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太多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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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妃姐,真的不要攔攔十三?他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比綦x站在柳若妃身后,小聲問道。 紫槡拉住她:“問什么問,這茍理我也見過幾次,平時唯唯諾諾的,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br> “紫槡姐,都這個時候了,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是十三真的傷了他的性命,那就要有牢獄之災(zāi)了?!?/br> 柳若妃開口道:“不用擔(dān)心,若是十三想殺他,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活不到現(xiàn)在?!?/br> “那為何十三出手如此很?” “因?yàn)槠埨碜屗氲搅艘恍┦?,一些陳年往事,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的事?!?/br> “若妃姐,你跟十三這么熟,也有不知道的事?” “十三有許多事,別人都不知道?!绷翦D(zhuǎn)過頭微微一笑:“不過倒也無所謂,我只需要知道我應(yīng)該知道的事便好。” 若離與紫槡對視一眼,皆不再說話。 “行啦,再去準(zhǔn)備一些好菜,想必今夜十三得喝上不少酒?!?/br> 院中的李道禪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一旁則是皮青臉腫的茍理。 “喂,小爺下手可是有分寸的,別裝死?!闭f著用腳又踢了一下茍理。 茍理將嘴里的血沫吐了出來:“我沒裝死,只是有些累?!?/br> “屁,都是小爺在動手,累的可是小爺?!?/br> 茍理本想起身,可渾身酸痛,根本動彈不得:“那么下次讓我動手,你躺在地上挨打便是?!?/br> “算啦,算啦。臟活累活,還是由小爺來,咱是吃過苦的孩子?!?/br> “我也是吃過苦的,不怕?!?/br> 李道禪嗤笑道:“不是小爺看不起你,小爺吃過的苦,你可沒吃過?!?/br> “照你這么說,誰吃的苦多,就能動手打人?” “小爺可沒這么說?!?/br> “哈哈哈,不跟你掰扯。其實(shí)我不想讓師父死,反倒是希望師父能夠長命百歲,等他百年后,我給他養(yǎng)老送終?!?/br> “這話不用對我說,現(xiàn)在涼師傅昏了過去,總還有醒來的時候,你自己對他說去。” “都砍了師父一刀,哪還有臉見他?” 李道禪揉揉手腕:“這算個屁,他一定不會放在心上,要不然適才可不會那般從容?!?/br> “砍了一刀可不是小事,我若是砍你一刀,你會怎樣?” “呵呵呵,像小爺這么寬宏大量的人,當(dāng)然不會記仇啦?!?/br> 茍理歪過頭:“我問你會怎么做?” “你小子怎么喜歡刨根問底啊,沒什么,小爺當(dāng)然要你的命?!?/br> “你這人還真是有趣。”茍理笑了一下。 李道禪說道:“唉,能不能換句話夸我?這句話,小爺聽得太多了?!?/br> “沒讀過書,想不到什么溜須拍馬的話?!?/br> “巧了,這點(diǎn)咱倆一樣?!?/br> 春日黃昏,暖風(fēng)拂過,李道禪摸摸面龐,這是他最喜歡的季節(jié)。當(dāng)年在北境時,最盼望的便是能夠有一日看到春燕銜泥,風(fēng)吹花舞的時候,只是那時,這些都是遙不可及的夢。 “其實(shí)我的出身還不錯,要不要聽聽?”茍理問李道禪。 李道禪心里正在想著其他的事,一手托腮:“說來聽聽?!?/br> “我的親生父親乃是前任兵部尚書徐升平?!?/br> “哦?!崩畹蓝U聽到徐升平的名字,雖然沒想到茍理居然是他的兒子,但他早就不放在心上,畢竟徐升平已經(jīng)死了。 李道禪沒有在意,茍理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可他已經(jīng)死了。在他死前,我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他?!?/br>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他人的養(yǎng)子?” “嗯,自幼,這件事,爹娘畢竟沒有瞞過我。不過我確實(shí)沒想到,原來我的親爹還是一個大官,兵部尚書啊,正二品,可真不算小了?!?/br> “是不小了,要是能坐上龍椅,那就更大了?!?/br> “當(dāng)時他與我相認(rèn)時,并沒有我想象中父子之間的溫情。他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一旁。他的神色慌張,告訴我,我是他徐升平的兒子,日后要自己照顧自己,不可聲張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以免惹來殺身之禍?!?/br> “嗯?!?/br> “可想想,如果不是他來找我,怕是根本沒人知道我的真實(shí)身份,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來找我,也只是讓我知道是誰,好給徐家傳承香火。” “當(dāng)時都是要死的人了,腦子里想的可不就這點(diǎn)東西?” 茍理望著余暉:“不知道這些事那該多好,整日跟著師父學(xué)釀酒,被他教訓(xùn)。自己氣不過時,躲起來偷偷罵他兩句,日子倒也過得悠閑?!?/br> “人嘛,總是后知后覺。若沒這些事,怎知之前尋常的生活竟會如此難得?” “前幾日,又有一個江湖上的人。自稱是受了徐升平所托,前來保護(hù)我的。我也不知真假,但看來時候到了,終于有人想起我這個小人物,那么,跟我有關(guān)的人,大概都會死?!?/br> 李道禪說道:“這小爺就不知道了,不過救我所知,徐升平確實(shí)惹了不小的禍?zhǔn)隆!?/br> “你認(rèn)識他?”茍理心中一驚。 “也不算認(rèn)識,就是聽說過。所以你就打算與其讓別人殺了涼師傅,還不如讓他死在自己的手中?” “嗯。我知道自己心中這個想法著實(shí)可笑。但我既然是師父的徒弟,就應(yīng)該他送終。若是他被別人殺了,還不知尸首會被如何處置。我可不想師父因我而死,還死無葬身之處?!?/br>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李道禪問他。 茍理問道:“有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能說因?yàn)榕履銕煾甘菬o存,就要自己殺了他。那倒不如,你現(xiàn)在直接撞墻死了,豈不一了百了?絕不會給他人帶來麻煩事?!?/br> “哎,這我怎么沒有想到?可以試試?!?/br> 李道禪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可拉倒吧,真是蠢到家里。沒事啊,就好好活著,活到?jīng)]法再活時為止。命由天定,選不得。但路要怎樣走,那是你說的算!” “如果走投無路了呢?” 李道禪吐了一口唾沫:“罵一句干他娘,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