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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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睜眼去看,便見姬溯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唇。 姬未湫有些心虛:“哥……咳咳……你怎么來了?” 姬溯穿著一身單薄的浴衣,一手環(huán)著姬未湫,他垂眸看著狼狽的年輕人,心中止不住的惱怒。 聽到他來泡溫泉,心道這小孩兒還算是有點(diǎn)數(shù),知道遵從醫(yī)囑。哪想到等他一來,便見他險些叫淹死。他將姬未湫召回,又尋人替他,便是想保住他的命,哪想到他自己倒不把這條小命當(dāng)一回事……他如何能不怒? 他放開了姬未湫,姬未湫也勉力站住了。 “盡數(shù)……”姬溯一開口,姬未湫就知道下面大概就是接‘杖斃’這兩個字,不是杖斃也是同義詞,都是賜死——這肯定不是指著他來的。 不是他,就是此處服侍的侍人了。 “哥,不關(guān)他們的事!”他下意識想要阻攔,急急忙忙開口,慌亂之間腳下一軟,他本就氣虛體弱,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下意識就扒住了姬溯的手臂來保持平衡。他無暇關(guān)注這些,忙道:“是我讓他們退下的!我自個兒糊涂,哥你罰我吧!” 姬溯扶著他的腰,掌下皮膚泛著冷玉般的涼意,他微微頓了一頓,終究還是帶著姬未湫坐回了水中,他的聲音淡然:“瑞王怎會有錯?錯的是其他人。” 姬未湫尚未發(fā)覺,他緊緊地抓著姬溯的手臂,低頭認(rèn)錯:“哥,真沒事兒!我都醒了,自個兒也能起來……” 突然之間,姬未湫的下顎被掐住了,姬溯抬起了他的頭,與他對視。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姬未湫,朕早與你說過,你是朕之親王,你不會有錯,你的錯,自有人替你受著?!?/br> 第16章 其實(shí)話說到這個地步,姬未湫明白事情幾乎已成定局,他皇兄決定的事情,極少有人能改變,更別提這等殺二三十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人的小事。 但姬未湫不甘心,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二三十條人命就這樣因?yàn)樗?。他的下顎被掐得生疼,他也不敢撇開他皇兄的手。 姬溯眼眸深沉,姬未湫不敢與他對視,可一轉(zhuǎn)眼間,他又直直看向他的眼底,理直氣壯地說:“皇兄也說了,我是親王,他們不過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侍人,我堂堂一個王爺放了話,他們哪里敢違抗我?” “皇兄若是罰了他們,豈不是在叫這滿院子的人將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姬未湫這般說著,眼中起了一點(diǎn)歉意:“是我一時不察,下回我一定慎之又慎……我也不知道我傷的那么厲害,我明明醒了,卻動不了……要不請胡太醫(yī)再給我看一看,皇兄?” 姬溯目光冷凝,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唇畔綻放出一個冰冷的笑意:“往日竟沒看出來你這根舌頭有這般的靈巧?!?/br> “還有什么話,接著說?!?/br> 姬未湫慫都慫死了,強(qiáng)撐著接著道:“皇兄,我也算是大病了一場,我也想攢些陰德……” 這時候他要是敢說侍人為他而死他心中難安,他哥絕對會多抓點(diǎn)人來,不管是甘泉別苑的,還是他身邊的,當(dāng)著他的面一個個殺,什么時候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才會叫停。 或許也不會叫停,殺光了這一批,總還會有下一批,一些侍人而已,算什么東西? 姬溯心中,侍人就是‘侍人’,顧名思義,用來服侍人的,而不是服侍人的人,他們是一個會行走的物件,許是御花園中的一根草都比他們來得貴重些許。主人家揪了自家花園里的一根再普通不過的草會覺得心痛可惜嗎?大概是不會的。 所以姬溯也不會,并且他認(rèn)為姬未湫也不應(yīng)該會。 果然,只聽姬溯冷冷地說:“不過是幾個侍人,也值得你千回百轉(zhuǎn)的來求情?” 姬未湫眼睛微動,語氣中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些祈求,半個‘不忍’都不敢提,只說:“不是我要求情……皇兄讓我下江南不就是為了給母后祈福,祈求母后鳳體安康么?見了血,總歸是不吉利?!?/br> 姬溯聽得此言,又冷笑了一聲,姬未湫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也不敢說話,他怕他再說什么話,說不定他哥就讓人把他拖下去一起杖斃了。忽地身前被微風(fēng)吹過,卻見姬溯已然起身,他緩步上岸:“你既說了要為母后祈福,便為母后抄寫百遍《金剛經(jīng)》供于佛前吧。” 姬溯頭也不回地說:“瑞王,頗有先帝之風(fēng)?!?/br> 姬未湫看著姬溯的背影,慶喜公公連忙捧著披風(fēng)上前,姬溯連看都不看一眼,抬腳就走,慶喜公公回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姬未湫,疾步跟著走了。 姬未湫沉默了許久,最后露出一點(diǎn)苦澀的笑意——他哥是真的氣的狠了。 ‘頗有先帝之風(fēng)’……他們的父皇,可不是什么好人,人就是貪心的,如他們父皇那種,繼承了一個富饒平和的國家,在位期間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見天災(zāi),哪怕有些貪官污吏那也還算是過得去。又有賢妻美妾,兒女成群,嫡出的長子賢能,又有嫡幼子承歡膝下,他什么都有了,自然就希望永遠(yuǎn)這么過下去。 所以他開始求長生了。 莫說是什么尋仙問道,求神拜佛,吃些丹汞朱砂……就是連童子心,處女血,混雜著長壽老者的筋做的一碗面,先帝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直到將自己吃得人不人鬼不鬼,只覺得自己能長生不老,這時候他就不再需要一個賢明出眾的太子了,可他也不想要一個逼死親子的名聲。于是他就明里暗里讓其余皇子打壓太子,今日巫蠱乃太子所為,明日天災(zāi)與太子無德有關(guān)……否則,太子又怎會弒父殺親篡位呢? 明明能夠順理成章的繼承大統(tǒng),明明能開創(chuàng)盛世輝煌,青史留名……誰想去背負(fù)一個弒父殺親的罵名? 沒有人想走到這一步,包括他哥姬溯。 ……他哥這是他罵他愚庸軟弱呢。 姬未湫扯著嘴角慢慢地笑了笑,他很坦然——這要是換在一個普通的剛成年的少年人身上,應(yīng)該會氣得幾天都睡不著覺吧? 不過他不一樣,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難過,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在皇室里生活了十八年,奪嫡時的殘酷兇險他都看在眼中,人人都覺得他小,又要維持一個表面的兄友弟恭,面子上對他都是很和善的。 比如二哥會笑瞇瞇的帶他去喂魚,等到玩得最開心的時候,會用誘哄的語氣跟他說‘跳下去很好玩兒,湫兒要不要試一試?’,說出來后,又狀若無事地說是逗他玩玩而已。 三哥更狠一點(diǎn),平時對他最好,溫溫柔柔和和氣氣,寄情山水,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那一次若不是他哥及時找到了他,他應(yīng)該就在假山里爛了,至今他的背上還留了一道疤,就是那會兒被推下假山時劃破的——這算他命大!只劃破了背,沒撞斷脊椎,沒撞斷手腳,頭也沒直接磕到假山上。 不過小時候新陳代謝好,現(xiàn)在那疤也看不太出來了。 他在那種地方,就是個普通人,驚恐于二哥是不是真的要?dú)⑺搽y過于不過是意外撞見三哥在與人說話,怎么他三哥就毫不猶豫地直接把他從假山上推下去。也看不出來一向崇拜他哥的五哥六哥有問題,看不出四jiejie要給他母后和他下毒,更看不出來三歲就養(yǎng)在母后身邊的溫柔良善的七jiejie做了局,險些害死母后與他,只為了讓八哥哥取太子而代之。 其他人都活十幾二十年,他還多活了二十幾年,怎么他還沉浸在‘穿越了成了皇子我是天胡開局這輩子注定是要享受的’,樂淘淘的兄友弟恭‘我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父皇寵愛,沒人吃飽了撐著針對我’,其他人就跟心眼子上長了心臟一樣,任何一句話都隱藏著伏筆,任何一個舉動都潛伏著危機(jī)。 在這群人當(dāng)中,他就是很平庸,很愚昧,很軟弱……這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評價。 他和大部分正常人都一樣,不是很出色,不是很心硬,不太笨,有點(diǎn)小聰明……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像他哥姬溯那樣的,才是少見的人。 別說,得了他哥這么一句評價,他居然還怪開心的。不過是挨兩句罵罷了,他又沒給他哥少罵,重要的是這一關(guān)就這么過了,那幾十條人命他居然從他哥手里給搶回來了! 這才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 他哥這種人,他了解。大部分時間里,他哥是沒有必要搞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那種玩意兒的,既然現(xiàn)在沒說要?dú)ⅲ蘸笠膊粫驗(yàn)檫@件事而再去追究。 姬未湫打了個噴嚏,往溫泉里坐了坐,見屏風(fēng)后人影閃動,便扯了一件浴衣來裹著,這才叫人進(jìn)來守著,不料進(jìn)來的人卻叫他一愣:“醒波?” 醒波是他另一個貼身的侍人,與眠鯉一般都是從宮中帶出來的,他比眠鯉要年長一輪,曾在他哥身邊服侍。 眠鯉會些奇門雜技,醫(yī)毒之流,故而帶眠鯉出行,他懂的多,在外好有照應(yīng)。醒波是管理型人才,偌大一個王府醒波能管理的妥妥帖帖,是正兒八經(jīng)領(lǐng)了官職品階的,上能替他寫折子奏報,下能替他管理家產(chǎn),姬未湫在外能過得那么順心,主要是靠醒波。 這要不是怕他哥怪罪,姬未湫能跪下跟醒波說‘公若不棄,湫愿拜公為義父!’。 醒波眼尾泛起了幾道笑紋:“殿下,我來服侍您?!?/br> 姬未湫連連點(diǎn)頭,示意他來幫忙扶一把,他是真的有點(diǎn)虛。醒波見狀行來,他的速度并不慢,但就是有一種世家公子優(yōu)緩從容的意味。 姬未湫借著他的力往深水區(qū)走了走,那里溫度更高,他懷疑他剛剛被凍著了。他故作夸張地與他道:“醒波,你方才見到皇兄了嗎?我覺得皇兄這次是真的生我的氣了,回頭你幫我寫個折子請罪?!?/br> “殿下還請閉目。”醒波拾了一旁的葫瓢,將熱水澆在了姬未湫頭上,替他梳洗頭發(fā)。他方才差點(diǎn)溺水,頭發(fā)自然是濕透了,如今冰冰涼涼的一片。醒波好脾氣地說:“是圣上令我來的?!?/br> 姬未湫在皇室活了這么多年,瞬間領(lǐng)悟了他的意思,他心中腹誹:噫!他哥之前還說放他去江南呢!都把醒波叫來了這里,壓根就沒想讓他去嘛!這要是愿意放他走,叫醒波來干什么?! 姬未湫閉著眼睛坐著,任由醒波為他梳洗,隨口道:“皇兄還罰我抄一百遍《金剛經(jīng)》,我聽著還松了一口氣,心想皇兄幸虧沒說是《地藏經(jīng)》,不然我這輩子是出不了甘泉別苑了……” 金剛經(jīng)全文五千多字,地藏經(jīng)全文十萬字。別說是寫工整的毛筆字,紙張還不能污損,就是拿電腦鍵盤照著打,都得打上好幾天才能打完十萬字。 “殿下說笑了?!毙巡曇魩?,溫溫柔柔的:“殿下休息會兒吧……” 姬未湫頓時領(lǐng)悟他的意思,要不怎么說醒波厲害呢?他當(dāng)即提高了聲音,怒道:“我想不明白!” “哦?”醒波反問道:“殿下因何事憂心?” 姬未湫大聲道:“醒波!我當(dāng)真有那么差嗎?!皇兄居然說我像父皇!他居然說我像父皇!我哪里像了!” 要是讓他哥知道他被訓(xùn)了之后不光不反省自身,也不落寞難受,反而在這里拍手慶幸,說說笑笑,那百遍《金剛經(jīng)》真的要變成百遍《地藏經(jīng)》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糊弄過去就算完! 第17章 長夜如漆,燒燈繼晝。 慶喜公公捧著奏折進(jìn)了殿中,見姬溯依舊在批閱奏折,不禁低聲勸道:“圣上,天都快亮了,您就歇了吧,一會兒還要早朝呢……” 姬溯隨手將折子扔在了案上,斜倚在了龍椅上,烏黑的檀木將他的身形襯托得頎長流暢,他一手扶額,閉上了眼睛。 慶喜公公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愿意歇一會兒就好。他沒有勸圣上去床上歇息,這是圣上的老習(xí)慣了,到了這個點(diǎn)就不樂意再上床去歇息,尋個地方小憩一會兒,待上完了早朝再回去補(bǔ)覺。 慶喜公公低聲道:“老奴替圣上按一按?松乏一下也是好的。” 姬溯從喉中溢出一個音節(jié),算是同意了。慶喜公公忙去一旁凈了手再去服侍,圣上好潔,他可不敢碰了折子就去碰陛下。他見姬溯眼下泛著一點(diǎn)淡淡的青,小心翼翼地道:“圣上,胡太醫(yī)那頭又去看過了,只說小殿下是累著了,再休養(yǎng)幾日也就無大礙了?!?/br> “圣上連著幾日都在兩處奔波,哪怕是天上的真龍,也得有歇息的時候,還請以龍體為重啊……” 姬溯淡淡地道:“倒是把你的心養(yǎng)大了?!?/br> 慶喜公公利落地跪了下來,手上還不停,只不過把地方換成了腿,他一邊替姬溯敲著腿,一邊接著道:“老奴不敢,只是圣上這般勞累,老奴看著心里難受,圣上就是將老奴拉去菜市口,老奴也是這么說?!?/br> “殺你還需要菜市口?”姬溯輕描淡寫地反問道。 “陛下是天下之主,皇宮是陛下居處,老奴這是怕老奴的血污了宮里頭的磚兒……”慶喜公公悄悄打量了一眼姬溯,見他神色未動,便放心大膽地接著道:“圣上訓(xùn)斥了小殿下,醒波說殿下懊悔到了三更上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呢……又氣又傷心的,殿下還小呢?!?/br> 姬溯眉目不動,一手微抬,示意不必再說。 慶喜公公哪里還敢再求情?不過見圣上依然有些松動,心道圣上總算是沒徹底惡了小殿下。 照他說,小殿下這樣就很好,雖說是紈绔了些,可難道皇家還供不起了嗎?小殿下是心軟,可心軟也有心軟的好處,那幾位逆王倒是心硬,先帝也心硬如鐵,可好好一個家里,弄得父不父,兄弟不兄弟的,難道就是好? 如今小殿下在朝堂上是不能為圣上分憂,可滿堂的朝臣難道是擺著好看的嗎?難道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不成? 圣上至今無子,可也不是非要選小殿下的,宗親王府剛出生了幾個孫兒,挑一個過繼來也照樣是皇家血脈,叫小殿下就這么快活逍遙過一世,日后嗣子繼位,難道還敢去刁難擺明了無心權(quán)位的皇叔?也不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不管是愿不愿,只要小殿下不謀反篡位,嗣子也只能把小殿下供起來,難道不好?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腹誹兩句罷了。 另一側(cè),居于甘泉別苑的姬未湫睡得正香,他又不急著出去嘍,他哥說的經(jīng)書回頭再抄,胡太醫(yī)不是說了他至少要休養(yǎng)一兩個月嗎?他就算是抄好了解了門禁,那也是換個地方繼續(xù)休養(yǎng),急什么?他現(xiàn)在是病人,天大地大除了死者為大緊接著就是病人最大,該吃吃該睡睡! 醒波見姬未湫已經(jīng)睡熟,便在香爐中點(diǎn)了一些助眠的香料,隨即輕手輕腳地出去了。他來甘泉別苑,一是為了服侍殿下,二是為了接手甘泉別苑。 甘泉別苑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地方,侍人背后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牽一發(fā)動全身,又要供養(yǎng)這一處豪奢別苑,每年不知要花費(fèi)多少銀錢,中間又有管事侍人層層抽剝,圣上是天下之主,無所謂這些,殿下卻不行。 哪怕圣上發(fā)了話,日后甘泉別苑一應(yīng)用度依舊走的是皇家私庫,但到底是殿下產(chǎn)業(yè),總不能放任自流,如今圣上寵愛殿下,又有太后娘娘坐鎮(zhèn),自然無妨,但誰能說得上日后如何呢?所以還是要認(rèn)真些。 醒波隔著屏風(fēng)看了一眼姬未湫的身影——殿下這張口張得容易,苦的卻是他。 他忙碌到了天色大亮才勉強(qiáng)將別苑中侍人關(guān)系整理了出來,先不調(diào)動,摸清了這里的水再說。他略略吃過一些,又聽里頭殿下哼了一聲,便知道殿下要醒了,他喚人來打水,挑了簾子進(jìn)去后便見殿下睡眼惺忪,他擰了帕子給殿下擦了臉與手腳,殿下這才徹底醒了過來。 姬未湫本來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自己是病人也就坦然了。醒波笑道:“殿下,早膳有雞絲粳米粥,水晶蝦餃,三絲虎皮卷,您用一些?” 姬未湫連連點(diǎn)頭,連起床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還在披著披風(fēng)呢,眼睛一轉(zhuǎn)就道:“去香雪海用!” 香雪海是別苑中的一處小樓,四周遍植白梅,甘泉別苑受溫泉地脈影響,有幾處地方氣候格外玄異,故而才入秋,香雪海中的梅花就已經(jīng)開了。 醒波笑瞇瞇地說:“香雪海香氣清冽,確實(shí)是好,只不過這時候梅花開得還不盛,殿下,不如我們?nèi)ゲ丛凭橙绾??那兒臨著地脈,霧氣蒸騰,委實(shí)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