階跳,會比苦苦追索的寒門子更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