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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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多要的八十萬是修繕淮河支流的。笑話,淮河支流是八十萬能修好的?別修了一半放著不管了,這等于沒修,過幾年是不是再要一回錢再修一段放著? 做事沒個章程,自從靳輔和于成龍去世,這河道衙門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四阿哥覺得河道衙門要是重新提交一份專門修理淮河支流的折子,在里面說明如何修?每公里耗費多少材料?作價幾何?民夫的工錢多少?民夫每日要吃多少米糧?這些還可以考慮是不是一次調(diào)撥出去,賬目不清他一兩銀子都不會給! 大朝會除了剛開始大阿哥抽冷子鬧的那一出,剩下的事兒幾乎是圍繞著戶部不給錢鬧出來的,很多衙門對著戶部車輪戰(zhàn),四阿哥迎戰(zhàn),把所有人都噴了一頓??吹贸鰜硭陌⒏绾芟硎馨堰@些大臣們給懟一頓的感覺,屬于愈戰(zhàn)愈勇。旁邊三阿哥聽著四阿哥嘴里不斷說出來的數(shù)據(jù),他腦門疼,覺得自己光聽就暈暈乎乎的,老四居然都記得! 四阿哥把人都給噴了一頓后,簡親王來了,簡親王雅布已經(jīng)自己走不成路了,靠雅爾江阿背著上了大殿。 太子就知道找個人替自己背鍋,康熙是想讓簡親王給太子背鍋,可是這一看,雅布都病成這樣子了,康熙自己都不忍。 給簡親王設(shè)座兒,簡親王說一句話喘三口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自己在路上知道理藩院出問題了,都是自己這長官做不好,愿意認(rèn)罪。他坐都坐不穩(wěn),更沒法起身,讓兒子雅爾江阿替自己磕頭請罪。 康熙看著雅布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想想這幾年去世的鄂扎、杰書等堂兄弟,宗室內(nèi)已經(jīng)快完成新老換代,再想想自己也是五十歲的人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而且雅布病了三年,康熙曾經(jīng)暗示過雅布要讓皇子掌握理藩院,所以雅布識情識趣就不再管了,也沒讓雅爾江阿去管,而九阿哥和十阿哥如今明顯沒時間去管,這才讓理藩院沒了宗室坐鎮(zhèn)。 康熙就把管理不力致使官員冒用太子名義截留貢品的罪名給了雅布背著,罷官去職扣除俸祿這一套cao作完成后,讓雅爾江阿去理藩院當(dāng)差,算是前面打了一棒子后面給了甜棗,雅布的位置讓他兒子雅爾江阿坐了。 隨后康熙宣布退朝,大阿哥對這個結(jié)局算的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散朝的時候?qū)χ永湫α藘陕暎訉λ薜囊а狼旋X。 大阿哥剛出太和殿,就有侍衛(wèi)上來叫住他:“大爺,您跟我們?nèi)ズ竺嬉惶??!?/br> 幾位皇子聽了以為是去乾清宮,立即跟上。四阿哥不想去,被六阿哥扯著一起去了,剛繞過太和殿,就看到慎刑司的人拿著木杖等著,旁邊放著長條凳,這分明是要行杖刑! 大家面面相覷,剛才叫大阿哥來的侍衛(wèi)很不好意思地說:“大爺,您別怨奴才們,這是剛才皇上吩咐的?!?/br> 三阿哥立即問:“打幾下?” 慎刑司的一個人回答:“二十下!” 八阿哥立即說:“且慢動手,我去求求汗阿瑪?!?/br> 大阿哥說:“老子要打兒子,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開始吧?!?/br> 說著把帽子摘下遞給了身邊的太監(jiān),走去趴在凳子上。六阿哥問:“誒,你們不給大哥蓋著點嗎?” 慎刑司說:“皇上不許奴才們蓋牛皮板?!?/br> 重音落到了“皇上”“奴才們”上面,六阿哥聽明白了:“我給大哥蓋著點。”隨后把官服脫下來疊好放在了大阿哥臀部,看老六這么做,其他弟弟趕緊脫,幾件衣服摞起來墊著,慎刑司開始一邊執(zhí)行庭杖一邊計數(shù)。 隔著幾層衣服,大阿哥的腰臀還是被打得青腫紫脹,大阿哥被太監(jiān)背著走的時候跟弟弟們說:“這事大哥記住了,忘不了,回頭有事兒來找大哥?!?/br> 剛才叫大阿哥來行刑的侍衛(wèi)這時候?qū)孜换首又v:“主子爺請各位爺們?nèi)デ鍖m呢?!?/br> 這幾人到了乾清宮,內(nèi)務(wù)府的大小官員跪了一地,太子在一邊站著。 康熙正在看內(nèi)務(wù)府的賬本,看到這幾個兒子來了,康熙說:“老四,老五,老八,你們現(xiàn)在去內(nèi)務(wù)府銀庫清點庫銀,看看現(xiàn)在剩余多少?” 三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康熙低頭翻看賬本,越看越生氣,拿著賬本砸下去,砸在了凌普的頭上。凌普磕頭如搗蒜,旁邊的其他幾位內(nèi)務(wù)府總管恨不得全身五體投地與乾清宮的地磚融為一體。 康熙對三阿哥和六阿哥七阿哥擺手:“忙你們的去吧?!?/br> 哥仨如蒙大赦,立即退出來,出來后三人的選擇一樣,都去了后宮。 六阿哥跑到永和宮,因為天氣慢慢地?zé)崃?,永和宮的宮妃都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這兩日跟著皇上搬到暢春園去。 德妃也在收拾東西,她在暢春園有固定的院子,就是什么都不帶去了也能立即住下。德妃這會收拾的是幾個孫子孫女的玩具,讓人裝箱,到時候去園子里把孫子孫女接來,讓他們接著玩。 六阿哥小跑著來了,德妃看了問:“怎么大白天跑來了?不干活兒了?” “額娘,meimei的婚事可能要有變化。” 德妃一聽瞬間急了:“怎么了?是不是扎拉豐阿出事兒了?別到了成婚的關(guān)口新郎獲罪了,這……” “不是,不是扎弟,也不是meimei,新郎新娘好著呢!” 德妃松口氣:“我就說董鄂家不是那看不清事兒的人家,扎拉豐阿也是個好孩子。能出什么事兒?” “內(nèi)務(wù)府沒錢了?!?/br> 德妃笑起來:“他們沒錢關(guān)你meimei什么事兒?有沒有錢你汗阿瑪都要給你meimei辦婚禮?!?/br> 六阿哥坐到德妃身邊把今兒大阿哥彈劾太子“截留貢品,奢靡無度”的事兒講了。 德妃有些不信:“蒙古能有什么好東西,還值得太子去截留貢品,咱們這位太子爺不是沒見過好東西,說不定還看不上呢。至于奢靡無度?他們毓慶宮才多少人,就是人人鋪張浪費能浪費到哪兒去?我也沒見到太子妃有什么鋪張浪費的地方?!?/br> 六阿哥說:“真不真的咱們母子也討論不出來,等四哥回來再跟您說吧。四哥五哥和八弟去查庫房了,下午就能知道了。我只盼著庫房里面有很多銀子,要不然meimei的事兒年底辦,前面的大事花了那么多錢,到年底剩不多少了!” 而此時康熙的心簡直是泡在冰水里一樣涼透了。 他擔(dān)心太子成家后養(yǎng)家困難,讓他隨意取用內(nèi)務(wù)府的東西,怕內(nèi)務(wù)府的人搪塞他,讓他乳母的丈夫凌普做主管方便他行事,結(jié)果他反客為主,反而成了內(nèi)務(wù)府的主人。 康熙的手指放在僅剩的賬本上敲著,跟下面?zhèn)髁睿焊锪杵湛偣苤殹?/br> 侍衛(wèi)進來拖著凌普出去了。 太子看著凌普被拉出去,趕緊看向康熙。 康熙揮了揮手,讓其他官員下去,站起來和太子說:“內(nèi)務(wù)府的事兒到此為止,朕許諾你隨意動用內(nèi)務(wù)府的錢物,這事乃是朕有錯在先,失了察查?!?/br> 太子剛想張嘴說話,康熙抬手阻止了他,就說:“截留貢品的事兒,你回去查查吧。” 太子說了聲是,退出去了。 看這個兒子真不打算解釋幾句就這么離開了,康熙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是什么?這是闖了禍之后沒擔(dān)當(dāng)。,還是篤定了不會治他的罪就一直就這么維護他? 康熙心頭對太子能不能繼承江山產(chǎn)生了疑問。 太子目前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單單是能不能善待兄弟姐妹的問題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個能不能做太子做皇帝的問題了。 康熙頭一次冒出:要不換個太子試試? 然而這問題剛冒出來之后,他立即否定了,廢立太子是動搖國本的大事,縱觀歷史,每次廢立太子都是血流成河,不得不慎重啊。 然而不廢太子,太子卻表現(xiàn)得這么拉胯,暴露出來的這么多缺點已經(jīng)讓康熙忍無可忍了,他在乾清宮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心里不斷衡量廢太子的利弊。 最終想到了發(fā)妻赫舍里皇后,皇后拿命換了兒子一命,當(dāng)娘的做的夠多的了,自己這做爹的怎么能輕言放棄呢。 他在不停地復(fù)盤太子這幾十年的成長軌跡,覺得最大的問題是自己對孩子太過疼愛了,覺得這孩子沒了額娘,就對他在物質(zhì)方面有著極大的放縱,以至于他做出了挪用內(nèi)務(wù)府庫銀的事情。 如今孩子也長大了,該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君臣有別,縱然太子尊貴,哪里能越得過皇帝呢? 讓他知道什么是敬畏,他才能兢兢業(yè)業(yè)! 康熙忍不住想起九阿哥來,九阿哥以前也是個小混賬,小的時候辦過過很多混賬事,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就這么一路磕磕絆絆地長大,直到最近幾年出去了之后才顯得成熟穩(wěn)重了起來,說話也有條理了,人也出息了??梢姟白x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康熙又想到“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绔少偉男”這樣的話,就忍不住反思自己,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替太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解決完,就應(yīng)該讓他吃點苦受點罪,不然不會成長。 他打定主意不管太子,不僅不幫他解決困難,而且要在其他方面對他更嚴(yán)厲。 因為教育兒子的事情使得康熙在不斷反思,連午飯都沒吃,直到下午去盤點庫房的三個兒子回來。 四阿哥年紀(jì)最大,他匯報了此次盤點:“其他的東西沒查,就庫銀而言,少了一百八十萬兩?!?/br> “多少?” “一百八十多萬?!?/br> 康熙眉頭緊皺,嘆口氣,對梁九功說:“從朕的內(nèi)帑拿出一百八十萬填補進庫房?!?/br> 梁九功應(yīng)了一聲。 康熙問八阿哥:“你弟弟meimei的婚禮準(zhǔn)備得如何?” 八阿哥立即回答:“九弟的婚禮已經(jīng)齊備,十弟的在準(zhǔn)備,meimei的還沒開始cao辦。” 康熙對著八阿哥盯了一會,盯的時間非常長,長到五阿哥這愚鈍的人都發(fā)現(xiàn)不正常,忍不住看看八阿哥再看看康熙。 康熙長長地嘆口氣,對著幾個兒子揮手:“忙你們的去吧。” 三人一起出來,五阿哥看著八阿哥問:“八弟最近干什么了?怎么汗阿瑪盯著你看了那么久?” 四阿哥嗤笑一聲先走了,八阿哥微笑著說:“弟弟也不知道,或許是汗阿瑪當(dāng)時發(fā)呆,五哥就覺得他是在看弟弟?!?/br> 是嗎? 五阿哥且信且疑。 這時候十一阿哥的太監(jiān)來請五阿哥,五阿哥就跟著去了宜妃的翊坤宮。 翊坤宮里面,十一阿哥躺在榻上,肚子上放著盤子,里面是一串洗干凈的葡萄,他是不時地從盤子里摘葡萄送進嘴里。 五阿哥來了給額娘宜妃和姨媽郭貴人請安,郭貴人熱情地把葡萄給五阿哥吃:“這是內(nèi)務(wù)府今天剛送來的,我還說這葡萄沒有秋天時候的好,表皮軟塌塌的,你額娘說已經(jīng)放了一個冬天,這都春天了,能放到現(xiàn)在沒有壞也就是表皮軟了些,還是能入口的,就叫了你弟弟來吃。這是給你留的,還有一些是等會兒你帶回去給你媳婦和孩子的?!?/br> 五阿哥趕緊謝了額娘和姨媽。 十一阿哥說:“內(nèi)務(wù)府向來是看人下菜碟,今天五哥去查他們,這才迫不及待地來賣好了。對了五哥,您查的怎么樣?” 五阿哥嘆口氣:“別的東西沒有查,光是銀子就查出來少了一百八十萬兩。一百八十萬啊,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剛剛我們跟汗阿瑪說過了,汗阿瑪從自己的私房錢里掏出了一百八十萬兩給補上了?!?/br> 十一阿哥冷哼一聲:“老子補兒子的窟窿,哼哼哼哼,換成咱們,汗阿瑪才不管呢,非逼著咱們自己補窟窿不可。” 說到這里笑了:“我這就是癡人說夢,咱們哪有機會從內(nèi)務(wù)府里面隨便拿東西。對了,不影響哥哥jiejie的婚禮吧?” 宜妃對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婚禮很上心,就說:“你這兩個哥哥才花多少錢,左右不過是十多萬兩銀子把哥倆給打發(fā)了。就是你jiejie的婚禮花錢多,我估摸著缺也就缺在她的事兒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是別的事能得過且過,她的事上你們汗阿瑪是不樂意糊弄著過去的。” 十一哼唧了幾下,不忿地說:“既然大哥把太子給扒干凈了,一點臉面沒給他留,我看將來汗阿瑪怎對他!難道將來還如往常一樣事事都包庇他?” 就跟那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將來沒老阿瑪了,看他怎么過日子! 第295章 急轉(zhuǎn)下 下午天快黑了,德妃這邊的大太監(jiān)趙金銀跑來跟德妃請罪,他沒把四阿哥請來,因為后宮太監(jiān)出不了宮,而四阿哥從乾清宮出來后沒停留,直接去戶部衙門了。 德妃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身邊人:“這是沒大事兒,要是有大事兒他必然會來的?!?/br> 大福就說:“要不然等十二格格那邊的消息?!?/br> 德妃點頭。 懶丫頭枝枝下午就跑出去玩兒了,吃晚飯了還沒回來,德妃帶著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吃了晚飯,打發(fā)了姐妹兩去走走消食,派出了第二波人出去找桂枝。 等到各處快關(guān)門了,德妃打發(fā)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睡下了,枝枝才跑回來。 德妃一指頭戳到她額頭上:“干嘛去了?吃飯了嗎?” “吃了,我去跟那些小宮女玩去了,還跟著她們吃了一份粗糧粥?!?/br> “我是當(dāng)過宮女的,知道宮女的飯都是按著人分,這就是可著人頭做帽子,沒一點剩余。你吃了人家的粥,人家就少吃一碗粥。”說完讓雙喜去問桂枝身邊的人哪些宮女陪著她玩了,明日給那些陪玩的小宮女打賞。隨后德妃問:“打聽出什么了?” “嗯,從各方面消息匯聚來看,八哥在后面搗亂,索額圖先彈劾jiejie,他再讓大哥彈劾太子,接下來八成是太子報復(fù)大哥,往后就是大哥二哥兩家菜鳥互啄,斗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