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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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手一豎,弓箭手的箭頭立馬又調(diào)轉(zhuǎn)向了城樓下的百姓,他最后看了一眼齊葙,下令,“放箭,統(tǒng)統(tǒng)射殺?!?/br> 百姓們一瞬間抱頭作鳥獸散,殷子霽則將帶來的人圍聚在身邊,護(hù)住了他和齊葙兩人,流箭不停從身邊劃過,射傷的百姓很快躺了一地,武景同叫箭尖逼的一動不能動,嘶吼的聲音劈裂般震動,“住手,我以少帥的名義命令你們住手?!?/br> 然而,這些兵都是秦壽養(yǎng)的私兵,根本不受武景同影響,充耳不聞的繼續(xù)手下的動作,背上的箭囊很快空了一輪,凌湙趁他們換箭囊的間隙,拉著武景同就跑,本想往秦壽的方向去,順便看能不能拿住他當(dāng)質(zhì),然而,秦壽早有防備,一見他動,立刻躲到了排排兵丁身后,發(fā)令指著他們倆,“殺死他們?!?/br> 幺雞帶著隊從城下接應(yīng),一步步的在百姓們中間穿移,覷著凌湙的身影方向跑動,邊跑邊吼,“主子,我在這里,往這里。” 酉一帶了親衛(wèi)隊,鄭高達(dá)拉來了流放隊衙差,袁來運(yùn)則重新領(lǐng)回了預(yù)備隊,帶著人也往城樓處接應(yīng),一瞬間,這一塊小小的場地,血流成河,滿地哀嚎。 凌湙握著手上的鞭子開道,武景同斷后,兩人都想往城樓下奔,然而,秦壽今天打定了主意不叫他們走脫,干脆也不管百姓了,直接指揮人與他們對沖,使人海戰(zhàn)術(shù)消耗他們。 前有往前沖的,后有堵著道的,凌湙和武景同背靠背,殺的一臉血,腥紅的眼里漸漸染上了嗜血般的快感,呼聲震天里,已經(jīng)不知道天日,只機(jī)械的揮動著手里的武器,一波波的將人墻沖開。 殷子霽指揮著他們帶來的人,跟著幺雞他們一起往城樓上沖,齊葙搭著弓,尋找空隙,想將墻頭上的秦壽射下來,然而,秦壽知道他本事,根本不往他這邊靠,刁鉆的裹在人堆里,讓人找不到好時機(jī)。 漸漸的武景同感到了疲憊,手中的刀險些握不住,凌湙也被人海戰(zhàn)術(shù)消耗的體力不支,最后,咬著牙,掏出了臨行前,從左姬燐處拿來的蟲囊,往他們周身撒了一圈,做了個安全圈出來。 那些士兵沒見過這種蟲子,一兩個不知死活要踩腳邁過,然而,蟲囊里的蟲都是有組織的,一人動而百蟲咬,不過短短三五息,地上已經(jīng)倒了兩具人皮口袋,一時嚇得所有兵都不敢動了,紛紛咽著口水后退,城樓上瞬間喊殺聲中斷,險入詭異的安靜里。 凌湙笑著看向人堆里的秦壽,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跟會指揮蟲子似的,手向秦壽處一指,沖著蟲子就道,“寶貝,沖上去咬死他?!?/br> 秦壽不知他是在故弄玄虛,嚇的將身前的士兵往前一推,自己扭頭就從另一側(cè)石階上下去了,而他的那些士兵一見他跑了,紛紛也嚇的跟后面跑了,這么一來,圍著凌湙他們的人墻直接破開一個洞,叫還沒來得及跑掉的士兵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武景同神奇的看著圍成圈的蟲子,居然還怪了凌湙掏的遲了,“怎么不早拿出來?害我砍的渾身酸痛。” 凌湙翻著白眼,將裝蟲囊的袋子往腳邊上一放,那些小蟲自動就知道往囊袋里鉆,他看著周圍還猶豫不決該不該跑的士兵道,“怎地?想被蟲子吃了?還不跑?” 然后,轉(zhuǎn)臉就對武景同咬耳朵,“就這一點點,吃飽了就不會動了,能滅了兩人震懾住人,效果已經(jīng)很好了,不然你以為,我有這寶貝不曉得用?” 之后丟了他,趴城樓上對著樓下的幺雞喊,“秦將軍跑了,你帶人去堵一堵,能捉活的捉活的,捉不了的就殺了?!?/br> 幺雞整的一臉汗,見凌湙果然沒事,就扭了頭,帶人往凌湙指的方向去追人了,酉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幺雞跑了,之后是袁來運(yùn)和鄭高達(dá),紛紛帶人去堵秦壽。 秦壽在往自己的將軍府方向跑,中間有一截繁華的商業(yè)店鋪,是他特意為顯治理有方整的街道,可當(dāng)他帶兵沖進(jìn)去時,卻猛然剎住了腳步,只見滿滿的街道上,站著一群舉桌椅板登的店鋪掌柜和學(xué)徒,個個瞪著眼沖他們作勢要沖。 身后幺雞等人正在逼近,秦壽咬牙對著這些平日里連話都不敢說的人道,“你們……你們……”膽大包天。 然而,這些人根本不像平日里那樣膽小怕事,見他要帶人沖過此條街,立刻也舉著桌椅頂了上來,等幺雞他們趕過來時,這里的巷戰(zhàn)已經(jīng)打起來了。 百姓打仗沒有章法,但累積在心里的憤怒,讓他們忘卻了害怕,三五人對一個兵,總能干死一個,桌椅碎了一地,當(dāng)然也有傷亡,可一想到能徹底解決登城危害,就是忍著害怕,也閉著眼睛沖,為了家人,為了后輩,這些秦壽嘴里的賤民們,終于學(xué)會了反抗。 幺雞接手了主戰(zhàn)場,帶著人一路從后面砍殺,上千人砍到一半,刀口都卷了,于是各人就地?fù)焓暗袈涞谋?,追著秦壽剩余的兵繼續(xù)揮砍。 秦壽早一刻鐘就派了個傳令兵去府里叫人,結(jié)果,一個傳令兵去后杳無影響,兩個傳令兵過去仍沒回音,他養(yǎng)在將軍府里的那些厭奴,沒有一個人現(xiàn)身。 這么一邊打一邊退,終于到了他自己的府邸門前,他披著破損的戰(zhàn)甲,散亂著頭發(fā),亂揮著卷了刃的殘刀,拼命喘著氣,站在府邸門前與后趕來的凌湙對峙,口中血沫橫飛,他一把抹了嘴邊的殘血,獰笑著對凌湙道,“你等著,你以為我會認(rèn)輸?呵呵,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