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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在線閱讀 - 第573章

第573章

    而陳氏對這個庶長孫也是不大搭理的,不會過于苛責(zé),卻也不會糾正他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無術(shù)的行事,作為嫡祖母,沒像其他府邸那樣,在自己的親嫡孫出世前,弄死庶長孫,在她看來,已經(jīng)是很仁慈的了。

    庶長子、庶長孫,在所有勛貴府邸,都是最被忌憚的兩種身世,稍有大意便有被篡嫡的風(fēng)險,故此,哪家對此類子嗣,都沒有好臉。

    可凌湙在有限幾次與他的碰面里,對他的印象并不壞。

    這就是一個受盡忽視,然后用各種荒唐之舉,意圖吸引父祖注意力的孩子,爾后在長年累月的不受關(guān)注中,終于破罐子破摔的成了真正的小紈绔。

    凌湙對他印象不壞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對自己院中仆婢的寬容,看著是個喜流連花叢的草包,卻會在身邊的仆婢犯錯后,給予出府的生還機(jī)會。

    他一臉蠻橫兇相的外表下,未曾沾染過半滴奴仆鮮血,院中女孩也個個完璧,并未發(fā)生余下幾個兄弟那般,小小年紀(jì)就睡通房的事情。

    凌湙那時雖不大與各房子侄們來往,卻不妨礙他通過各種渠道,知曉各人秉性,對寧振雄的印象,甚至比病弱的寧振鴻還深。

    京畿衛(wèi)圍了侯府,不知情的以為皇帝終于忍不了寧氏,要除之而后快,可事實(shí)上,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起于一介紈绔子的人命案,從其身死開始,滿京風(fēng)聲鶴唳,全城戒嚴(yán),城門防衛(wèi)加倍,甚至于都不太顧及皇帝要出京,去祭祀皇陵的鑾駕。

    皇帝出巡,凈街、束行、噤聲,而此種種,除了街未凈,其余行止皆被限,只為聞輝。

    如此,聞閣老權(quán)柄,可見一斑。

    凌湙正領(lǐng)著寧瑯在藏書樓上翻部曲冊,兩人站在樓窗前,望著府門前圍上來的一隊(duì)京畿衛(wèi),陳氏院中仆奴驚慌,而出門與人交涉的,只有怡華公主。

    寧侯與世子癱瘓?jiān)诖?,二房、四房乃庶出,陳氏身為侯夫人,一府主母,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接待一名京畿校尉,怡華公主雖為公主,可身為三房兒媳,在無人可出的情況下,似也只有她出面合適。

    凌湙與寧瑯夜半出府,踩著雞鳴歸來,出入都走的侯府后門,有袁來運(yùn)接管了府中安保后,要隱了二人行蹤,不叫滿府知曉,都便宜的很,故此,怡華公主等人,并不知他二人已經(jīng)回來了。

    寧振雄在睡夢里,被親爹娘從房里挖起,朦朧中被扇了兩巴掌,耳鼓漲漲的聽見父母斥責(zé),“說,你昨夜里到底干了什么?怎會招了京畿衛(wèi)的人上門抓你?趕緊滾起來,自己去向你祖母解釋。”

    陳氏徹底掌了府中權(quán)柄后,對二房、四房中人梳理了不少,攆出的、發(fā)賣的,斷了不像話的幾位爺們的例銀,減了各房姨娘們的無度索要,整的這兩房現(xiàn)在人人自危,就怕陳氏一個擺手,就將這兩房分出侯府。

    二房夫妻現(xiàn)今扮著孝子賢孫,日日守在寧侯床前伺候,而他們最得意的次子明年將下場考學(xué),若僥幸中榜,在寧振鴻、寧振熙這倆嫡孫,都沒長起來前發(fā)展官途人脈,再有寧侯支持,那這侯府的爵位,還指不定能落誰頭上。

    夫妻二人求穩(wěn)求勝,當(dāng)然不能允許此時遭逢變故,得知惹禍上門的竟是他們的長子時,恨不得一棒子把人打死了撂出去平事,因此,在寧振雄徹底清醒之后,看到的,就是望向他,恨不得吃了他的親生父母。

    寧振雄這些年已經(jīng)受夠了父母的偏心,哪怕知道親事訂的潦草,聘的媳婦是個商賈女子,完全是因了其父母貪圖人家嫁妝豐厚,也盼著早日成親,早日離府獨(dú)過。

    他一顆心早涼了,因?yàn)闆]了期盼,也就對父母親情失了指望,近年越發(fā)脾氣蠻橫暴躁,被打之后,掀了被子,只著了一身中衣就往外院走,高壯的身形竟有了慨然赴死之意,連語氣都與氣勢相同,“有什么好解釋的?不用解釋,你們說什么是什么,誰來抓我?叫他抓就是,最好立馬給我安個死罪,只要我死了,你們自然安心?!?/br>
    怡華公主還在與人周旋,連接二門處的地方就跑來一群人,正中間走的氣勢昂然的,正是一身中衣,披頭散發(fā)的寧振雄,而他身后,則跟著捂臉哭的一臉淚的二房夫妻。

    人未到聲先至,“公主,公主??!我們實(shí)不知這孽子昨夜干的事,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們,這孽子從來不告訴我們,他在外面的荒唐事,若非校尉大人上門,我們一家子恐怕都叫他蒙在了鼓里,公主,我們夫妻沒想為府里招禍,您一定要在母親面前替我們分辨分辨。”

    怡華公主:“……”

    人家只是上門詢問,逮不逮人還兩說,你們這就不打自招了?有你們這么做父母的么?

    等她再將眼神放在二房長子身上,才發(fā)現(xiàn)這個侄子竟長的高了她兩個頭,人高馬大的站在前院中堂前,望著來拿他的京畿校尉,一臉冷然,“發(fā)生什么事了?既然找到我家門上,想必是有證據(jù)了?你叫什么?準(zhǔn)備給我定什么罪?”

    他怎么也出自侯府,雖是庶出,可這些年的耳濡目染,那一身囂張公子爺?shù)臍舛?,還不至于讓他慫一個京畿校尉。

    擱往常,一個小小的京畿校尉,還到不了他面前說話,當(dāng)然,也是因了兩方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原因。

    來人姓錢,領(lǐng)人上門時接的令是,一定要突破寧侯府的阻撓,進(jìn)入到府內(nèi)搜檢,看一看內(nèi)里真實(shí)的巡防布置。

    他也不懂下令的人怎么個意思,卻也沒覺得這個任務(wù)有多難,寧侯府又不是多威赫的勛貴府,要往里闖一闖簡單的很,只要揪著事端之人說事,就不難突破重圍入府搜檢,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帶人強(qiáng)闖的樣子,卻哪料寧侯府中人不按常理出牌,竟都不帶維護(hù)一下的,就交出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