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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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梅瑟琳娜。 她一臉欣慰地點點頭,眼里滿是期待,語氣難得柔和:「你以后不用再來上我的課了,只要去活動中心,和其他四個年級的競法第一名學(xué)習(xí)。他們會教你戰(zhàn)斗經(jīng)驗、魔法運用與生存知識,你的課程會和一般學(xué)生完全不同,不過學(xué)期結(jié)構(gòu)是一樣的。從現(xiàn)在到圣誕節(jié)你要集中訓(xùn)練,回來后休息一周,接著從新年一直練到四月底?!?/br> 她湊近我些,輕輕按住我的胸口:「這是我給你的特權(quán),阿蘭娜。別讓我失望?!?/br> 我還來不及消化完她突如其來的安排,就被她一掌推了出去。 「砰」地一聲,教室門被關(guān)上。 我傻眼地站在門外,還聽見她用毫不費力的音調(diào)對下一個學(xué)生說著:「好,接下來講昨天沒講完的魔力導(dǎo)引理論……」 我扶額,轉(zhuǎn)身離開走廊,喃喃自語: 「唉,等等不就要看到那個崔斯坦了嗎……完蛋,他該不會又開口亂講話吧?這件事還沒跟他攤牌呢……不過,我也想看看我mama……如果他沒騙我……」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活動中心前,我正準備伸手推開門,卻被搶先一步打開。 「碰」的一聲,門朝內(nèi)敞開。 門后站著的人正是崔斯坦?史塔克。 他仍穿著那身制式校服,外套敞開,里面沒扣的襯衫領(lǐng)口隱約露出鎖骨,袖口微微卷起,手插口袋,像是刻意放松卻帶著壓迫感。他比我高出半個頭,身形修長而不顯單薄,那雙帶著諷刺意味的棕色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像看透我心里所有的不安與掙扎。 「歡迎啊,阿蘭娜?!顾旖枪雌鹄淅湟恍?,語氣似笑非笑。 我看了他一眼,努力壓下沖上來的情緒。 我真想直接揪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拖去我母親的墳前,讓他當(dāng)著我的面說清楚一切。 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我側(cè)過身,沒有回應(yīng),從他旁邊走進活動中心。 活動中心里寬敞明亮,原本空蕩的空間此刻站著叁個人。 一位高大的男生站在講臺旁,壯碩的肌rou幾乎要把制服撐破,那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根本像是某種強化魔法道具。他站在一位嬌小女孩身旁,那女孩的長發(fā)幾乎垂到膝蓋,讓她整個人像被一層金色薄紗包覆。 另一名男生則單手插在口袋里,靠在講臺邊,身形瘦削,黑發(fā)、五官普通得讓人一眼就忘了。但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來,我瞬間愣住,他那雙金黃色的眼睛宛如太陽,鋒利得像能看穿人心。 那對站在一起的男生和女生見我靠近,紛紛對我點頭示意。 高大的男生率先伸手,語氣誠懇:「你好,阿蘭娜,我是迪亞哥,很高興認識你?!?/br> 那位長發(fā)女孩開心地笑著補充:「我是維多利亞!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br> 他們的氣場都很溫暖,讓我不由自主放松些,伸手回握他們的手。 那名有著金色眼睛的男生也走下講臺,語氣平靜卻不容忽視:「你好,阿蘭娜。我是湯姆?克森,五年級競法第一名,目前是我們這五人小組的領(lǐng)導(dǎo)者?!?/br> 我向他點了點頭,和他握手。 他的手意外地冰冷,但握得不輕不重,像是對我的一種提醒。 「從今天開始,我們會輪流訓(xùn)練你,強化你的魔法能力與作戰(zhàn)技巧,也會讓你了解第一營地的結(jié)構(gòu)與潛在危險。時間不多,兩個月后就要出發(fā)。」 我點頭,這才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沉甸甸地落下,我不只是這一屆的代表,我也背負著再度踏入第一營地的意義。 而在我身后,崔斯坦?史塔克仍倚在門邊,冷眼旁觀。 他的目光如影隨形,像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完。 在經(jīng)過一整段幾乎不帶停頓的說明后,我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耳朵都快被湯姆那冷靜而堅定的聲線灌滿了。 內(nèi)心不自覺地開始煩躁。 如果我不是早就對第一營地了若指掌,光是這樣一連串的資訊轟炸,任何一個沒去過那里的人恐怕早就聽得頭昏眼花。 「所以,大概就到這?!箿方K于停下來,語氣轉(zhuǎn)為輕快,金色眼睛閃著期待地看向我,「阿蘭娜,你還聽得懂吧?」 我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回道:「你說……我們的行動會選在圣誕節(jié),那天是他們辦宴會的時候,是最適合突擊的時機點。」 我記得,每年圣誕節(jié)那天,第一營地里的大人們會集體消失一整天。我和帕克總會趁機溜到樹林里,躺在雪地上看天,看得一整個下午都不想回營地。 那時我們總說:「今天是屬于小孩的節(jié)日?!?/br> 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群大人是去對抗吸血鬼了。 但我不懂,這些事為什么以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們? 為什么魔使們要對還沒滿十八歲的魔使隱瞞這么多? 只是為了「保護」我們嗎?還是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選擇? 我沉下眼,喃喃接著說:「然后……魔使會在十八歲時,一個個混進吸血鬼族群。但可以從眼睛的閃爍分辨出來,發(fā)現(xiàn)之后就必須……趕盡殺絕。」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有些遲疑,眼角偷偷看了一眼湯姆。 這和我記憶中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在第一營地里,老師們明明說過吸血鬼無法辨認我們身份,從沒說過什么閃爍、什么滲透,更別說殺戮。 湯姆聽見我的話,像老師聽到學(xué)生答對問題那樣興奮地拍了拍手,眉眼都笑開了。 「對!你講的完全正確!」他點頭如搗蒜,然后語氣一轉(zhuǎn),「不過還要補充一點?!?/br> 他微微皺起眉,語氣變得冷峻:「這幾年,魔使開發(fā)了一種新型魔法,可以讓他們的眼睛也看起來閃爍,假裝成我們的樣子。所以現(xiàn)在就算看眼睛,也不一定能百分之百識破他們?!?/br> 我一愣。那不就代表……我這種混血,根本沒人分得出來嗎? 「不過他們還是會留下些習(xí)慣性跡象?!箿费a充說,「比如他們不喝血、不參與儀式,動作方式也和我們不同。我們還是能靠這些蛛絲馬跡把他們揪出來?!?/br> 我點頭,但心里卻越來越沉。 他說的「他們」,其實也是我。 我也從來沒喝過血,甚至……這里面的一半人我都不敢正眼看。 我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繼續(xù)聽湯姆滔滔不絕地分析著魔使?jié)摲母鞣N模式、近年來出現(xiàn)的案例、任務(wù)中的危險等級…… 而我心里卻只想問一句: 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我的真相…… 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我「趕盡殺絕」? 我站在崔斯坦對面,雙手抱胸,語氣不耐:「到底為什么……湯姆要指定我和你留下來練習(xí)?」 他倚靠著活動中心的墻,頭微微歪著,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像早就預(yù)料我會問這句。 「要怪就怪他囉?!顾柭柤?,語氣懶散,「湯姆每次課后都會隨機點兩個人下來對練,我只是倒楣抽到你而已,阿蘭娜小姐?!?/br> 他特意把我的名字唸得拖長,語調(diào)慵懶又似乎藏著什么不該說出口的東西。 我皺起眉,話剛要接,他又笑了笑,補了一句:「別打什么混水摸魚的主意,湯姆那個人……無論怎樣都知道我們有沒有『認真動手』?!?/br> 「……我可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翻了個白眼,心里暗罵他總是講話帶著挑釁。 「那就開始吧。去哪?」 「就在這。」他勾唇,語畢的瞬間,一把匕首已憑空凝現(xiàn),寒光一閃,朝我刺來。 我眼一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側(cè)身避開,刀鋒貼著我臉頰掠過,風(fēng)壓擦熱了皮膚。 「你——」我咬牙變出劍,反手格擋他的第二擊,「你這人真的有??!先說聲開始會怎樣嗎?」 他邪邪一笑,退了半步,姿態(tài)卻不見一絲松懈。 「敵人會讓你準備?戰(zhàn)場上講禮貌會死得比較快,親愛的。」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像是在捕捉我每一個破綻,嘴角還掛著玩味的笑。 「……別叫我那種惡心的稱呼?!刮业吐暳R,身體卻莫名發(fā)燙,特別是當(dāng)他側(cè)身靠近時,指尖一閃,劍與匕首在半空碰撞,火花濺起。 戰(zhàn)斗在瞬間升溫。 他雖然只是用一把匕首,卻像完全掌控節(jié)奏,一步步逼得我只能防守。 他的步伐敏捷到幾乎像在跳舞,劍尖一滑,就直逼我頸側(cè),我?guī)缀跏潜槐萍绷瞬艑λl(fā)出一道炫目光束,他終于被光芒逼得瞇眼退后。 我大口喘氣,額上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身體也開始發(fā)熱、發(fā)麻。 我們交戰(zhàn)了多久?我說不清。 但崔斯坦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輕視,漸漸轉(zhuǎn)為有趣,甚至帶著某種肯定。 我再度出招,他卻像玩膩了一樣,突然一轉(zhuǎn)身貼近我。 「別亂看別人眼睛,阿蘭娜?!顾吐曊f,呼吸幾乎貼在我耳邊,語調(diào)壓得極低,「我可不像那個小子,會那么容易被你cao控。」 他靠得太近,我?guī)缀跄芨杏X到他胸前衣料下傳來的熱度,甚至…… 他說完話時,指尖若有若無地掃過我腰側(cè),就像不是故意碰到,卻精準到令人惱怒。 我咬緊牙,剛想推開他,忽然... 一道強烈的光束從講臺方向射來,像是蓄勢已久的魔力爆發(fā),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什么?」我們幾乎同時退開,防御姿態(tài)下意識擺出,劍與匕首也都舉起。 光芒瞬間占據(jù)整個空間,我和崔斯坦同時皺眉停手。 剛才那一下……不是練習(xí)用的能量。 「你沒事吧?」崔斯坦低聲問,語氣不再戲謔。 我搖了搖頭,抬手抹去額上的汗,瞇起眼朝那道突如其來的光束來源望去。 光芒漸漸散去,一個熟悉得讓我心頭一震的身影從煙塵中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一襲略顯皺折的黑色制服,靴尖踏在地面時幾乎沒有聲音,一如記憶中那般冷靜又沉穩(wěn)。 是拉斐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