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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在線閱讀 - 第683章

第683章

    眼看著便是救無可救的下場,而凌湙卻不計前嫌的上前拉著人,將其從馬蹄下奪出,免于其成rou餅的可能,和同樣負了傷的木序,踉蹌著將人拖回了己方的騎兵陣。

    等凌湙再次上馬揮刀,也炎部的鐵騎們,便自覺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沖著害死他們主將的鄂魯部殺去。

    武景同從旁協(xié)助,擠壓著鄂魯部的生存空間,并不時用冷箭清理著也炎的副將和親衛(wèi),等兩部有人意識到他想一吃二時,凌湙所在的騎陣便只存了除他以外的伍什長和百夫長,千夫長以上的,包括也炎身邊的親近兵將,無有活口。

    凌湙更趁機領(lǐng)人削了鄂魯身邊的副將親衛(wèi),致使突峪在反應(yīng)過來時,身邊已無親兵信將,殺紅了眼的也炎部理所當(dāng)然的要讓鄂魯以命抵命,不惜一切代價的沖擊著護衛(wèi)在鄂魯身邊的數(shù)十騎陣。

    突峪指著武景同,要求凌湙將刀兵一致對外,凌湙卻用沾了滿臉血的臉,齜出一口囂張的白牙,要他將鄂魯交出來,否則寧愿同歸于盡。

    有“奪功”之仇在先,“斬將”之恨在后,作為“塬日鉉”,便有十足理由先除內(nèi),再抗外。

    誰也別想用同仇敵愾,同氣連枝來道德綁架他!

    “把鄂魯交出來,否則今天便誰也不準活著離開。”凌湙高坐馬背,一臉無從商量的余地。

    也炎部眾緊隨其后,虎視眈眈的盯著,揮舞著刀槍要突峪交人,武景同用兵壓陣做脅迫,逼的突峪臉顯猶豫,目光竟不敢再往親舅處張望。

    且不管這伙同武家軍戕害同袍的罪責(zé)怎樣定義,但有今日逃不過去者,都沒有可伸冤告狀之機,凌湙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姿態(tài),熱血噴頭的領(lǐng)著身后的也炎部,要先報仇再對外的樣子,著實激出了一支憤慨之軍,瞪著眼睛要突峪交人。

    突峪怒急發(fā)狂,卻一個斷然拒絕的句子都不敢說,梗著脖子演出決然之姿,卻是明顯在等鄂魯自己表態(tài)。

    是要拖著大家一起死,還是你自己站出來慷慨赴義?你自己選。

    這個時候什么甥舅情義,都不如自己的命更金貴,只這叫人去死的話,不能出自他口,便擺出一副悲愴憤恨姿態(tài),半晌都擠不出個同生共死的口號來。

    凌湙高坐馬背之上,眼神里全全譏諷,來回在他與鄂魯之間巡脧,殺人誅心般的拱火,“自來君臣無情義,上下尊卑皆分明,好時娘親舅大,惡時父子相殘,哪有什么江山共享,主從一心?不過都是虛情假義,哄人高興罷了,呵,這世上……沒什么是比自己更重要的東西,有命無運累及他人,便為不忠,致主上為難左右無著,便為不義,鄂魯,你也不想活成自己親外甥的心結(jié)吧?呵呵呵,六王子,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么?”

    突峪被夾在兩軍陣間,臉色紅紅白白,腮幫子咬的咯嘣響,態(tài)度已顯動搖之色。

    鄂魯奄奄一息的被人架著,身上的盔甲遭血污浸濕,腳周泅了一團腥紅,他望著受兩方緊逼的突峪,霍然哈哈大笑,嘶聲怒吼,“要殺便殺,本將軍不悔前事,唯恨沒有一早了結(jié)了你,竟讓你返回頭來弒主亂兵,啊~看本將軍取你賤命!”

    攸爾瞬間一把奪了身側(cè)人的刀,沖著凌湙的馬前刺來。

    凌湙既要在人前逼殺他,便不可能做出馬上凌人之勢,主動從馬上跳下,手持長刀迎擊刺來的彎刃。

    混戰(zhàn)里,他假意被武景同劈落了彎刀,后爾便奪了跟在武景同身邊的酉二的刀,于是,現(xiàn)在他的手里,攥著的便是最熟悉的斬馬刀,而這種種巧合皆發(fā)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合情合理,無人存疑。

    戰(zhàn)場之上丟械再奪兵,情急之中事有從權(quán),都屬正常。

    鄂魯本身負了傷,拼著一口氣沖到凌湙面前,等他舉刀過頂,意圖一力將眼前人劈開,卻只見眼前人影晃動,眨眼之間便叫凌湙繞到了他身后,待他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卻惶然發(fā)覺,自己的整個身體縱上半空,連著一蓬鮮血,嘩的兜頭澆了近處人一頭臉。

    凌湙橫刀鬼魅般閃現(xiàn),待身形定格時,那刀影帶出的血簾,似雨點般從半空滴落,混著旁邊身軀重重倒地的聲響,如泅開的霧氣般,泛出漣漪如水的波動,震懾出方圓三丈的鴉雀無聲。

    鄂魯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身體斜刺向下劈開,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兩邊部眾靜默,目光齊齊的聚在場中央處的少年,卻見其一柄長刀閃著寒芒,銀白的鋒刃上卻連一滴血都未沾,面容冷戾,眉眼俱沉,微啞的聲音里透著解恨般的暢快,“我說過,奪功之恨,放逐之仇,早晚有一日要親自討回來,本少爺,不是你可以隨便往牧畜營里驅(qū)趕的棄子?!?/br>
    這個時候,便是消息再閉塞之徒,也從旁人的嘴里知道了塬日鉉與鄂魯將軍的恩怨。

    突峪被身邊僅存的三五親衛(wèi)攔著,恨紅了眼眶的盯著凌湙,“塬日鉉,本王現(xiàn)在命令你,與我一同對外,否則……”

    凌湙扭頭,打斷他高聲喝問,“否則怎樣?六王子,你并非我主,從我在角力臺上被鄂魯轉(zhuǎn)送給蕭郡主起,我便不是羌部下屬了,你有什么資格來命令我?再說,我便是殺了你……我主也只會賞我,半個罰字不會說,呵呵,突峪,你們有今天,便是狗眼看人低的下場,從來也沒當(dāng)我們低階兵士是人的下場?!?/br>
    貴族蔑視和草菅人命,放在哪個群體里都一樣,不過之前都無人敢說而已,凌湙一聲喝斥,很是激出了一片漣漪,不止己方兵勇,連突峪身后的兵勇,都埋了頭以眼神交流,互相其實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