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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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對著亭中三人齜出一口小白牙,“你們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要爺親手逮你們出來受死?別害怕,想想被你們送出去的那些女孩,至少你們能死在自己的國土上,而她們,卻不知還有沒有能回家的一天,三位大人……”說著舔了一下因出力而越發(fā)紅潤的薄唇,嗜血煞氣撲面而來,“我不會讓你們回去有溝通找人買命的機會,今天,這十里亭,就是你們四人的伏尸地了?!?/br> 埋骨?不存在的,姒淼都有身臟不污染土地的自覺,凌湙又怎么能讓比她更臟的幾個人有地方埋?相比于姒淼的心潔,這幾個官不堪為人,身心皆污濁。 凌湙不打算放他們活著離開這里。 他身份經(jīng)不住查,只要給了他們喘息時間,憑著手里的鐵礦,他們就能掙出一條命,大徵各地都缺武備,平西玉門是北漠長廊上最后兩個吊尾縣,因著臨近北境,連衛(wèi)所官兵都不往這邊巡,這才漏了他們在此暗發(fā)橫財。 凌湙甚至都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買通北境往玉門這條線的守將,如果有,那守將為了手里的份額,天然會視凌湙為敵,所以為了避免后續(xù)麻煩,凌湙必須快刀斬亂麻,讓他們死于“亂民潮”。 兩縣河神祭由來已久,民怨深積,又有災(zāi)民食不裹腹的恐慌威脅,在如此不堪重負的情況里,仍然要為家中的女兒擔(dān)憂,情緒累積,怨憤交雜,于是,百姓逆了。 凌湙對著圍護在亭周圍的兵丁道,“我不信你們不知這幾個官干了什么,誠然你們受了招募,助一時紂孽,我只當(dāng)你們是為了口吃食,但有盈芳樓的姑娘寧死,也要為己報仇的慘烈作對比,你們身為堂堂男兒,難道竟活的不如個女子?為斗米折腰,和為刻在骨子里的世仇對比,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祖輩先烈么?看著那些妙齡女孩,一批批的被送與羌人作賤,你們捧著碗的手不抖么?吃進嘴里的糧不腥么?又或者,你們都是孤鰥獨夫,家中無姊妹,也做好了身后無兒女的準(zhǔn)備?否則,你們又怎可如此助紂為虐,幫著他們欺凌同族女子,他們能得到八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不愁身后無兒女送終,甚至死后還能享陰祉福地,你們呢?你們得到了什么?” 他并非對這些募兵突生憐愛,要打,憑他手下這些人,砍瓜切菜削個把時辰,頂多費點勁,輸贏沒有懸念,可這種單方面屠戮,屬于無意義戰(zhàn)斗,鍛煉不了他的兵,反還會造成他們輕敵自大的膨脹心,更重要的是,會引發(fā)人對性命的漠視。 所有的戰(zhàn)斗,都建立在保護者的層面,要有守護的意義,要有價值的體現(xiàn),刀可兇,但持刀的人不能兇,有握刀的能力,當(dāng)然也得有收刀的控制力,殺該殺的,饒能饒的,手中的刀一但亂揮,胸中是快意了,可藏在內(nèi)心里的魔鬼也就遏制不住了,但遇煩事,揮刀決斷,那法度、紀(jì)律,就全成了空談。 凌湙不準(zhǔn)備帶出一支殺人眼不眨的屠夫,且他自己也接受不了這樣一群人,所以,適時的引導(dǎo),就非常必要。 那些刀尖對準(zhǔn)他的募兵,基本上都是青壯,也大半都是本地的,縣兵招募有名額,千戶營得正式入兵籍,前者他們擠不進,后者他們不敢擠,這里臨近邊境線,一但有打草谷的羌兵來襲,調(diào)千戶營巡邏是常規(guī),可千戶營里的裝備爛掉掉渣,軍餉還不照實發(fā),都是為了口吃的,當(dāng)然是哪里好往哪里去了。 募兵,也是兵。 凌湙的問題響在空蕩蕩的十里亭上空,前有幺雞等七騎如闖無人之境,后有袁中奎橫尸當(dāng)場,且將落入狗腹做震懾,那些只求溫飽的青壯很快作出了選擇,遲疑的往兩邊撤,卻死死的握著刀不敢松手,怕凌湙帶人反撲。 幺雞領(lǐng)著六騎兜圈威懾,手中長槍一一指向敗走的募兵,大有敢趁機耍滑的,就給一槍戳死的氣魄。 凌湙瞇眼招了招手,酉一領(lǐng)著袁來運散開了人手,阻住了那些募兵的退路,人群瞬間sao亂,都以為凌湙要反悔,說話不算話,卻聽中心圈內(nèi)那把稚嫩童子音笑道,“把手上的刀留下,敢攜刀離開的,我將視他為通風(fēng)報信者,殺無赦!” 那些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的募兵心中一寬,立即丟了手里的刀,不自覺的舉起了雙手作投降狀,一點點退到十里亭外。 馬背上被裹的嚴實,好好安放的盈芳樓姑娘,給了他們一個愿意相信凌湙的基礎(chǔ),不為生活所逼,他們又豈能容忍羌人來此作威作福?家家都有女人,誰不是忍著膽顫來此伺候,只獨木不成林,無人敢先出頭罷了,現(xiàn)在凌湙給了他們機會,誰又真的會跟良心過不去?當(dāng)然得退。 于是,整個亭周圍,就只剩下了玉門縣縣令,平西縣縣丞縣慰,以及不多的縣兵和府衛(wèi),湊一湊,勉強也能稱之為一支隊伍。 凌湙上馬,端穩(wěn)的坐直了身體,臉色冷然的直逼三人,“我其實非常討厭講理,可有時候理偏偏要往我這邊站,逼的我不得不跟你們講講,田縣令,高祖立國之初,是不是有一條鐵令?凡我大徵子民,不得出一兩鐵給外族,否則視通敵判國論!你既能任了玉門縣縣令,就該當(dāng)是個走正經(jīng)仕途考上來的,熟讀經(jīng)子策論,高祖通志,你怎么敢背祖忘德,做出如此判國之舉?田縣令,我今天殺你,你可有話說?” 田旗被質(zhì)問的臉色漲紅,袁中奎已死,看著左右不剩幾個護持的兵,知道自己今天是過不去了,因此,倒也膽大的出了亭,直直走向凌湙馬前,“寧公子,本官有一事請教,不知可否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