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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云端之上在線閱讀 - 云端之上 第48節(jié)

云端之上 第48節(jié)

    趙孟殊微微瞇了瞇雙眸。

    她穿著一襲深色長裙,妝容素凈,配上與她幾分像的眉眼,抿唇望過來的模樣確實(shí)像極了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一出聲,便前功盡棄。

    “孟殊哥哥,讓我?guī)湍?,好嗎?”她踩著高跟,搖搖晃晃走過來,小心注意著不踩到過長的裙擺。

    她俯下身,學(xué)著陸望秋教導(dǎo)她的模樣,屈膝半跪在趙孟殊膝前,仰起尖翹下巴,楚楚深情仰望他。

    .

    總裁辦里,傅清瑜平靜批閱文件。

    在不遠(yuǎn)處休閑區(qū)里,陸望秋慢條斯理品著一壺生普。

    忽然,傅清瑜手機(jī)鈴聲響起,在寂靜空曠的總裁辦顯得尤為明顯刺耳。

    陸望秋立即起身。

    傅清瑜平靜望著不斷閃爍的屏幕,并沒有接。

    陸望秋唇角笑意加深,“熙熙,你如果幫了他,我做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br>
    他為了算計(jì)趙孟殊,已經(jīng)做了許久的準(zhǔn)備。

    做了多年的總裁特助,他跟趙孟殊現(xiàn)任特助有著不錯的交情,輕而易舉讓現(xiàn)任特助告病在家,今天陪趙孟殊出席的是一個毛手毛腳的新人,而且她深深愛慕著趙孟殊。

    她不夠謹(jǐn)慎,所以沒有察覺包廂里的酒還有加濕器里的香氣都出現(xiàn)問題,更沒有察覺,包廂里放著一枚針孔攝像頭,一旦趙孟殊做出任何背叛婚姻舉動,傅清瑜便可以名正言順提出離婚,不損傷半分羽翼。

    “一個女助理可不夠,他不會跟下屬發(fā)生關(guān)系,而且,會所有完整的緊急醫(yī)療救助系統(tǒng),醫(yī)生一過來,解了藥性,你做得一切還是前功盡棄?!?/br>
    “我還有后手?!?/br>
    傅清瑜平靜抬眸,道:“是桑榆?!?/br>
    “嗯。”陸望秋微笑道:“她跟你長得像,我讓她扮成你平日的模樣,學(xué)著你平日的言行舉止,趙孟殊不會不動搖的?!?/br>
    四年前,陸望秋也是這么手把手教傅清瑜模仿桑榆的。

    短短三年而已,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一切都掉轉(zhuǎn)了。

    傅清瑜沒有言語,似乎并不關(guān)心趙孟殊此刻的境遇如何,陸望秋指骨輕敲桌面,“包廂里我讓人安了針孔攝像機(jī),發(fā)生什么,一切都會見分曉,趙孟殊不可能做出任何隱瞞?!?/br>
    他深深凝視她,“那我就靜待你離婚的好消息?!?/br>
    說完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抬步離開。

    傅清瑜啟唇開口,“陸總,我給你一個建議?!?/br>
    “嗯?”陸望秋回眸,眸中透著從容,一如當(dāng)年那般胸有成竹。

    傅清瑜柔聲道:“能走多遠(yuǎn)就走多遠(yuǎn),最遲明天,趙孟殊就會調(diào)查清楚一切事情,那時候,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陸望秋微笑,“難道熙熙不會護(hù)著我嗎?”

    傅清瑜起身,緩步走到他身邊,仰起臉,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語調(diào)出奇得冷。

    “這一切,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沒有參與任何行動,做得最過分的事情也只是剛剛沒有接趙孟殊的電話,這點(diǎn)小事,她有一萬種理由可以描補(bǔ)。

    就算目標(biāo)達(dá)成,她手上也依舊干干凈凈。

    陸望秋垂眸,“熙熙,我不這樣做,你永遠(yuǎn)也離不了婚,你太畏懼他,不敢做任何違背他的舉動,若是這樣,你們什么時候才能離婚呢,難道真的要等到他厭倦你?”

    他笑了笑,“似乎,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厭倦她,他何至于日日都在后悔把她讓給趙孟殊?

    傅清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去舊金山吧,我在哪里有一棟很漂亮的別墅,可以免費(fèi)借給你住?!?/br>
    陸望秋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離開。

    在他走了之后,傅清瑜立刻起身,她打電話給會所老板,“浣溪沙的客人出了事,你們讓醫(yī)生過去看了嗎?”

    得到否定回答,傅清瑜心底沉了沉,聲音也淡了些,“那就現(xiàn)在去吧?!?/br>
    沒有醫(yī)生幫忙,似乎他只能通過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解決藥性了。

    傅清瑜抵達(dá)會所是在半小時后,會所老板在門前等著她,她一下車,老板立刻迎上來,“趙董確實(shí)中了藥,但沒讓我們解,我讓人在包廂里驗(yàn)了驗(yàn),酒并沒有問題,香薰也沒有?!?/br>
    “嗯?!备登彖?cè)眸望老板一眼,“一切無事發(fā)生?”

    老板心底了然,悄聲道:“倒也不是,我們?nèi)サ臅r候,桑小姐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趙董讓我們把她帶走,其他并沒有別人?!?/br>
    傅清瑜輕輕點(diǎn)頭,坐電梯直達(dá)包廂。

    走到門口,她平復(fù)心緒,輕輕敲門。

    里面沒問響應(yīng),下一刻,門從里面忽然打開。

    傅清瑜下意識后退,手腕被人緊緊攥住,下一刻,腰身也被人箍在懷里。

    被人強(qiáng)硬抵住壓在門上,他的吻落下來,清冽香氣中漫著一絲酒氣,下頜被人箍住撫摸,一絲微妙的血腥氣涌入鼻腔。

    傅清瑜分神瞥他手腕,果然在他腕上看到包扎好的雪白紗布。

    她該表現(xiàn)出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但在他要抵入時,還是下意識望向陸望秋所說的針孔攝像頭的方向。

    趙孟殊覆在她耳邊,意味不明道:“太太不必?fù)?dān)心,攝像孔拆掉了,沒有人可以看見。”

    傅清瑜身體僵了一瞬,只是下一刻,她的身體又恢復(fù)柔軟,眼眸水盈盈透著媚意,艷紅的唇瓣微抿,似乎根本聽不懂他剛剛說得什么。

    她是真的把他當(dāng)傻子,趙孟殊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

    那些由藥物引起的反應(yīng)還依舊猛烈在體內(nèi)灼燒,他輕描淡寫松開她,隨意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勾了勾唇,沒有去看她的臉,“今天的事情太太是知情的,對嗎?”

    因?yàn)橹?,所以才會讓會所老板給他安排醫(yī)生,因?yàn)橹椋艜腊鼛镅b著攝像頭。

    “是?!备登彖ご鬼砹死砣棺?,回答得很平靜。

    趙孟殊漆黑冷清的眼睛看向她,似笑非笑,“太太,你是知情的,所以你眼睜睜看著你的丈夫被人下藥被人安排女人?”

    他輕輕闔眸,語氣盡量平和,“傅清瑜,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得愛我?”

    “一周前,我只知道桑榆跟陸望秋來往密切,至于他給你安排女人和下藥的事情,我全然不知,我知道這件事是在一小時之前,陸望秋到京頤資本找我,他希望我不要幫你,不要讓他前功盡棄,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br>
    “然后,我立刻打電話給會所老板,讓他派醫(yī)生幫你,之后,便是自己推掉工作來找你。”

    她的語氣十分冷靜淡然,顯得怒火中燒的趙孟殊有些可笑。

    他收回視線,懶懶支起腿,漫不經(jīng)心,“所以呢,太太要不要給陸望秋求情?現(xiàn)在,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他進(jìn)監(jiān)獄出不來?!?/br>
    “這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趙孟殊心底一跳,下意識不想聽她這件要跟他商量的大事。

    他淡然打斷她的話,“此時此刻,你說得任何話我都不想聽?!?/br>
    傅清瑜抿唇,咽下未出口的話。

    室內(nèi)陷入死寂一般的平靜,只有加濕器還在悠然工作著,發(fā)散出淡雅不易察覺的香氣。

    傅清瑜指尖微微發(fā)麻,體內(nèi)熱意滾動,她動了動,離趙孟殊遠(yuǎn)了些,偏頭望向加濕器,目光微閃。

    她走過去,靠近加濕器,果然聞到陌生的香氣,她立刻拔掉電源,手撐著墻壁慢慢站起來。

    天圓地方茶幾上放著一把削鐵如泥的意大利匕首,刀刃處站著鮮紅色血跡,剛剛,趙孟殊應(yīng)該就是用這一把匕首割了手腕,讓自己清醒。

    顯而易見,她并不想割手腕。

    傅清瑜沉下心思,緩步朝趙孟殊走過去。

    趙孟殊一直靜靜望著她。

    見她拔掉電源,又半跪在他身邊的地毯上,為他伸手輕輕解開紗布,語調(diào)輕柔婉約,“怎么沒有上藥?”

    一小時前,桑榆用同樣的姿態(tài)半跪在他身前。

    趙孟殊凝視傅清瑜纖長濃密的眼睫,回答,“還沒來得及?!?/br>
    傅清瑜便找出醫(yī)藥箱替他上藥,輕抿著唇,動作很輕,手腕有些輕微發(fā)顫。

    她發(fā)絲的香氣在鼻尖搖曳,又勾起燎原的火。

    包扎好,她仰眸,眼眸透著水潤的媚意,玉白頸項(xiàng)泛著輕粉色,“老公,要我?guī)湍銌???/br>
    又跟桑榆說了同樣的話。

    趙孟殊輕輕抬手撫弄她柔軟如花瓣一般的唇,傅清瑜順從啟唇,微微含住他柔軟白皙的指腹。

    兩人的眸色都很深,欲色深濃。

    軟榻緊鄰窗邊,外面是燈光旖旎的萬家燈火。

    藥效果然不是割腕放點(diǎn)血就能消退的,纏綿一整夜,全身的水分似乎已經(jīng)被揮散掉,軟榻濕淋淋得不能繼續(xù),他便將她放在瑪雅灰大理石桌面上,烏發(fā)垂在桌角,搖曳著瀲滟的波光。

    第二天早上,陸望秋在國際機(jī)場被逮捕。

    第34章 chapter034

    陸望秋的逮捕, 引起京頤集團(tuán)內(nèi)部新一輪洗牌,京頤集團(tuán)董事辦成員換了大半。

    就連長安會所也受了牽連,幾個參與給趙孟殊下藥的經(jīng)理進(jìn)了監(jiān)獄, 會所被勒令停業(yè)整改, 到了年末, 這個譽(yù)滿平城的私人vip會所還沒有重新營業(yè)。

    一時間滿城風(fēng)雨, 人心惶惶, 傅清瑜也不是完全置身事外。

    為了撇開嫌疑, 從入獄到判刑, 她沒有去看過陸望秋一眼, 對所有圈內(nèi)邀約也敬謝不敏,安安分分在家里陪金主。

    圣誕節(jié)前一天, 傅清瑜已經(jīng)安分一整月,她應(yīng)尹錚邀請到華府會吃飯。

    臨行前, 特意給趙孟殊打招呼,柔軟的腔調(diào),依偎在他身旁,“老公, 我晚上去跟尹錚吃飯, 他怕是被嚇壞了, 我去安慰安慰他。”

    一月以前的事情尹錚并非不知情,赴宴前他就吃了解藥,又提前離席給了陸望秋可乘之機(jī)。

    這一個月, 尹錚過得也不好, 海外幾個項(xiàng)目接連出問題, 他名下的資產(chǎn)快要敗光,傅清瑜本想把自己名下x集團(tuán)的股份賣給他, 但因?yàn)檫@件突發(fā)事件,時間也只能向后延拓。

    趙孟殊眸色漆黑清冷,輕輕頷首,“逮捕傅冕就在這幾天,如果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他垂死掙扎的模樣。”

    傅清瑜若有所思,“那倒不用,我只會探監(jiān)?!?/br>
    一切行動都在暗中進(jìn)行,傅冕本人也不知自己大難臨頭,他興致很高接受尹錚的邀請,目的是看看他多年未見女兒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