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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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是吹干頭發(fā)以后才看到這條消息的。 她拿起來讀了一遍,聯(lián)系了行文的前后情形,心里大概有了判斷。 她給唐莊齊回:「沒關(guān)系的,莊齊,他早晚也會看到,這不怪你。不過,他當(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 莊齊在車上給她發(fā):「我看不出來,好像沒有不高興,但也不像是高興?!?/br> 且惠想也是,能看出沈宗良高不高興的人,修為得深到什么程度? 小莊齊被她哥保護(hù)得那么好,哪里來這些察言觀色的本事? 她沒再多說,回了句:「謝謝你,早點(diǎn)睡,晚安。」 且惠抹完身體乳以后,脫了浴袍,換上一條絲綢睡裙。 她躺在床上看手機(jī),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但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沈宗良這人太沉得住性子了,她也判斷不出他是否動了氣。 還是到半夜,她實(shí)在被折磨得受不了,決定快刀斬亂麻。 且惠索性給沈宗良打電話,等接通的過程中,一直咬著自己的食指關(guān)節(jié)。 那邊很快就接了,低啞的聲音傳過來,“還沒睡呢?” 聽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語調(diào)語速都很正常。 且惠松了口氣,“沒有啊,有點(diǎn)睡不著?!?/br> 沈宗良剛到家,上了樓,用腳踢上門。 他笑著問:“不會是還要聽故事吧?” “不聽了,我是想問你,”且惠嘟起嘴,手拿下來捶了捶薄被,“裙子什么時候做的?” 他一時沒有轉(zhuǎn)過彎,“嗯?什么裙子?” “還裝,就是我穿的這一條呀?!鼻一菪÷暩г?,“人家都說是褚?guī)煾底龅??!?/br> 沈宗良擰松領(lǐng)帶丟在地毯上,“你們這群孩子還有正經(jīng)事沒有?腦子里天天琢磨的是什么!” 且惠解釋道:“人在褚?guī)煾的莾嚎匆娏?,轉(zhuǎn)眼我就穿在了身上,當(dāng)然有話說了。” 他面露倦色,往沙發(fā)上一仰,有條不紊地說:“是這樣,老褚得了塊上好料子,非要送我,我推脫不掉付了賬,就讓他隨便做條裙子,哪知道他工期這么短。那天我去他那兒取西裝,他就放在我車上了,就這么帶去了北戴河。請問我匯報(bào)清楚了嗎領(lǐng)導(dǎo)?” 第34章 chapter 34 這最后一句讓且惠繃不住笑了。 她松開緊抿著的唇, “誰敢當(dāng)您的領(lǐng)導(dǎo)呀?真是?!?/br> 沈宗良故作好奇,“昨晚沒收我打火機(jī)的人也不敢嗎?怎么會這樣。” “......” 且惠嘴角翹得老高了,“那你今天抽煙了沒有?” “抽了, 這個是真沒辦法?!鄙蜃诹祭侠蠈?shí)實(shí)承認(rèn),“陳叔下來檢查,他是出了名的老煙槍,我不得不陪兩根?!?/br> 對于男士見面互相派煙的社交禮儀,她雖然不喜歡, 但理解。 且惠揪著睡裙,緩緩說出心里的疑問,“剛和朋友吃完宵夜嗎?” “小鐘老師很厲害啊?!鄙蜃诹紟е淞司?,“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br> 他心里清楚, 小女友這個電話打來,多少有幾分負(fù)荊請罪,或者刺探軍情的意思。 但那確實(shí)也不算什么,特地當(dāng)成件事兒去問, 顯得他小氣了。 因此,沈宗良再不舒服,也不會張這個口, 更張不開。 且惠明明白白地說了,“是莊齊告訴我的, 還說她給你看照片了?!?/br> “照片?”沈總喔了一聲,像回憶一樁極小的小事,“好像是看了,挺漂亮。” 她細(xì)長的指甲抓著被單, “就光是漂亮嗎?沒點(diǎn)別的意見要發(fā)表了?” 沈宗良站起來,倒了一杯水, “還要有什么嗎?” 她垂著眼眸,低聲說:“比如我和莊新華靠得太近了呀,超出了朋友間正常的社交范圍?!?/br> 他的聲音仍然不緊不慢,“那么小惠,你自己覺得超過了嗎?” “事實(shí)上當(dāng)然沒有?!鼻一莺鋈话胃咭粽{(diào),“但照片非常誤導(dǎo)人。” 她都能想象,莊齊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會怎么品評這張照片。 沈宗良點(diǎn)頭,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那就可以了?!?/br> 她不懂,“什么叫可以了?” “就是沒有再談?wù)摰谋匾??!?/br> 且惠沉默了會兒,“我怕你會生氣?!?/br> “莊新華也好,或者將來別的什么人也好,只要是你自發(fā)自愿的選擇,我都不會生氣。如果像現(xiàn)在這樣,僅僅是誤會,那更不必生氣了,你說是嗎?” 沈宗良的這句話太肯為她考慮了。 不像凡人,倒像菩薩。 她反而感到被冷落,在他那里不受重視。 且惠眼里含著兩叢怨氣,“為什么?!我哪天真喜歡上別人了,你也不生氣嗎?” “至少表面上不會?!鄙蜃诹纪nD了一下,“心里嘛,也許多少有一點(diǎn)。” 且惠撅起嘴唇賭氣,“心里我怎么知道?我只會看表面的呀。” 他倏地笑起來,“當(dāng)人家長輩的人,總是留足幾分體面,別步步緊逼的?!?/br> 且惠也笑,“好了,我明天上午還有得忙呢,得睡了?!?/br> 這聲笑是他遞過來的臺階,再生硬,她也得順理成章地走下來。 沈宗良囑咐說:“好,下午方伯會去接你?!?/br> 她輕輕地說出再見,掛了電話。 夜晚的海邊靜了下來,月光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白日的喧囂漸漸平息。 且惠坐在床上,看了很久窗外起伏的波濤,心也不平靜。 以前且惠總覺得,沈宗良年輕俊朗,即便差個十歲也沒什么,不過他更嚴(yán)肅些。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十歲是個不小的年齡差距,當(dāng)中隔著閱歷劃下的鴻溝。這道溝會讓她拋出去的疑義和情愫都跌進(jìn)暗流里。 她在意的事情,沈宗良覺得絲毫不值什么,他有非常穩(wěn)定的內(nèi)在體系。 且惠站在他的面前,以為能和他對付幾個回合,但不管她出什么奇招妙式,他悉數(shù)化于無形。她的內(nèi)力像打在棉花上。 甚至,沈宗良連招數(shù)都沒有,他只是寵溺又包容地笑,說不要為難一個長輩。 這么坐著想了一陣子,且惠的情緒也像被微風(fēng)濾過,變得溫吞吞的。 沈宗良的權(quán)勢她夠不到,沈宗良的心思她猜不出,沈宗良的境界她悟不了。 她真的愛上了一個完全摸不到邊角的人。 這是她再三權(quán)衡后艱難得出的結(jié)論。 可是能怎么辦呢?她已經(jīng)愛上了他。 愛如弦上利箭一般,“嗖”的一聲射向未知的深淵,再也沒辦法回頭了。 且惠認(rèn)命地躺下,就這么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行程只到中午,比起前兩天不算累。 但因?yàn)檫B日來的奔波,加上昨晚沒怎么睡好,且惠強(qiáng)撐了很久。 吃午飯的時候,彭真注意到她一直懨懨的,“沒事吧?” 且惠從碗里抬頭,“沒有,這幾天走的路有太多了,腳疼?!?/br> “我看不光是腳疼,嗓子也干吧?你一直翻譯不停?!?/br> 她笑著點(diǎn)頭,“拿人錢財(cái)嘛,總歸要做好事情的?!?/br> 彭真說:“下午回去以后好好休息,還有幾天假期呢?!?/br> 且惠夸張地回答:“余下的幾天我堅(jiān)決不出門了,能坐著就不站著。” 彭真咧起嘴角,“笑死,這一周的鍛煉指標(biāo)都完成了是吧?” 她笑著低頭戳著甜品:“是啊,小腿都變緊致了。” 說是半天,但送走參觀團(tuán)那批人時,還是到了傍晚。 且惠仍回了酒店,幼圓昨天玩到快天亮,醒得晚了,正在匆匆忙忙地洗漱。 她見且惠進(jìn)來,含著泡沫說:“再等我一下就好了,不用很久?!?/br> 且惠把包放在行李箱上,“不用急,我也先坐一下?!?/br> “怎么了?”幼圓看她臉色蒼白,“今天又很累啊?” 她點(diǎn)頭,“我感覺每一天都過得很累,有種忙忙活活,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感覺?!?/br> 幼圓舉著牙刷笑:“誰在咱這個年紀(jì)能忙得明白???都是瞎過,三十歲能悟出滋味來就不錯了?!?/br> 半靠在沙發(fā)上的人,望著云海藍(lán)天說:“那還是慢點(diǎn)到三十歲吧?!?/br> “嗯?為什么?” 幼圓丟掉毛巾,走過來把洗漱包丟進(jìn)行李箱,再用力合上。 過了好久,且惠才慢騰騰地,用很輕的聲音說:“因?yàn)榈侥莻€時候,我就不在他身邊了?!?/br> 暮色昏黃,且惠臉上這個悵然若失的表情,一直刻在幼圓的心里。 愛情如此大的威力。她漂亮、真誠又堅(jiān)韌,很少被情緒困擾,有著強(qiáng)配得感的且惠,在碰到沈宗良以后,竟然也會變得脆弱敏感。 她們到家是晚上十點(diǎn)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