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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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他聽到樓下喧嘩了起來,他側(cè)臉問道:“怎么回事兒?有熱鬧?” 說到‘熱鬧’兩個字的時候,他眼睛都在發(fā)光,眠鯉愣是沒敢點這個頭,他怕他一點頭,姬未湫就沖下去看熱鬧去了。 青玄衛(wèi)也警惕了起來,眠鯉正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兒,忽地樓梯口飛上來了一條板凳,青玄衛(wèi)豁然起身,剛起到一半,又被姬未湫一個眼神制止了。正在此時,樓梯口沖上來兩個小廝打扮護(hù)著一個錦衣青年上了來。 錦衣青年一眼就鎖定了姬未湫,指著他道:“哎呦,原來是你包了清源樓!” 眠鯉上前一步,正欲說話,姬未湫率先一步開口道:“兄臺客氣了,不過是帶的下人多一些,占滿了這一層的位置而已,哪里敢說是包了呢?” 那錦衣青年聽他說得謙虛,更是囂張,呵呵一笑,“那你知道我是誰?也敢占了我的位置?” 姬未湫也笑:“以前不知道,不過以后可以知道,既然來了,不如這一頓我請?” 錦衣青年莫名在這一笑中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或者說是臭味相投,這時候小二和掌柜的才滿頭大汗的上來道歉,正想說沒攔住,驚擾了貴客,沒想到錦衣青年已經(jīng)吆五喝六的去坐姬未湫那張桌兒了。 完了完了,這莫不是要打起來? 姬未湫點了點案幾,眠鶴上前為那錦衣公子倒了一杯酒,姬未湫率先舉杯,一飲而盡,那錦衣青年見狀不服輸,也跟著一口干了,眼神如狼一般,緊緊盯著姬未湫:“本來還想找你晦氣的,什么來路?” 姬未湫眉目微揚:“外地路過。” “我猜我信嗎?”錦衣青年抬了抬下顎,示意姬未湫去看那幾桌精壯的青玄衛(wèi)。 姬未湫低低地笑了笑:“我說了我是外地來的,再問就沒有意思了。我們這種身份,真亮了出來盯著的人就多了,我可不想給家里招禍?!?/br> 錦衣青年眼睛微亮:“姓鄒?” “姓張?!奔翠械溃弧靶腥??!?/br> 張二,你家的名號借本少爺用一用! 第10章 姓張,那就是顧相的幼弟了,至于是張二還是張三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錦衣青年折扇一揚,笑道:“我姓錢,行四,你叫我老四就行?!?/br> 這錢四肯定也不是那個四郎,不是老大就是老二,畢竟能擺出這么一副囂張架勢的,整個泉州府估摸著也就只有錢家的那兩位‘太子’了。 不過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心領(lǐng)神會就行了,知道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姬未湫也佯裝不知,露出一個別有所指地笑容:“原來是老四,聽說你兩個堂哥抱恙,你興致倒高,也不怕叫家中訓(xùn)斥?” 錢四得意洋洋地扇了扇扇子,別說,這個天氣扇扇子真的怪冷的。他道:“他們病他們的,我玩我的,這有什么干系?家里抓到我再說,再說了,就算抓到了又能怎么樣?” 姬未湫會心一笑,錢四的意思就是明目張膽的裝病,就算‘瑞王’派了太醫(yī)去,也有辦法糊弄過去,實在是糊弄不過去,抓了個現(xiàn)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姬未湫心道他這個太平王爺當(dāng)?shù)眠€挺成功的。 錢四湊了過來,調(diào)笑道:“張三哥難得來我泉州一趟,這一頓三哥做東,我不搶,后頭就交給我吧!這泉州城里頭好吃好玩誰能比我清楚?保準(zhǔn)三哥盡興而歸!” 姬未湫眉目微動:“有功夫帶我玩兒,為何不去王爺那兒?” “嗐,得了吧?!卞X四一收扇子,在掌心中不耐煩地敲了敲:“都說了伴君如伴虎,王爺也算是半個君了……那是玩兒嗎?本少爺可不耐煩給人當(dāng)小廝賠著笑臉鞍前馬后呼來喝去的……咱們能不能不提那掃興的人?” 姬未湫舉杯淺淺抿了一口酒,悠悠地說:“你就不怕我告訴王爺?” “你說我可以不認(rèn)賬?。 卞X四嬉笑著說:“總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就砍了地方要員之子吧?” 各府知府品階按照州府納稅分為三等,泉州府為上等,知府為從三品,這個品階放到燕京里倒也不算是打眼,但是擱在地方上就頂天了,手中握著實權(quán),進(jìn)了京也要被人高看一眼。 姬未湫笑了笑,換了個話題:“有什么地方好玩兒?” “看三哥喜歡玩什么?”錢四道:“要是不知道玩什么……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不如三哥隨我去?” “先說地方?!奔翠许艘谎劢o一旁的青玄衛(wèi)。 錢四猶然未覺:“說了就沒那么有意思了?!?/br> “那我就去不了?!奔翠袚P了揚下巴:“看見沒有,都是管著我的,得先去踩點,否則叫我哥知道了我沒好果子吃。” 錢四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嗤笑道:“張三哥身份不一般嘛,應(yīng)該的?!?/br> 這么一說,他也無所謂什么的報了個地址:“長柳巷進(jìn)入第二戶……算了,讓我小廝帶著他們先去看看。” 他說罷,略帶著惡意地問道:“張三哥,你要是嫖個妓,他們是不是還得幫你剝光了卷著被子送進(jìn)來?” 姬未湫的指尖下意識點了點案幾,面上還是一片云淡風(fēng)輕:“那還不至于?!?/br> 錢四有一句沒一句跟姬未湫搭著話,多是在打聽燕京里有什么好玩的,姬未湫玩得開,自然沒有說不上的地方。錢四突然道:“張三哥,聽說燕京里有個暗標(biāo)是不是真的?你去過嗎?” 所謂暗標(biāo),就是賣一切不能光明正大賣的東西的地方?,F(xiàn)下這等社會,人都可以正大光明地賣,能專門搞個場子賣的可想而知是什么東西。 姬未湫有所耳聞,還收到過幾次明里暗里的請?zhí)?,不過那種地方他懶得去,也不知道他哥留著那地方做什么。 “暗標(biāo)倒是有?!奔翠薪恿嗣啧幩蛠淼呐磷硬亮瞬潦?,:“里頭太混亂了,家里不讓去?!?/br> 錢四眼睛動了動,含糊道:“……那可惜了?!?/br> “怎么,你去過?”姬未湫略有些好奇。 “哪里,我們這種小地方哪里辦得起來!”錢四隨口說完,又說起哪個青樓的頭牌好看,哪個賭坊玩得花樣百出,一頓飯不知不覺吃完,青玄衛(wèi)也回來了,姬未湫見對方微微點頭,便道:“差不多了,走吧?!?/br> 馬車吱呦,進(jìn)了巷子后又換了轎子,七拐八彎地將姬未湫帶到了一處坊市中,而且是在一處雕梁畫棟的后院中。這一片大概全是青樓,看模樣就是,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糜爛的脂粉的氣味。 錢四剛推開院子,里頭就迎出來四五美貌娘子,嬌笑著簇?fù)磉^來,錢四毫不客氣的左擁右抱,側(cè)臉看姬未湫:“三哥,別客氣,看上哪個你說!” “就這?”姬未湫雙手?jǐn)n在袖中,“瞧著一般?!?/br> “三哥眼界高!”錢四不以為意地道:“下回抽了空子,我去燕京!三哥帶我開開眼界!” 姬未湫既然來了,也不會做出當(dāng)面轉(zhuǎn)身就走的事情來,跟著錢四進(jìn)了去,里頭果然是美女如云,對著錢四親密異常,一個個看著錢四的眼神仿佛錢四是她們的夫郎一般。 俗話說得好,鴇兒愛鈔,姐兒愛俏。姬未湫這般人品,站在錢四身邊時都快將他比到地下去了,卻硬是沒有一個花娘主動湊到姬未湫身邊來,有兩個陪在身邊的,還是被錢四給指過來的,那眼神仿佛是在逼良為娼一般。 錢四似是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來:“三哥勿怪,這些小娘們都叫我給寵壞了!這些小娘們都是我廢了大功夫調(diào)-教出……” 他說著說著外頭響起了敲門聲,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進(jìn)來!”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進(jìn)了來,見姬未湫在他便止了聲,錢四喝道:“說話!少給我磨磨唧唧的!” 小廝渾身一顫,這才說道:“公子,您要的那個止水姑娘小的們已經(jīng)給你帶回來了!” 錢四一下子就有了精神,“真的?這也能被你們抓到?” 小廝訕笑說:“公子要的人,小的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給您帶回來??!” 錢四有些坐立難安,轉(zhuǎn)頭看向了姬未湫,道:“三哥,有沒有興趣去見賞一賞我們?nèi)莞谝幻廊???/br> 別說,姬未湫還當(dāng)真關(guān)注過,畢竟他哥發(fā)了話,要‘好好辦差’,他要回去交差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還得給母后交差呢!他疑惑地道:“第一美人?我聽說泉州第一美人是皇商之女?她怎么會在這里?” “這你就別管了!只說去不去吧!”錢四一手?jǐn)[在桌上不住地敲擊著桌面,仿佛姬未湫說不去,他就立刻告辭離開一樣。 “自然去,這樣好的機會可難得?!奔翠袘?yīng)了,兩人就當(dāng)即跟著小廝去了三樓,三樓不同于下面兩層,每個房間門口都有精壯打手看護(hù),錢四道:“這里都是頭牌,怕客人鬧事傷了花魁,三哥別怕!” 姬未湫隨意點了點頭,還未近呢,就聽見一陣隱隱約約地呵斥聲:“快放開我!你們可知道我父親是誰?……放肆……放開……” 錢四推開了門,卻是進(jìn)了隔壁的房間,他在房間墻壁上擺弄了幾下,就引著姬未湫來看,姬未湫順著暗眼看過去,只見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色若春花,宜喜宜嗔,如今那姑娘被兩個嬤嬤一左一右的扭著在綁手,她氣得臉頰通紅,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姬未湫讓開了位置,錢四就急不可耐地湊上去,一邊發(fā)出怪笑:“嘿,總算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三哥,你不知道這小娘們多難抓!等了一年了,總算是叫下頭的人抓到了機會!” 姬未湫道:“你這般抓了她,也不怕她父兄來尋你麻煩?” “怕什么?”錢四緊緊地盯著對面:“都被我抓到這兒來了,她父兄就是知道又能怎么辦?不過就是報個暴斃,難道還大張旗鼓來救人?” 姬未湫緩緩地道:“總會有麻煩。” 錢四這才別開眼來看姬未湫,道:“三哥,你喜歡么?喜歡的話我就把她送你了,你放心,絕對給你處理得干干凈凈,沒有半點麻煩?!?/br> 姬未湫看著他,沒有說話,錢四被他看得不知為何游戲毛骨悚然,他訕訕地說:“三哥要是不喜歡,當(dāng)我沒說!” 姬未湫忽地道:“你是不是在等我問你?” “……你說什么呢!”錢四的眼角垂了下來:“我好心帶你來玩兒,玩不到一處你就走唄!我又沒有強留你!” “美人可貴,此等暴殄天物之事我是看不慣的?!奔翠兴斓氐溃骸拔遗c你玩不到一處,你慢慢玩,我先走了?!?/br> 說罷,姬未湫拂袖而走,錢四目光陡然陰冷了下來,卻又快步追了上去:“三哥,是我一句話沒說好!哎哎哎……張三哥,你留步!” 錢四一直追到了大門口,閣外有馬車候著,他見姬未湫頭也不回地挑簾上了車,馬車緩緩行駛起來,他又喊了幾聲,這才停了。 小廝上前來低聲道:“少爺,這一步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他回去告一狀……” “不會。”錢四冷冷一笑:“這可不是不心動,只不過他們這等人哪里會輕易入局?怕我是個餌罷了,可惜了……來了我這里,他就逃不掉了——他若是真的聰明,就不該跟我來這里。” …… 姬未湫坐在馬車中,雙眼微闔,語氣中帶著一點戲謔:“你說,我看著很好欺負(fù)嗎?” “眠鯉,把錢四送去暗標(biāo),讓他玩?zhèn)€夠?!?/br> 眠鯉遲疑了一下,低眉順眼地道:“是,殿下?!?/br> 第11章 姬未湫叩了叩車廂壁,“那閣子,我看不慣,該放的放,該殺的殺。” 跟車的青玄衛(wèi)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辦去了。 眠鯉目光有些驚異,他跟著姬未湫十?dāng)?shù)年了,從未在他口中聽過有關(guān)于‘殺’這個字眼兒吩咐,今天開天辟地頭一次。 數(shù)年前,有個宮人當(dāng)值時打了瞌睡,風(fēng)吹簾幔撞燈燭,雖說火只燒了半副簾子,在宮中卻是大忌,按照宮規(guī)至少是杖責(zé)五十,這五十杖打完了人也就沒氣了。殿下卻叫人攔下了,只罰了兩年月俸作罷,當(dāng)真就不計較了。 連火燒禁宮這么大事兒都高舉輕放了,可見今日是動了真怒。 眠鯉低聲問道:“殿下,前幾日您不是還說……” 前幾日還說要做太平王爺,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不能逼得地方狗急跳墻呢。 姬未湫豁然睜開雙目,挑眉道:“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但方才我想了想,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難道還要我忍著?” 眠鯉只能嘆息了一聲,好吧,看來還是錢四那個人把殿下給惡心壞了。 *** 當(dāng)天傍晚,錢府。 錢之為愕然道:“你再說一次!永兒他怎么了?!” 小廝鼻青臉腫,手腳淤紫,手腕上幾道深深地勒痕叫人一眼就看出才被解開不久,他啞著聲音道:“二少爺……二少爺被瑞王爺?shù)娜私o綁走了!” “胡說!”錢之為猛然拍案:“好端端的,瑞王爺怎么會叫人綁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