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過好在現(xiàn)在正是換屆的時候,拖幾個月,到時候十五坐館,十姑再去找柳山青麻煩,元老堂就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羅姥原本想趁機攪渾水,隨便給十姑一個交代,讓她自己想法子給下面人說法,再日后算賬,沒想到十姑的腦子這么擰。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柳山青的命哪里這么好拿,錯過了這一次,就很難有下一次了。 羅姥皺眉,稍稍緩了語氣,嘆氣:“阿山是話事人,你要做什么?!還想連同她一起殺死嗎?” “那又如何!”十姑倒是坦蕩,她看了眼十五,又說:“不是還有個新話事人嗎?柳山青做這種事就是背叛,有什么臉繼續(xù)坐館?不如直接讓十五坐館,叫柳山青滾蛋。” 膽子真大。 這話一出,宋玉珂詫異地看向十姑,緊接著跟著十姑挑釁的視線轉(zhuǎn)到柳山青身上,又順著柳山青的視線看向十五。 挑撥離間啊,十姑。 十姑顯然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得意地嗤笑一聲,“……宋玉珂不過就是柳山青的狗,要沒有柳山青的發(fā)話,宋玉珂敢拿著觀音牌用柳山青的人嗎?她就是柳山青的狗!她不是狗,她敢把我的新貨告訴聯(lián)防嗎?發(fā)布會說的這么詳細(xì)……堂里事堂里解決,搞到聯(lián)防去,怎么?我們什么時候和聯(lián)防結(jié)親了?” 宋玉珂抿唇,看來來之前就有人教過十姑說話了,說來說去,只記住了宋玉珂是柳山青的狗。 “....難怪我總覺得聯(lián)防的消息靈通,很奇怪啊.....”十姑胡言亂語一通,腦子里靈光一閃,轉(zhuǎn)頭猶疑道:“柳山青,你不會早就投靠聯(lián)防了吧?” 眼見幾個八角帽真信了十姑的瞎扯,眼神驚懼,羅姥眉頭一皺,舉著手杖打開十姑已經(jīng)偏開的槍口,坐回沙發(fā)上,敲擊地板。 “別胡說,阿山是話事人,要是話事人投靠聯(lián)防,我們直接改名叫聯(lián)防吧……阿山為了保你們粉倉,給你們擦的屁股夠多了,你說話過點腦子?!?/br> 十姑不屑道:“那才是話事人該做的?!?/br> 羅姥一時無話可說,十姑話糙理不糙。內(nèi)部事內(nèi)部解決,弄到聯(lián)防去,不體面也不應(yīng)該。而話事人幫堂口是應(yīng)該的,砸堂口人的買賣才不是該做的。 柳山青心思多,手段毒辣,做人做事體面,對堂口和手下都無話可說,一直以來都是以大局為重。這才是理想中話事人該有的樣子。 憑借十幾年的“交情”,她猜測這件事多半和柳山青無關(guān)。偏偏柳山青的牌子掛在宋玉珂脖子上,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拿出來了,這也就明著說,她們兩人關(guān)系不簡單。 這種時候要服眾,只能由柳山青親自動手。 雖然可惜了宋玉珂,但總歸要給粉倉一個交代。 “阿山,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 羅姥有意縱容柳山青,示意地看了一眼宋玉珂,顯然是要柳山青拋棄宋玉珂的意思。 “楊家是我們的合作人,這是各位都清楚的事。楊斂今早死在了新口茶樓,宋玉珂今天就是從新口茶樓出來的。” 阿喪壓住再一次想發(fā)作的十姑,不讓十姑繼續(xù)說。不然到時候真要說漏一些不能說的事了。 她安撫地捏著十姑的手腕,然后不疾不徐地繼續(xù)說:“……就算陶奕的事是她無心,她也不能推卸責(zé)任,而楊斂確實是她殺的,楊家遲早會上門來找說法的,這不僅僅是堂口里的事了。” 即便不能徹底解決柳山青,也要叫宋玉珂死。退一萬步說,有這件事在,粉倉那邊的人就該徹底對柳山青寒心了。 柳山青重回視線焦點,她細(xì)細(xì)摩挲著觀音牌,胸口輕輕起伏,半垂著眼,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 窗簾半拉著,客廳里的人都覆著一層陰影,大野婆腳邊的煙頭堆了四五個,手指間的煙徐徐飄散,從進(jìn)來起,她就沒說過話,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你們什么意思.....” “這件事和山姐無關(guān),是我瞞著山姐做的?!?/br> 宋玉珂和十五同時開口,十五堪堪住了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玉珂。 只聽宋玉珂繼續(xù)道:“楊斂是我親自殺的,沒有用過山姐的人,這件事理應(yīng)與山姐、和任何人都無關(guān)。” 柳山青手指一頓,無聲嘆氣,抬起眼皮,終于開了口:“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了什么來的,沒必要說這些假仁假義的話?!?/br> “粉倉的損失由我負(fù)責(zé)?!?/br> 柳山青看向阿喪,像是平時說事一樣細(xì)致安排道:“你只管叫你們的人報數(shù),新貨最多活五年,你們五年間的生活花銷算好拿上來....” “就這么完事了?” 十姑不甘心,至少要帶走宋玉珂的命。 柳山青看向十姑,“宋玉珂的命,我要保下;話事人,我可以現(xiàn)在讓位。這件事到此為止,堂口里的事,我以后一概不再參與...” 她看向羅姥一眾,問:“這樣你們還有什么異議嗎?” 第165章 山姐,跑路?。?/br>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應(yīng)答。 宋玉珂微微擰眉,她料想這次兇多吉少。在她預(yù)想中,柳山青就算不在乎面子名聲,保下她的小命,也得交代點東西在這里,不敢想全身而退。 她就是在賭柳山青對她的“情誼”,不管是利用,還是睡過,或者一點點中意、不忍心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