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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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榮發(fā)誓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場面。 雖未曾身臨其境,徐寧亦感到一陣惡心,下意識堵上阿笨耳朵,哪怕襁褓里的嬰兒什么也不懂。 她自己則捧著個痰盂輕輕干嘔著,實在消化不了,這種恐怖電影似的情節(jié)居然會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可見那阿芙蓉多么可怕。 半夏咋舌,“那、人還活著嗎?” 向榮搖頭,就算能搶救過來,可對一個女子而言,以那種模樣茍活還不如去死。 晚上,徐寧讓人將餐桌全部換成素菜,她現(xiàn)在聽不得任何rou呀葷腥之類的字眼。 都怪汪云海,她恐怕也得改吃齋了。 齊恒倒是心情不錯,他還沒動手呢,汪云海便已自曝其短,這下倒是好辦多了。 徐寧道:“只是沒了個姨娘,恐怕不足以讓他一敗涂地?!?/br> 她只喝了兩口粥便開始漱口,實在這事太重口了,不過香憐兒的身契在汪云海手中,齊恒想以此來攻訐,恐怕作用不大。 齊恒接過她手里的半盞茶,很是愉悅,“雖不足以致死,可是瘋子怎么能當(dāng)一城太守?” 說完梗脖將香茗飲盡。 徐寧:那是漱口水……算了。 第151章 和離 汪云海醒過神來, 也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 他怎么也不敢想像這副慘狀會是自己造成,曾經(jīng)如花似玉的美人,鮮紅淋漓躺在那兒, 若非看她穿的衣裳,甚至認不出那是香憐兒。 汪云海萬分懊悔, 當(dāng)時怎的那般控制不住——只是后悔, 悲痛卻是不多的,他愛的不過是憐兒的皮相, 可如今生生被他毀去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趕緊清理現(xiàn)場,身為朝廷命官, 死個把人當(dāng)然算不得什么,可那也不過是私底下的默契,公然行兇,保不齊就會被參上一本, 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抓他馬腳。 然而還不待他動手,就已經(jīng)有旁觀者嚷出來了, 齊恒那邊的人更是雷令風(fēng)行趕了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汪云海合理懷疑身邊有靜王埋藏的探子——事實還真被他猜對了, 齊恒可沒打算見招拆招, 要制服敵人, 最好是先下手為強。 這回可是人家主動將把柄送上門的。 汪云海態(tài)度冷靜, 隨時準備接受審訊,身為巴蜀最大的地方官,他有一百種法子為自己脫罪, 何況香憐兒得罪的人不少, 多的是想置其于死地的,而他自己至少明面上還是個一心為公的好人。 然而齊恒壓根不打算與他對簿公堂, 反而裝作一副為汪云海開脫的模樣,要幫他把殺人罪掩飾過去,只是看他精神實在不濟,得請大夫來瞧瞧。 徐寧覺得夫君深諳現(xiàn)代司法的精髓,那些個殺人犯不是總說有病來著?好避免服刑。只是對汪云海而言,或許更愿意到天牢去。 葛太醫(yī)輕飄飄地摸了摸汪云海額頭,再望聞問切一番,便斷然下了定論,太守大人心智迷亂,狀若癲狂,不宜繼續(xù)cao勞,須靜靜安養(yǎng)才是。 這是光明正大奪他的權(quán)!汪云海掙扎得更厲害了,然他越是如此,旁人越唯恐避之不及,誰都不想被瘋狗咬上一口。 汪云海幾乎絕望了,他現(xiàn)在覺得是做成的圈套,說不定連水煙也是人家哄他吸的,渾忘了自己當(dāng)初抵不住誘惑。 汪云海的下屬們聞訊趕來,想為長官求情,他們雖有些看透汪云海人品,不至于像平民百姓那樣蒙在鼓里,可到底念在共事之誼,汪云海頗具才干,對他們也不錯,否則單靠那么點俸祿,是實在沒法養(yǎng)活一大家子的。 于情于理,他們都得給靜王殿下施壓,否則太守一倒,接下來是否得朝他們這些郡丞、長史、都尉開刀了? 齊恒笑道:“誰說本王要換太守?” 汪云海名義上與他平級,要行罷免,得請示中央才行。盡管由于路途遙遠,許多封國都把這項蠲了,可齊恒向來兢兢業(yè)業(yè),自然得按照流程來。他已然草擬了封書信,將前因后果寫得明明白白,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要如何發(fā)落,靜候圣旨便是。 眾人無言,想不到靜王行事滴水不漏,還如何能有異議? 齊恒又道:“不過在那之前,本王欲選出一位暫代太守之職,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眼睛齊刷刷亮起,臉上悲痛一掃而空,原以為靜王會將這位置留給自己人,可聽言下之意,似乎要選賢舉能? 這下再顧不上汪云海了,誰做太守,都不及毛遂自薦來的好處更大。這般看來,汪云海還是長長久久瘋下去更好。 齊恒看著這群蝦米爭搶餌食,掩去唇邊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哪有什么一致對外,瞧瞧,內(nèi)訌來得如此容易。 分而劃之再各個擊破,早晚,這巴郡當(dāng)屬于他的。 屬官們把汪云海之事拋諸腦后,轉(zhuǎn)而一心一意琢磨起該如何在齊恒面前表現(xiàn),當(dāng)然,王妃那里也不能落下。 徐寧于是收到各種形形色色的禮物,都是各家夫人前來拜訪時“不小心”塞到她手里的。 她問過齊恒意見,太貴重的如首飾古董之類是不收的,過于直白的金銀財寶也不行,她只要明確的物,如米面糧油、木料石料、綢緞布匹等等。眾夫人雖覺得靜王妃脾氣古怪,也還是體貼地換了種送禮方式,畢竟得哄這位貴人高興么。 徐寧大致能猜到齊恒用意,貪官祿蠹皆取自民脂民膏,齊恒想變相還之于民,糧食用來施粥施飯,木頭石頭修橋蓋屋,布匹則可做御寒的衣裳,皆乃民生所必需。 徐寧對這些愚昧的人沒什么好感,能把葵婆奉若神祇,可見眼界也就那樣。她幫忙不是因為愛民如子,而是希望齊恒高興——不知不覺中,好像齊恒的情緒也成了她的一種內(nèi)驅(qū)力。徐寧搖搖頭,若叫姑娘時候的她看見,定會嘲笑自己戀愛腦,可是,人總在漸漸變化不是么? 那時候的她純粹以自我為中心,現(xiàn)在的她卻有了許多牽掛的人和事,尤其阿笨,乃她跟齊恒血脈相連所在——徐寧不想稱之為愛情的結(jié)晶,那樣似乎太庸俗了,可無論如何,這孩子對兩人都有著非常的意義。 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成人,仿佛余生都充實起來。 聞聽過汪云海的暴行,徐寧對阿芙蓉更厭惡了,這東西果然能使人變成獸,她逼著葛太醫(yī)將僅剩的標本交出來,當(dāng)面銷毀,渣渣都不剩。 葛太醫(yī)大為可惜,“說不定世上最后一株呢。” 徐寧寧愿如此,奈何這東西是消滅不完的,指不定哪天就有人將其發(fā)揚光大,繁衍到世界各地——草木無情,真正難測的卻是人心。 她只希望有生之年不要見到這種事。 郭夫人上門來了,她不是來送禮的,而是想求徐寧做主,讓她跟汪云海和離。 她并不知案件內(nèi)情,可汪云海連愛妾都能殺害,遑論她這位感情稀薄的發(fā)妻?她想起來都不寒而栗,哪還敢和汪云海待在同一屋檐下,父為子綱,孩子們天天看著這種父親,也不會是什么好榜樣。 其實汪云海已被齊恒用養(yǎng)病為由,送到一處僻靜遠人的湖邊小筑,派了侍衛(wèi)嚴加看守,有生之年大概都沒法再出來,郭氏的擔(dān)心實在過慮。 但徐寧也看得出,郭氏已經(jīng)厭倦這段夫妻感情,只想解脫,她為何不成全? 郭氏惴惴道:“若他不肯……” 只有夫休妻,沒有妻休夫,若汪云海不肯放她走,她也沒法子。 徐寧笑道:“他必定肯的?!?/br> 汪云?,F(xiàn)在跟囚徒?jīng)]兩樣,怎么敢不聽話?做小伏低還有一線生機,或許靜王哪天開恩放他出來,否則,余生都只能頂著瘋子的名頭茍延殘喘。 郭氏點頭,“我也不要多的,只把我當(dāng)初那些嫁妝還我便是。” 汪云??恐锛也诺靡园l(fā)跡,后來雖然翻了幾番,郭氏也不眼饞心熱那些臟錢,她只想清清白白的去。 當(dāng)然,兒子得跟她,這是她唯一的慰藉。 徐寧道:“夫人是要回京城嗎?” 郭氏面露遲疑,和離女在哪都惹人非議,她擔(dān)心娘家不肯接納,可是這地方一來與她氣場不合——她待了這些年,依舊聽不懂本地土話,跟聽天書似的。 二來,她預(yù)備將兒子培養(yǎng)成棟梁之才,當(dāng)然得請好先生,最好以后能進國子監(jiān)。 這倒是個麻煩,倘若郭家不肯支持,她一個帶孩子的獨身女人在哪都得吃閉門羹。 齊恒掀簾進門,“夫人若不嫌棄,本王認識幾位太學(xué)的師長,或可修書一封,幫您代為說合。” 郭氏感激不已,連忙朝他鞠了個大大的躬,“那就有勞殿下了。” 靜王的面子是誰都要給的,有了他的幫忙,人家自然愿意網(wǎng)開一面。齊恒此舉,輕而易舉幫徐寧還了從前的人情債。 至于府里那些東西,郭氏反正也帶不走,干脆都捐出去,任由徐寧夫婦處置。 徐寧道:“殿下要搬去那邊嗎?” 出過兇案的地方,多少有些膈應(yīng)。但偌大的太守府究竟比這別院寬綽許多,辦公起來更加方便,她也只好犧牲小我。 齊恒捏捏她的臉,“算了,還是此地山明水秀,住著更舒坦?!?/br> 徐寧眉花眼笑,屁顛屁顛找人將太守府封起來,就算她不住,也不許別人鳩占鵲巢。再者,郭夫人哪天說不定還回來呢。 看她一臉雀躍的模樣,齊恒心道這人真好哄。 跟她在一起,自己也仿佛越活越年輕了——不對,本來他也不老。 第152章 糖衣 郭氏沒有立刻就走, 她想留下來等過完小世子的周歲宴。 相識一場,這點情面是要的。 不提徐寧都快忘了,她是去年四月底五月初生的阿笨, 霎眼已經(jīng)進三月了,這陣子忙著整頓瘴癘與收拾汪云海等人, 倒忘了接下來那件大事。 阿笨的第一個整生日當(dāng)然怠慢不得, 即使遠離京城,沒有親朋好友來賀, 徐寧也得給他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郭氏自告奮勇要幫她準備抓周的東西,入鄉(xiāng)隨俗, 當(dāng)然得按照本地的習(xí)慣來,也更方便打成一片。 徐寧笑道:“那我便盡托給jiejie了。” 郭氏拍胸口,“放心罷。” 她家大郎也在一旁拍手叫好,這樣自己就可以偷懶兩個月了, 只管盡情玩?!吹贸鰜?,父子倆沒多少感情, 可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郭氏板著臉,“休想?;^, 娘會天天來檢查的?!?/br> 大郎苦著臉, 悄悄看眼徐寧。 徐寧會意, “白芷識字, 我讓白芷代勞罷,保準幫你管得服服帖帖的?!?/br> 汪云海這一瘋,郭氏又當(dāng)父親又當(dāng)母親, 放兒子身上的心不免更多了三成, 卻不知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為叛逆,你約束他越嚴, 保不齊越是逆反。 不若寬嚴相濟的好。 郭氏知道王妃給自己臺階下,順手推舟答應(yīng)下來,琢磨著等世子周歲宴一過,便立刻帶大郎上京請嚴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孟母三遷為的正是如此。 徐寧忽然想起,已有數(shù)日不曾翻閱京城來的書信,遂命半夏找出,果然厚厚一摞放在那里,還有好幾個大而沉重的包裹。 打開來一瞧,果然是提醒她莫忘了辦周歲宴的,溫徐這兩家親厚的更是干脆將賀禮送了來,杜姨娘跟溫貴妃因著私人緣故,送禮的分量格外加重些——杜氏如今也算熬出頭了,方姨娘一倒,她在府里地位僅次于太太,又因為徐楓今年考中了秀才,老爺喜歡得不得了,給了許多賞賜,那孩子也是個孝順的,把值錢東西大多給了養(yǎng)母。 故而杜氏十分欣慰。 徐寧輕輕搖頭,母親仍和從前一般單純,若真親厚,哪還用得著分彼此?徐楓此舉,恰恰是因為不想欠杜氏人情,可見此子脾性孤拐。 罷了,既然母親看不出來,她又何必點破,或許善意的謊言對杜氏來說更好,她前半生已經(jīng)夠苦了。 溫貴妃那封信則是冗長得多,近半篇幅都在閑話家常,講述些宮中瑣事,叫急性子的人簡直沒辦法讀完,然而畢竟是婆母手書,徐寧還是用足耐心,一個字都不肯漏掉,中途喝了兩盞茶,還去了三趟廁所。 她臉色漸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