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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在線閱讀 - 第775章

第775章

    武濤仰頭望著凌湙,童稚的聲音透出不解,“師傅,兩虎相爭?哪有兩虎?”

    凌湙頓了一下,微勾唇角,“你父親,以及整個武氏宗族??!”

    武景同立即上前表態(tài),“不會的小五,我不會與你爭的,我肯定是支持你的?!?/br>
    凌湙點頭,“我知道,父親也知道,可朝廷不知道,你懂么?朝廷會像預估父親的野心一樣來預估你,就如他們不信父親永遠忠貞陛下,一樣會不信你會棄帥府兵權(quán)不爭,只要你有一丁點爭的可能,我就會與你陷入互相爭斗的內(nèi)耗,這就是父親為我們營造的瞞天過海之勢,只要讓朝廷那些大佬們以為我們會鷸蚌相爭,他們就會停止不間斷的往北境滲透的計劃,父親用他的葬儀,給了我整治境內(nèi)政務的時間?!?/br>
    所以,他必須在半個月內(nèi),將三州整合。

    周延朝忽然仰脖哈哈大笑,邊笑邊往門外走,酉一拔刀欲攔,卻在觸碰到凌湙的眼神時放開了路徑。

    便只聽周延朝邊走邊道,“我在隨州等你,凌湙,你想要隨州,就只管帶兵來圍?!?/br>
    說著攸爾頓了腳步,側(cè)了半邊臉回頭,“你以為我愿意接收那些視律規(guī)如無物的武氏子弟?我……就是想通過他們來擴大自己在鄉(xiāng)紳豪族間的影響力,只要支持我的人多過你,那我就有可能成功超過你,可惜……可惜??!哈哈哈!”

    還留在書房內(nèi)的武氏宗老面色如土,再也坐不住的束手起身,頭埋在胸口,再也不復剛進門時的高昂。

    凌湙撫摸著武濤的腦袋,聲音淺淡,“大帥看透了族里的紛爭,也給了你們選擇,他寧可讓景同兄背上不敬族長,欺凌族兄之罪,被除族移宗,也沒主動將背信棄義之名按在你等頭上,他全了自己的道義,而我,是沒有他那樣的胸襟的,我的兄長不會背上不名之冤,我也不會讓你們有棄帥府保身的機會,既然你們選擇了濤兒繼續(xù)接任族長之位,那以后,你們的生死,就得永遠跟帥府綁在一起,休想向征荊北那樣保存實力,我不會給你們半分機會,酉一,人都請來了么?”

    酉一拱手回稟,“都請到了。”

    凌湙點頭,聲音涼嗖嗖道,“讓他們都去中堂棺槨前跪孝,盡一盡子侄的孝道?!?/br>
    攸爾聲量放大,直沖半只腳將跨門而出的周延朝,“周將軍,隨州我要了,等大帥喪儀過后,我定帶人……去收隨州,望你……早做決斷?!?/br>
    ……

    大帥薨逝的消息傳回京畿,一瞬間炸起的驚雷,果然催動不少人的心,荊北的蛋糕眾人正覺得難以分配周全,現(xiàn)在北境就儼然成了新一塊香餑餑。

    六皇子守在半昏半醒間的皇帝榻前,將武大帥薨逝的消息輕聲告之,原以為皇帝會大松口氣心情舒暢,結(jié)果,最引來皇帝的勃然大怒,梗著脖頸直吼,“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武縉從小壯的一頭牛般,怎么可能會死在朕前頭?一定是太子,一定是太子……一定是他在假傳消息,意圖讓朕斷了武縉救駕的念頭,逆子,混賬,朕要廢了他。”

    六皇子內(nèi)心狂喜,正待捧了筆墨來,結(jié)果皇帝又陷入新一輪昏睡。

    杜曜堅沒什么表情的守在門外,內(nèi)心除了震驚只有震驚。

    凌湙封王了,他兒子投的主封王了。

    五皇子順利進了江州,卻被請入一處高墻大院里,沒有列隊恭迎的歡慶飲宴,所來江州豪紳只有一個問題,“那新封的荒原王是什么人?在朝中有什么勢?為人如何?有沒有婚配,可拉攏賄賂否?”

    離岸只靠一塊舢板往江州方向飄的姜天磊和蕭嬋面面相覷。

    蕭嬋喃喃低語,“他封王了?!?/br>
    姜天磊下意識接了一句,“你后悔了?呵,扒著他比靠著我這個廢人有用,你要是后悔,大可返回去?!?/br>
    天佑十五年隆冬,老涼王以單于王位為餌,逼膝下五子十孫出兵為涼王孫烏崈圖霆報仇雪恨,羌主隨附兩萬兵以息老涼王對于其子突峪全身而退的怒氣。

    一時間,朝野俱震,北境城外延伸至荊北西炎城一條線,共陳兵涼羌鐵騎十二萬。

    那些剛準備往北境伸一伸手的爪子,立刻又縮了回去,決定等等再說。

    凌湙在大帥落棺入祖地之后,如期而至,帶人到了隨州城外。

    縱算大敵壓境,也不能擾亂了他收隨州城為已用的腳步,內(nèi)不安而外必亂,他分得清輕重緩急。

    “放心,打不起來?!?/br>
    他這樣安撫焦慮的武夫人和親娘,武景同則按他的吩咐,在父親喪儀之后便披掛上了并州城頭。

    六皇子則趁機挑起了儲位之爭,以皇父口諭為由,廢黜太子之位,令朝工去往他所在的云川參拜帝王。

    太子以御麟衛(wèi)封城,境內(nèi)境外瞬間皆入風聲鶴唳之狀。

    凌湙冷笑著撕了信報紙,“火中取栗?焉有考慮覆巢之下完卵之態(tài)?蠢不可及?!?/br>
    周延朝一身銀白鎧甲,高高立于隨州城頭之上,幾日不見,那一頭黑白相間的鬢發(fā),已經(jīng)全顯白發(fā)之勢,他靜靜的望著城樓底下的凌湙,目光平靜而悠長,“我一直在等你來,涼羌大軍圍城,我當你不來了呢!”

    凌湙仰頭,頓了半晌,道,“攘外必先安內(nèi),我如何敢將后背空懸你目下?”

    沒了大帥壓制和監(jiān)管,凌湙不敢保證周延朝會不會狗急跳墻,當然不可能再留著他。

    周延朝點頭,爾后又搖頭,與凌湙定定對視,情緒一直很穩(wěn)定,聲音也顯得淡泊無謂,這讓一直警惕他會拿全城百姓,抵死據(jù)城的凌湙起了些莫明的觀感,便只聽周延朝朗聲開口,“我從前沒有這樣急迫的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變了,凌湙,你有一句話說錯了,我沒有利用百姓來討好大帥歡心的意思,我曾經(jīng)是真切的想要保護他們,為他們創(chuàng)造好的生活條件,并在他們稱頌的聲音里沾沾自喜,可自從起了與你攀比的心思后,他們的日子不知道怎么就越來越差,我有努力過,可再也拉不回從前的道上,你說我欲用武氏子弟挾制武景同,可你并沒有看見,早在之前,我就已經(jīng)被武氏子弟和投入我門下的富紳給挾制了,我身在他們的利益圈里,我根本掙脫不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