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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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軍的規(guī)制, 以邊城刀營為界線,在三州軍械以雁翎刀為主后,區(qū)分兵力強(qiáng)弱的,便是看有無刀營騎兵跟隨。 小十年的邊境戰(zhàn)事摩擦,邊城堡樓和砍人如劈柴的刀營,讓涼羌鐵騎吃足了鱉,整個涼羌部都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邊城已然從隨意踐踏地,迅速成長轉(zhuǎn)變成了他們?nèi)遣黄鸬匿摴氰F牙,磕一下就傷筋動骨的存在,漸漸的,每年打秋谷期,整個涼州線便成了北境三州最安穩(wěn)和平之地。 凌城主的名字一度蓋過了大帥府的威風(fēng),甚有一個笑話流傳至今,那便是涼羌鐵騎每輪抽簽,誰抽到了涼州,那一片的草谷就歸誰,按理本來是件好事,因?yàn)闆鲋蒉r(nóng)事生產(chǎn)是三州之最,打滿一回就夠本,然而,整個涼羌部卻無人欣喜這樣的好事落在頭上,抽簽如上刑臺,誰中誰便會收獲有如送葬般的可憐眼神。 十去九不回之地,草谷再茂盛,也得有命享啊! 于是,凌湙的形象開始慘遭涂改,沒有人相信俊逸郎君能提刀上馬,面兇相惡,眼若銅鈴,一張血口能吞人的蓬張形象,成了涼州百姓門上的辟邪神君,也讓涼羌部眾兵將們深信不疑,認(rèn)為凌城主就該是魁偉壯碩,肌rou蓬張到衣裹不下,高有十尺,發(fā)如摩羅的鐵塔男兒。 凌湙:……我明明日日在城中晃,快馬來回跑出的殘影都帶著俊朗,偏一上畫后,就成了猛張飛般的潦草漢子。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兩軍刀槍相對,坡頂上的鄂魯皺眉,上下打量來人,目光幾次從凌湙臉上劃過,最終猶猶豫豫的落在后側(cè)的幺雞身上,神色略有失望,出口的音調(diào)都帶上了鄙夷,“凌城主,來都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敢上前?” 幺雞迎上鄂魯目光,又左右來回確認(rèn),反手指著自己的臉驚愕,“這是跟我說話吶?”完了一臉輕蔑不屑道,“年紀(jì)大了,眼神果然不好,還上什么戰(zhàn)場?。炕丶冶O子去吧!” 他是不聰明,但分得清好賴,辯得明善惡,鄂魯那不掩飾的嘲弄,讓他下意識的緊了腦神經(jīng),常年跟在凌湙身邊,多少學(xué)了點(diǎn)懟人詞匯,一張口就能噎的人黑臉。 鄂魯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認(rèn)錯了人,黑著臉重又將眼神落定在打頭的凌湙身上,眼神不可思義,可左右巡脧,發(fā)現(xiàn)凌湙身側(cè)跟隨的人,目光盡皆落其身上,一時震驚難信,“凌城主?” 怎地如此年輕?便是身型也對不上號??! 鬧呢?有弱冠了沒有? 還有這錦繡華服下的身子板,哪個勛貴門第家的公子跑來過家家了?竟然冒充邊城城主。 凌湙今天沒著全副盔甲,只簡單一身墨綠箭袍,鎖子甲護(hù)了前后背心,腕間護(hù)肘軟磨皮鎖的鐵扣,腰縛軟麋皮鑲玉封,整一張臉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顯露人前,倒是真比頭盔罩頂?shù)臅r候顯露年紀(jì),加之那身銀白耀目的明光鎧未著,難怪人不認(rèn)得他。 “是我!” 一行說一勒馬,便頂?shù)搅俗钋暗牡稑屒?,眉眼透亮,神色無懼,“要驗(yàn)真假?” 長刀緩緩出鞘,那砍人如切瓜,令整個涼羌鐵騎膽裂的寒光傾泄,照的近前的人眼驚懼瞪大,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后退,本來都是單手持刀槍,等凌湙的刀全部拔出,刷的一下,所有鄂魯方的騎兵,全部改為雙手控刃,并緊繃了神情,不敢放松。 身型臉龐可以被鎧甲頭盔遮掩,武器卻是一名強(qiáng)者的標(biāo)記,凌湙的刀名曰斬魂,此時再看他座下馬匹,赫然就是兩年前涼王帳下大將郃石,準(zhǔn)備給涼王孫的生辰賀禮,結(jié)果半途被刀營兵搶奪走的馬王戈弋。 閃獅已老,早兩年便圈在馬場榮養(yǎng)了,戈弋是幺雞帶的刀營兵,伏擊往并州打草谷的涼羌鐵騎得來的,專門為凌湙準(zhǔn)備的成年禮。 鄂魯啞然,盡管對己方兵將的反應(yīng)不滿,卻仍揮手發(fā)令,“讓他進(jìn)來?!?/br> 可鄂魯身側(cè)的副將卻不放心,攔在近前大喝不動,“把刀收回去,下馬卸兵,一人進(jìn)?!?/br> 凌湙挑眉,聲音不高不低,“你在命令我?” 幺雞打馬護(hù)持,昂著腦袋刷一下也亮了刀,他身后的刀眾也應(yīng)聲而動,寒芒在傍晚的天地間,更透出冷白的光影,一張嘴便把人嗆個半死,“你算哪根蔥?這有你說話的地兒么?怕我家主子就直說,犯不著擱這兒裝高深,幾步路還要卸兵,當(dāng)自己誰呀?皇帝老兒召人覲見???憑什么你說不許帶刀就不許?憑什么你們圍個地兒就要我家主子單闖?你家將軍要有種,就自己卸了刀往我們這邊來,別特么在老子面前裝二瓣蒜,個煞筆!” …… …… 講真,凌湙有時候都覺得幺雞在陣前叫罵上,有著天賦異稟的資質(zhì)。 叫他念書跟要他命一樣,一篇書目讀起來磕磕巴巴,寧愿挨板子也不做課業(yè),迄今為止,也只能堪堪認(rèn)全常用字,軍報這種東西都是杜猗在做,他頂多能畫出周邊地輿圖。 可這樣的人,卻能組織起他偶爾的口吐芬芳,平日言行稍不注意就能叫他學(xué)了去,光唱個油腔滑調(diào)的歌子也就算了,氣急起來的罵仗他也學(xué),還學(xué)的青出于藍(lán),訓(xùn)起他手下的刀營兵來,常把人損的自閉,恨不能把他嘴巴縫上。 哥們,搞搞清楚,今天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攻城掠地的。 因?yàn)轭檻]著他要深入敵營,之后還會有一場關(guān)乎生死的角斗,昨夜里那一場罰棍,便先記在了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