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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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在他的懷里抬起頭,發(fā)絲凌亂,臉上驚魂未定,被嚇得不輕。 她趕忙把那個白釉盤放上茶幾,脫手后又去扶沈宗良。 沈宗良單手撐了地毯,由著她攙到沙發(fā)上坐著。 且惠挨著他坐下,惶恐不安地打量他,悻悻地去揉他后背。 她低著頭,蒼白的臉頰蹭在他胸口的白襯衫上,“你很疼吧?” 沈宗良吸了口氣,“沒多疼,不要緊?!?/br> 且惠還在自責(zé),“都是我不好,走路也不知道當(dāng)心的,對不起?!?/br> “再當(dāng)心的人也難免有失誤,”沈宗良拍拍她的后腦,充滿安撫的意味,“真的沒事,你沒磕著頭就好?!?/br> 她撤回手,迷離惝恍地仰起頭看他,嗓音稚嫩而脆弱,“為什么?” 沈宗良不懂,他寬大的手掌仍貼著她的頭發(fā),“嗯?什么?” 他問著她的話,循著她脖頸處的暖香,臉往下更貼近過去。 他們離得太近了,彼此呵出潮熱的潮熱的氣息。 且惠的鼻尖幾乎要擦上他的嘴唇,她的胸口起伏劇烈。 她再也裝不下去,不能總是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對一切的曖昧視而不見,跟他親仁善鄰地裝下去。 落地?zé)粜瓮撛O(shè),光與暗共同醞釀了一場引人入勝的迷局。 且惠心里那份懵懂的渴望,在這樣的昏暗里被無限放大。 她的雙頰涌起紅潮,“為什么總是這么看重我?” 且惠記得和他接觸的每一樣情形,一幀一幀記在心里。 在那輛出公務(wù)的邁巴赫上,在綠草成蔭的高爾夫球場,在夜深的萬和酒店門口。 所有這一切,都把她弄得心神不寧,從日到夜的自我懷疑。 她問得理所當(dāng)然,是換了任何一個正常女孩,都會有的疑惑。 沈宗良的表情也很理所當(dāng)然。哪怕與她鼻息交聞,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骨血里躁動著欲念,聲音卻很平靜,“小惠,我以為你早就知道?!?/br> 她喃喃,“我知道一點(diǎn)兒,但不敢信?!?/br> 且惠的嘴唇在他眼前張合。紅潤的,飽滿的,宛如掛在枝頭長熟了的桃子。 她靠得太近了,只要他一低頭,就能吻上她。 沈宗良的喉結(jié)急劇咽動一下,小腹里像燒起了一把火。 這把突如其來的大火將他的嗓音燒得干啞。 而話說出口,卻仍然低沉有力,他問:“你不敢相信什么?” 沈宗良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已經(jīng)把人逼到了這個份上,還這么邏輯分明、有耐心地引導(dǎo)她。 且惠心里這么想著,也顧不得那些懼怕和威懾,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說得很快,面紅耳赤的,輕喘著吐字,“不敢相信你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你?!?/br> 他們的手臂交迭著,幾乎是抱在了一起。 沈宗良輕托住她的臉,很熨帖的微燙。 她這種天真直白的表述力,使他這個虛假的中年人感到慚怍,也令他十分受用。 沈宗良溫柔注視她良久,緩緩開口,“還是相信吧?!?/br> 寂寂燈影里,他的聲音低而輕柔,又帶著幾分啞,像吞了一百顆誘人的禁果。 且惠的手被他握住,柔軟的后背也落入他的掌控。 她的目光漸漸失了焦,思緒陷入一片巨大的空白里,如墮云霧之中。 沈宗良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他身上的沉水香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困,那感覺像溺水。 她無助地張著唇,“我......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br> 沈宗良忽然笑了,暖暖的氣息呵在她鼻尖,“和我在一起,你要準(zhǔn)備什么?” 僅僅是對視了片刻,且惠就不大受得了,她快融化了。 她側(cè)了側(cè)頭,避開他直視的目光,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口,貓兒似的蹭了蹭。 她一顆心是軟綿綿的,聲音也是,“沈宗良,我有點(diǎn)害怕?!?/br> 他干燥的手掌捏著她細(xì)膩的后頸,“怕什么?嗯?” 且惠心跳激越,從小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脆弱而敏感。 被沈宗良這么一揉,幾乎是渾身癱軟在他懷中,面龐guntang。 她睫毛顫動著,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襯衫,“什么都怕,沈宗良,我什么都怕?!?/br> 怕這只是她癡心妄想出來的一場夢,天亮了就要醒。 更怕他們天差地別的身份,會讓眼前過于圓滿的一幕,注定只能是黃粱一夢。 沈宗良感覺到懷里的人體溫在升騰,連脖子都泛著粉紅。 她瘦窄的肩膀因緊張、恐懼和未知而輕輕顫抖,讓人生憐。 他的心軟爛成泥,放在且惠背上的手一再收緊,快要失去克制。 沈宗良閉了閉眼,吻上她的發(fā)絲,“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怕,我會安排。” 且惠有些膽怯的,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嗯了一聲。 有時候想想,她這將近二十年的人生,過得未免太循規(guī)蹈矩。 家中富裕時,她是個人見人夸的乖囡囡,做著最端莊的表率。 后來到了江城,因?yàn)楦改傅穆淦橇实?,她更是百倍的聽話,從未有過一天反叛。 也許太懂事的人,都會有一場遲到的叛逆期,且惠在心里對自己說。 要不然她就太難受了,無法面對自己,面對沈宗良的喜歡,面對mama。 她總要給無處宣泄的感情開一道小口子,給自己一點(diǎn)喘息的空間。 否則像充飽氣的球一樣,再往里面施加壓力,很快就要炸得四分五裂。 好比小時候從東京買來的那個八音盒。 法院來查封財產(chǎn)時,且惠做賊一樣偷藏起來,不敢叫人發(fā)現(xiàn)。 那會兒她不懂,即便不藏,這樣的東西也沒人會要。 后來被帶到江城,她經(jīng)常在傍晚時分拿出來,倚在閣樓上聽一聽。 然后閉上眼,想象自己正在國家大劇院里翩翩起舞,臺下掌聲雷動。 再肯接受現(xiàn)實(shí),偶爾也需要一點(diǎn)虛榮的獎賞,才好繼續(xù)抵抗洪流般的世俗。 現(xiàn)在她有了比八音盒更好的禮物,這個人堅(jiān)定有力地將她抱在懷里。 且惠在他身上伏了很久,聞飽了柔潤的沉香,頭有些暈。 她推開沈宗良,“有水嗎?我有點(diǎn)渴了?!?/br> 他彎了彎手指,從她的臉頰上刮過,“我去給你倒?!?/br> 沈宗良起身的瞬間,且惠條件反射地仰頭,她說:“謝謝?!?/br> 他笑了,笑她骨子里還是那么地乖,“看來你還得適應(yīng)一下?!?/br> 且惠眼眶泛著微紅,疑惑地問:“要適應(yīng)什么?” 他沒回頭,“適應(yīng)毫無負(fù)罪感地支使男朋友這件事?!?/br> 男朋友。這三個字魔力好大。 讓且惠一下子全身酥麻,腳底心泛軟。 她分明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卻仿佛一腳踏空般的心虛。 沈宗良端來一杯溫水,且惠就著他的手喝起來。 她喝水的時候動作很輕,小口小口的,像沒滿月的小貓吐舌頭。 且惠喝完,又習(xí)慣性地想說謝謝,見沈宗良挑了下眉,咽了下去。 她還是擔(dān)心他的傷,“你這里有藥酒嗎?我給你揉揉吧。” 這架茶幾的邊緣看起來實(shí)在硬,沈宗良被那么大的外力撞上去,應(yīng)該傷得不輕。 沈宗良的目光停在她臉上,“藥酒倒是有,不過,你會嗎?” 且惠想試試,“小時候我扭傷了腳,爸爸給我擦過,手法我記得一點(diǎn)兒。” 她說話聲音很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怎么回事?她好像還更容易害羞了,沒一點(diǎn)鬼用。 沈宗良指了下窗邊,“藥酒在那邊,我先去洗個澡?!?/br> “?。俊鼻一菝腿惶ь^,眼中溢出柔光點(diǎn)點(diǎn),“還......還要洗澡?” “你不知道擦完藥酒后不能洗澡?” 他問話的表情里透著一絲驚訝,顯然是裝的。 且惠輕輕喔了一聲,“好像也對,那、那你去洗吧?!?/br> 她靜靜坐了會兒,想起那個白釉盤還被晾著,于是站起來去放好。 她小心捧牢了,低頭仔細(xì)看著腳下的路,一步都不敢亂走。 到了小葉紫檀架前,舉起來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藕谩?/br> 她哈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邊緣,“今晚多謝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