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買魚放生費(fèi)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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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買幾條魚,放了生,就能求得佛祖保佑,那人人可都得長命百歲了?!?/br> 李道禪看著張余笙與凰鳶手中的幾尾鯉魚,嗤笑一聲。 “你懂什么?這叫積攢福緣?!?/br> “福緣?你也信這東西?” “本姑娘當(dāng)然信,再說,幾尾鯉魚,不就是一些銅板的事情?!?/br> “銅板就不是錢?也能換成銀子。” 凰鳶說道:“道禪,信則有,不信則無。只要放了生,剩下的事,佛祖定會(huì)保佑?!?/br> “你們兩個(gè)啊,平日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魚,就算今日放了幾條,也抵不過那些,還真以為能得到佛祖保佑?” “凰鳶,就別跟李道禪掰扯,他啊,一句話就能把好事說成一件壞事,還自以為都是道理。”張余笙瞥著李道禪。 “我只是看到那些銅板花的不值。張女俠,這一路跟著你們,你說自己已經(jīng)花了多少銀子?” “本姑娘又沒讓你掏銀子。” 李道禪看著手中大大小小的物件:“還敢說小爺沒掏銀子?” 張余笙原本自己帶了銀子出來,可并沒多少,花完了,便讓李道禪付錢。李道禪見她們兩個(gè)玩的開心,什么也未說,只管掏銀子??僧?dāng)自己發(fā)現(xiàn)錢袋子里只剩下一錠銀子后,這才rou痛。 看著城隍廟絡(luò)繹不絕的香客,不是燒香拜佛,就是買魚放生?;锁S與張余笙自然也買了幾條。 “道禪,是不是我們花了太多銀子,你心疼了?”凰鳶看著哭喪著臉的李道禪。 “沒有,只要你們二人開心便好?!崩畹蓝U挺了挺腰板,強(qiáng)打著精神。 “你啊,就是心疼錢了,真是小氣?!睆堄囿厦鎺ёI諷。 李道禪聽到后,心中有氣:“張女俠,小爺心疼錢如何?這錢是小爺掙來的,又不是偷的、搶的。花了銀子,小爺心疼,怎么了?” “你剛才不是還說,只要本姑娘與凰鳶開心便好?” “是,我是這么說過。” “那我二人現(xiàn)在很開心,你還有何說的?” 李道禪嘆了一口氣:“沒了,真的沒了?!?/br> “沒了就好,不要總是嘮嘮叨叨的?!?/br> “我說的是銀子!”李道禪大聲說道。 不得不說,來城隍廟放生的香客真是不少,遠(yuǎn)遠(yuǎn)望去,河岸邊全是百姓。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兩兩相伴。 凰鳶將手中的鯉魚輕輕放到河中:“快走吧。” 鯉魚在水中翻騰幾下,一擺尾巴便游走了。 張余笙又從竹簍中拿出一條,遞給凰鳶。 “既然都是放生,只買一條便可,為何買如此多?”李道禪看著水中游走的鯉魚,那不是“福緣”,而是自己的銀子。 “放生便是向佛祖許愿,放生的魚越多,便越是誠心,只有心誠,佛祖才能聽得到。” “廟里的佛像多得是,要是嫌佛祖耳朵不好,何不住在佛像前,對(duì)他日日念叨?!?/br> “李道禪,你這人真是俗氣。” “小爺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br> 凰鳶將所有鯉魚放入河中后,便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張余笙亦是如此。 李道禪站在她們二人身邊,索然無味。 買這幾條鯉魚時(shí),李道禪和那賣魚之人討價(jià)還價(jià)了許久。 放生積攢福緣,這他不是不懂,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那些漁夫還要錢?若是不要,豈不是積攢了大福緣? 此外,原本這些魚在水中生活地自由自在,漁夫卻將它們捉了上來,豈不是讓自己犯下惡行?漁夫難道不怕佛祖怪罪?反倒是其他百姓,心甘情愿買了魚拿去放生。 這幾日廟會(huì),放生乃是一項(xiàng)大事,漁夫的生意著實(shí)不錯(cuò),水漲船高,價(jià)格比平日里貴上許多。一條魚,兩個(gè)價(jià)錢,原來福緣也是按斤來算的。 “余笙,你許了什么愿?” “可不能說出來,若是說出來便不靈驗(yàn)了?!?/br> “我就不怕,而且,我許的何愿早就跟你說了?!被锁S笑道。 “那是我事先知道,算不得數(shù),只要你許了愿,不告訴他人,日后定能成真?!?/br> “嗯。” “走吧,我們還得去城隍廟里燒香呢?!?/br> “不是已經(jīng)放生,為何還要去廟里許愿?” “來都來了,何不去城隍廟里拜一拜?”張余笙說道。 “時(shí)候不早了,要不改日再來?”李道禪手里還是墊著東西呢,他實(shí)在不想再去城隍廟里一趟。 “走吧,我的李大公子,我們?nèi)コ勤驈R里燒完香便走。”張余笙說道。 李道禪一抬頭,城隍廟就在不遠(yuǎn)處:“你們兩個(gè)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們?!?/br> “為何不一起去?” “你們?nèi)ナ菬闫砀5?,小爺去,又不信那一套,去了也是白去?!?/br> “道禪,還是一起吧,這里人這么多,怕一會(huì)找起來不方便?!?/br> “你們放心,我就在此處不走,比守著雞仔的老母雞都安分,跑不遠(yuǎn)的?!?/br> 李道禪根本不愿去。 張余笙拉著凰鳶:“既然李道禪不想去,就咱們二人去吧。”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 “沒事,我們兩個(gè)去吧?!?/br> 李道禪看著凰鳶與張余笙前去城隍廟,自己將東西放在溪邊,蹲下來歇息。 “李道禪啊李道禪,他怎么就不能再勤快一些?” “道禪不是懶,而是不信這些仙佛。” “為何不信,這么多的廟,還能有假?若不是真的,也無人會(huì)給佛陀立金身,給神仙蓋廟?!?/br> 凰鳶說道:“余笙,你可有過絕望的時(shí)候?” “絕望?” “嗯,便是叫神神不靈,叫佛佛不應(yīng)的日子。” “好像是沒有。”張余笙想了想,說道。 凰鳶看向城隍廟:“我與道禪有過。” “什么時(shí)候?” “看來此事,道禪未曾對(duì)你說過?!被锁S面帶憂傷:“我與道禪認(rèn)識(shí)之時(shí),便是在北境做奴隸的時(shí)候?!?/br> “沒想到你們居然在年幼時(shí)被蠻子抓走過?!?/br> “在北境之時(shí),一同和我們做奴隸的孩子,可不是一個(gè)兩個(gè)。那個(gè)時(shí)候,身邊的人一個(gè)一個(gè)死去。我們也沒想自己能活到什么時(shí)候。而在北境的日子,仙佛都是不在的?!?/br> 張余笙聽到凰鳶這么說,不知該說什么。 “我在夜里,偷偷許了多少愿,怕是將自己知道的那些仙佛都求遍了,也無人來救我們。后來道禪看到我許愿,便對(duì)我說,自己的命,不用求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br> “像李道禪說的話?!?/br> “所以,就算真的有仙佛,道禪也不會(huì)拜。他只信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