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乎他?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我虐前夫千百遍、惡毒后媽不好當(dāng)、花信風(fēng)/解霜雨、慘死重生,全皇朝跪下叫祖宗、在狗血文里搞事業(yè)、給古人直播從重婚案庭審開始、男主出軌合集(np)、龍王殿:不死神醫(yī)、戰(zhàn)狼之利刃、神級道觀養(yǎng)成系統(tǒng)
我們踩著落葉的聲響離開,身后的歡笑聲仍在繼續(xù),而我心里的聲音……靜得可怕。 直到—— 「噓。」 崔斯坦驟然停下,手緊緊勒住我,幾乎是瞬間將我拉向一旁的陰影。落葉在靴底碎裂出一聲細(xì)響,我被迫靠進(jìn)他胸膛,整個人被他壓進(jìn)一根斜生的粗大樹干與他結(jié)實(shí)的身體之間。 他微低著頭,唇幾乎擦過我耳側(cè),呼吸被他硬生生壓抑著,只有胸膛起伏輕輕碰著我。 「巡邏。」他幾乎是用氣音說出的,「兩個魔使,離得不遠(yuǎn)。」 我怔住,才意識到夜色間確實(shí)傳來低沉的腳步聲與魔力波動,節(jié)奏規(guī)律得像是一種訓(xùn)練有素的步伐。 盡管知道不會被看見,但絕對不能發(fā)出聲音,不然就完了。 「別動?!?/br> 崔斯坦將我扣得更緊,手掌按在我后腰,輕輕用力讓我完全貼上他的身體。他側(cè)過頭,耳側(cè)垂下的發(fā)絲幾乎掃到我的臉。我想偏過去卻被他輕輕掐住下巴,強(qiáng)迫我維持面向他的姿勢。 那雙褐色的眼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像被夜色稀釋后的月光,冷而專注。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不知何時根本沒有隱身。 我瞪大眼,但這種時候來不及用魔法了,帶來的波動會被靠近的魔使發(fā)現(xiàn)。 我們緊貼在一起,近得我甚至能感覺他呼吸時胸腔收縮的力度。他在壓低聲音對我說:「再動一下,他們就會聽到?!?/br> 我輕輕點(diǎn)頭,但心跳比任何一次戰(zhàn)斗時都要快。我想逃開這詭異的姿勢,卻同時在他那一瞬緊縮手臂的力道里,生出一絲不該有的安定感。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眨眼。就在那兩道黑影幾乎要走到我們這一側(cè)時,崔斯坦忽然俯下身,幾乎整個人把我壓進(jìn)陰影最深的角落。他一手摀住我嘴,另一手反扣在我后腦,讓我整張臉都埋進(jìn)他的肩頸間。 「別出聲。」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我耳邊說,熱氣灼在耳廓上。 兩個魔使在不遠(yuǎn)處停了片刻,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耳語般的對話飄進(jìn)我耳里。 「說不定那兩個就是跑到活動中心外的那對?!?/br> 「安靜點(diǎn),莉莎不想引起sao動?!?/br> 我的心臟一瞬間揪緊,但不等我反應(yīng),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有人不小心踢翻了什么。 「是誰?!」其中一個魔使喝問一聲,隨即邁開步伐,朝那聲音的來源走去。 崔斯坦按著我的手掌微微收緊,示意我別動。 下一秒,那個熟悉到令我?guī)缀踔舷⒌穆曇魝鱽怼?/br> 「……cao,羅絲莉,你能不能小心一點(diǎn)?」 帕克。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想抬頭,但崔斯坦的手還緊緊按著我的后腦,他沒有放開,卻明顯察覺到我剎那的顫動。 「你自己走這么快,還怪我?」羅絲莉的聲音不甘示弱,帶著明顯的怒意,「我們這是來玩的?你現(xiàn)在一副要找誰的樣子算什么?」 「我沒...」帕克停了下來,似乎在壓抑自己的聲音,卻還是聽得出那股急躁,「別鬧了,羅絲莉,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br> 「不是吵架的時候?」羅絲莉低笑一聲,滿是諷刺,「你剛剛從活動中心盯著外面看了多久?帕克,你到底在找誰?嗯?還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空氣像被緊緊拉住一樣凝結(jié)片刻。 「……我沒有。」帕克的聲音低下來,幾乎聽不出情緒,可熟悉他的人都聽得出那是心虛。 「沒有?你敢發(fā)誓你心里沒有她?」羅絲莉這一聲質(zhì)問近乎撕裂,「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夢里喊過她的名字多少次?帕克,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從來就沒忘掉她!」 那一刻,我呼吸幾乎停住。 崔斯坦的手不動了,但他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冷靜得像一面鏡子。他沒有開口,卻靜靜地觀察著我,似乎在等待、甚至是在確認(rèn),確認(rèn)我聽到這段話時,眼底閃過的每一絲波動。 我努力壓住自己的表情,卻知道自己一定失敗了。我指尖忍不住蜷緊在崔斯坦的衣袖上,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一下一下卡在喉嚨口。 遠(yuǎn)處,羅絲莉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你要是這么在乎她,為什么不去找她?!」 帕克沉默了很久,終于低低說了一句:「因?yàn)椤也荒?。?/br> 寂靜。 而那一瞬,崔斯坦的眼神明顯暗了暗,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視線幾乎像要穿透我內(nèi)心。 我不敢看他。只是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兩個魔使被帕克與羅絲莉的聲音吸引過去,腳步聲慢慢遠(yuǎn)離。崔斯坦終于松開我,但在松開前,他仍靜靜地看著我,像是在衡量什么。 「走吧?!顾Z氣一如往常冷淡,卻在轉(zhuǎn)身前,突然很輕地在我耳邊補(bǔ)了一句。 「……還在乎他?」 我怔住,卻沒有回答。 崔斯坦沒有再問,只是重新握緊了我的手,拉著我離開,腳步很穩(wěn),像從沒對剛剛那一幕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晌抑?,他剛剛看著我的那一眼……絕不是單純的冷漠。 我們一路走得很快,崔斯坦幾乎沒有給我多余的停頓時間。他的步伐很穩(wěn),每一次落葉在靴底碎裂的聲音都像某種無聲的催促。 可我心里卻一片混亂。 帕克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他低聲說的那句「因?yàn)椤也荒堋咕拖癖豢淘诠穷^里一樣,每回想一次,胸口就被生生勒緊一次。 我明明告訴自己,這不該再重要了,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沒有回頭的余地,可那股酸楚還是蠢蠢欲動地涌上來。 我努力壓抑著,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平靜??墒种竻s下意識蜷在掌心,抓得發(fā)白。 「呼吸亂了?!?/br> 崔斯坦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語氣平靜得近乎漫不經(jīng)心,像是早就把我所有掩飾都看穿了。 我被他看得心口一窒,偏開頭,聲音盡量平淡:「只是走得太快。」 「嗯?!勾匏固沟貞?yīng)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 他們說,崔斯坦是個冷淡、嘴毒又不會在意別人情緒的人。但此刻,他只是比平常更用力地握緊了我的手。力道不至于痛,卻讓我無法再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們穿過最后一片陰影,躲進(jìn)一棟教室后的空房間。這里暫時安全,至少不會有人找到。 我一進(jìn)門就坐到窗邊,手肘撐著膝蓋,低著頭。房間里很安靜,只聽得見我努力平復(fù)呼吸的聲音。 崔斯坦靠在門邊,長腿隨意交迭,雙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可那雙眼卻一直落在我身上。 那種被他目光鎖住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我垂著眼,假裝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像實(shí)質(zhì)的重量落在肩上。 「想哭就哭吧?!?/br> 他的聲音突然打破寂靜,語氣輕得像是在談?wù)撎鞖?,可字字分明地落進(jìn)我耳里。 我猛地抬頭,瞪著他:「我沒...」 「嗯,沒。」崔斯坦打斷我,語氣依舊淡淡的,卻緩慢地從門邊走向我,步伐一點(diǎn)一點(diǎn)像在刻意拉長距離,「那你為什么眼睛紅了?」 我怔住,下意識伸手去摸眼角。什么都沒有,但他卻像看穿了我心底所有最脆弱的地方。 他走到我面前,慢慢蹲下,與我平視。距離近得我可以看見他睫毛在昏暗光線下投下的細(xì)長陰影。 「你不是應(yīng)該習(xí)慣了嗎?」他忽然輕笑了一聲,聲音很低,帶著一點(diǎn)不易察覺的諷刺,「就算他是誰,說過多少話,都不關(guān)你的事了,對吧?」 他一句句輕飄飄地說,語氣聽似漫不經(jīng)心,可每個字都像在戳進(jìn)我心口最軟的地方。 我咬緊唇,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 崔斯坦看著我,忽然低下頭,靠得更近,直到我們之間的空氣都變得灼熱。 「所以,別再裝得像什么都不在乎?!顾Z氣壓得很輕,幾乎像是在耳邊呢喃,「你在乎他,阿蘭娜,在乎到快要讓自己喘不過氣。」 我心口一震,下意識往后退,可背已經(jīng)緊緊貼上冰冷的墻。 他看著我,一雙眼像在等我承認(rèn),卻沒有再逼問。只是慢慢抬起手,覆在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上,輕輕地扣住。 「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勾匏固沟吐曊f,語氣恢復(fù)了他一貫的平靜。 「就算他不在,我也在?!?/br> 那句話落下的瞬間,空氣仿佛被拉緊。 我愣住了,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不穩(wěn)。 崔斯坦低著頭看我,唇角勾起了一點(diǎn)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卻輕得像隨口的調(diào)侃:「喂,別一臉要哭不哭的。真丟臉?!?/br> 我皺起眉,下意識想反駁:「我沒有—」 「嗯,沒有?!顾掏痰卮驍辔遥€故意把語氣拉得很長,像是在戲弄,「那你現(xiàn)在這個臉是想演給誰看?給我嗎?還是……給那個帕克?」 「崔斯坦!」我瞪著他,臉頰因情緒和憤怒一起漲紅。 他卻笑了,低低的,帶著點(diǎn)惡劣的輕蔑:「生氣了?你要不要再大聲點(diǎn),省得我不知道你有多在乎他。」 我被他噎住,心口又酸又氣,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崔斯坦嘆了口氣,像是懶得再逼問,卻忽然伸手,一把將我拉進(jìn)他懷里。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額頭差點(diǎn)撞上他的下頜。 「崔、崔斯坦,你放開!」 「閉嘴。」他低聲說,語氣沒什么耐心,卻扣得更緊,「你太吵了?!?/br> 我氣得直瞪他,可他低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手卻沒有放開,反而在我后腰輕輕收緊。 「安分點(diǎn)。你不是說沒事嗎?」他語氣淡淡的,像在提醒,但那灰藍(lán)色的眼里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專注。 我愣住,心跳亂得不像話。 「看吧。」他像是忽然覺得好笑,嘴角勾起,「就這樣乖一點(diǎn)不是很好?別總是逞強(qiáng),真的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