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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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來運(yùn)竭力劈砍,意圖留下紀(jì)立春等人的人頭,面色冷硬,“今日誰也別想走,想要陷害杜將軍,且問過我家主子沒有?哼,看刀。” 兩人邊打邊遠(yuǎn)離兵衛(wèi)中心,待到周圍全是自己人后,紀(jì)立春擠眉弄眼,“怎樣?我演的像不像?主子傳信傳的太急,我人手都沒召齊,就帶了一隊人來,夠么?主子呢?” 袁來運(yùn)往內(nèi)院努了努嘴,“主子沒說讓你進(jìn)去,你演完趕緊走,回頭遇上杜曜堅時,知道怎么污賴他吧?” 紀(jì)立春擠眼睛,嘿嘿道,“知道知道,我定讓他有苦難言,必定將他激進(jìn)侯府里來?!?/br> 袁來運(yùn)點(diǎn)頭,架起刀來繼續(xù)與他對招,兩人漸漸出了府外,連同錢校尉等人,也一并被裹挾到了府門外,各人身上都沾了血,滴的整個侯府門前全是斑斑血跡。 紀(jì)立春大叫,“娘球,今日我?guī)У娜松伲娜斩◣嗽賮?,走!?/br> 錢校尉暈頭轉(zhuǎn)向的帶人跟著跑,袁來運(yùn)象征性的追了兩條街,等紀(jì)立春等人的身影再看不見后,方收了刀回府。 滿京勛貴圈震驚。 袁芨卻在得到消息后,重重敲了下桌面,“好厲害的離間計?!?/br> 皇帝想要看戲,卻沒料一把火燒啊燒的,竟燒到了他。 杜曜堅是誰的人? 皇帝用十五年時間栽培他,提拔他,可結(jié)果呢? 袁芨與他面前的幕僚道,“寧侯府終于想起來用部曲冊了,濟(jì)安,你們在野的承重嗣出現(xiàn)了。” 胡濟(jì)安,便是那名要往邊城投靠凌湙的幕僚。 “是,袁大人,濟(jì)安走了,多謝您這些年的救濟(jì),我已給老師去信,這便去尋我主去了?!?/br> 他本要獨(dú)自前往邊城去的,是袁芨在確定了凌湙身份后,主動找了他來相告。 袁芨苦笑著搖頭,“這么多年也未得你認(rèn)一聲主,你們在野這一幫人,真是不好交道……濟(jì)安,恭喜!” 說完長嘆一聲。 在野的那幫老家伙們,要出山了。 寧侯府中,陳氏怒喝,“跪下!”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金戈鳴、白刃出,斬凈…… 陳氏歸整家務(wù), 凌湙便帶著寧瑯和袁來運(yùn)、酉一等人,準(zhǔn)備去偏院議事,路遇低頭跪著的寧振雄時頓了頓。 府務(wù)事端, 凌湙并不打算插手, 說句置身事外的冷血話,便是這一宅人口沒落的沿街乞討, 也不能讓凌湙光憑這一身血脈,就無條件接納這些人,他們得虧有陳氏在這宅子里鎮(zhèn)著,否則凌湙根本不可能再回此處。 哪天陳氏愿意拋開此處的糾纏,跟凌湙走,這一宅子人也就與陌路客無疑, 凌湙斷不可能讓這些人扒他身上吸血。 凌湙的原則和底線向來清晰,早過了什么都往身上攬的熱血中二期。 那邊二房夫妻正竭力推脫,一意想將寧振雄提出來承受主母怒火,四房夫妻抄手看戲, 怡華公主陪坐在陳氏身邊,而后趕來的其他小輩們, 都縮頭縮腦的站在院邊上。 面上看著規(guī)矩老實, 眼中卻泛著瞧熱鬧的戲謔之意,個個腦門頂上燃了一簇八卦圖。 寧振雄跪的身體板正, 只臉上面無表情, 無悲無痛,可垂在膝上的雙手蜷縮成拳, 抖的厲害。 他身為孫輩最年長者,既不得家中重視,也不得弟兄尊敬, 稍有錯處,便遭斥責(zé),且是眾眼之下的貶責(zé)喝斥,撐不起兄長威信,還要遭受眾弟兄那有如凌遲般的剮骨眼刀。 辱及自尊,傷及骨髓,每遭一次,心便沉淪一寸,至如今,已近木然,手攥成拳本已練的不會再抖,哪知叫三叔維護(hù)一回,竟生了矯情委屈心,久違的痛感漫上心頭,惱的寧振雄差點(diǎn)繃不住,勉強(qiáng)維持著體面,沒有趴到地上痛哭失聲。 便是養(yǎng)只寵物,時間久了也要生出些愛惜之意,何況自己是個親生的血脈,竟叫父母兄弟如此糟踐,半點(diǎn)顏面不留,待遇堪比奴役。 崩潰與自尊的坍塌,正差著臨門一腳。 凌湙頓步,眉頭微皺的望了眼二房夫妻,以及看熱鬧圍成圈的眾寧氏子,寧瑯立即上前,低聲將寧振雄在前院的行止說了說,語氣中帶著憐惜,又有對二房行事的不屑,和各房小輩們離心現(xiàn)狀的憂心。 寧振雄耳朵動了動,頭一下子埋的更低,似羞似愧,又似難忍,涌上雙眼的熱意糊了視線,呼吸也跟著急促,顯一副叫人觸動心事的傷心。 二房兩口子聲音尖厲,刺的陳氏心口直跳,怡華公主兩次喝止,都沒能壓住二人侍疾邀功的心,面對陳氏的責(zé)罰,二人開始用侍疾說事,好像寧侯癱瘓在床,全賴了他二人才能活似的,把四房兩口子都給拉下了水,開始與他們理論誰在老爹床前孝敬的多。 整一個院子瞬間陷入掐架當(dāng)中,徹底偏離了事件本身,把陳氏氣的眼前發(fā)黑,身子也搖搖欲墜,怡華公主扶著人,臉也黑的難看,卻一時也拿這潑皮夫妻無法。 他們就是掐準(zhǔn)了陳氏要臉,不可能干出打殺庶出之事,在妯娌們中間落個刻薄名聲,哪怕周圍站了一圈府衛(wèi),也止不住他們昂揚(yáng)爭表現(xiàn)的意志。 多年的摸渾水經(jīng)驗告訴他們,只要把陳氏鬧的心塞胸堵,她就會徹底撒手,懶得與庶房掰扯,雖然會得到鄙視不屑理會的表情,卻比被揪著責(zé)罰要來的便宜。 只是被人瞧不起而已,總要比真金白銀的罰了月銀年息要好。 寧振雄太了解父母了,一時更羞愧的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