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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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請來的裁縫,可還在寺中?”洛襄沉聲問道。 “不在了。已送出寺門了。”緣起不解他為何突然如此問。 緣起愣了一愣,見洛襄將身上袈裟褪去,轉(zhuǎn)而披上一件氅衣,不由問道: “師兄,你要出門?一會兒就是晚課了?!?/br> 佛子只要在寺中,可從未斷過一次晚課的。 又見他取下轉(zhuǎn)經(jīng)輪上那塊鑲嵌正中的無瑕雪玉,緣起一時大驚失色。 …… 華燈初上。仙樂閣。 胡樂喑啞,弦歌并起。胡姬舞姿嬌蠻,面比花嬌。 夜舞還未開場,已是來客如云,燈紅酒綠,觥籌交錯。 一道纖巧的身姿掩在幕布后面往臺前看去,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她背后,低語道: “殿下,這么溜出來不合適吧?佛子那邊,如何交代?……” 朝露望了望身后不住撓頭的鄒云,白了一眼,道: “你難道不想要牽絲的鎧甲,新焠的玄鐵兵刃?想不想領(lǐng)兵?” “萬丈高樓平地起,今夜一步便可上高樓?!彼h(huán)顧四周,數(shù)著來客的人頭,手指掰著,笑道,“現(xiàn)在已有一千金了。” 朝露正要收回飄來蕩去的目光,忽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人流掩映,只能看到半個側(cè)臉。微微仰首飲酒時,一道利落的下頷線鋒銳如刃。 她一下子如入冰窖,僵在原地。 “他怎么在這里?”朝露喃喃道。 鄒云見她的手揪緊了幕布,似在發(fā)顫,不由問道: “誰?” 朝露沉下心,問道: “是大梁使臣。你今夜帶了多少人來仙樂閣?” “怕看著我們的武僧懷疑,大部分還在王寺,就帶了百人在閣外?!?nbsp;鄒云見她慌亂,皺眉道,“殿下可是認(rèn)出誰什么?” 朝露將面紗重新覆在面上,額飾的流蘇也遮住眼簾,將一張臉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道: “是我阿母來抓我的人。” 她沒有向鄒云點名李曜的身份,她有私心,不想讓鄒云知道未來一統(tǒng)西域的大梁皇帝此刻就在他眼前。 她也不曾想到李曜真的會追來莎車。 他隨意地倚在大廳雕花的圓柱前,三兩親衛(wèi)將他簇?fù)碓谥虚g。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在飲酒,端得是矜貴儒雅。頭頂,一盞斑斕的琉璃燈流光輪轉(zhuǎn),與他手中玉杯交相輝映。 可李曜應(yīng)是不知道她在這里,若是為她而來,此刻應(yīng)該已派人將這仙樂閣翻個底朝天來找她。 朝露凝神細(xì)思片刻,唇角勾起。 李曜乃一國皇子,身份尊貴,一生倨傲,怎會來仙樂閣這種魚龍混雜之所。 她離開烏茲王庭前的計謀奏效了,定是她故意泄露之后,大皇子的人知道他的行蹤,如前世那般前來追捕。 李曜才會躲入仙樂閣中,掩藏身份。 朝露正暗自偷窺,那道素來讓她心驚膽戰(zhàn)的身影忽而側(cè)了過來,鋒利的目光也投向幕布。 她一驚,慌忙拉著鄒云后退,全然貼在簾幕背后。 李曜鷹視狼顧,是何其敏銳之人,她怕被他發(fā)現(xiàn)她的窺伺。 許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只露出一雙眼,隔著重重人影,李曜就算注意到幕布,也未必看得見她。 鄒云見她大口喘息,忍不住替她拂去冷汗浸濕的鬢發(fā),低聲道: “殿下,今夜不如算了。太危險了。養(yǎng)兵之事,我會想辦法的?!?/br> “不。我不是為了那千金?!背稉u了搖頭,很快鎮(zhèn)定下來,道,“今夜難得敵在明,我在暗。是個斬草除根的良機。” 她上回那一箭定是傷了李曜使他不敵大皇子的人。追他之人定是也盤踞在莎車附近,今日她心中頓生一計,可以引得兩人相斗,斬草除根。 幾名碧眼胡姬在筵席間散開來,下腰舞臂,姿態(tài)挑逗,揮灑披帛如云如雨,場內(nèi)叫好聲一片。 身旁的親衛(wèi)見李曜時不時往那塊巨大的幕布那望去,問道: “主子,怎么了?” 李曜抿一口酒,收回目光,道: “好似有人在偷看?!?/br> “主子玉樹臨風(fēng),我看這場上的胡姬都在朝您拋媚眼呢?!庇H衛(wèi)們相視一笑,忙道。 李曜淺笑不語,手腕輕搖,晃了晃夜光酒杯,淺酌低飲。再巡視一周,確有不少胡女在趁他不注意偷偷觀望。還有膽大的,朝他拋擲錦帕和團花。 許是他的錯覺。 他苦心在找的人此刻應(yīng)該躲在莎車王寺,被那佛子牢牢護在羽翼之下不肯現(xiàn)身,怎會來這種地方。 不一會兒,席間與客人們調(diào)情的胡姬來到了他們這一側(cè)。 玉臂揚起,挽著的柔紗披帛飄飄灑灑,拂過男人結(jié)實的臂彎,拂過云紋青藍(lán)的衣襟,最后落在他英俊的面上。 三兩陌生的胡姬在李曜身側(cè)游蕩,始終流連不去,幾縷薄紗一次次在他面上拂過,最后用整段披帛將他的眼覆住。 周遭開始有了起哄聲,世人皆愛看嬌娘戲俊郎的戲碼。 親衛(wèi)見他不動,不曾推拒,以為他樂在其中,便也在一旁笑看,沒有插手。 李曜只眉頭微蹙。若在平時,他大概已拂袖而去。此時卻也放任胡姬這般戲弄他。 他只是想起,從前她也愛這樣與他嬉戲。 衣衫都被他盡褪去了,她還且喜且怯,貓兒似的在榻上東躲西藏,被他捉住了反用錦帕蓋著他的眼,不讓他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