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沒這個(gè)技能，冷不了一點(diǎn)。

    拿腦袋敲玻璃窗，周玉程松了手臂，松了腿腳，痛苦得想死。絕望。心里酸酸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又砸了兩下，鄭錦年放下手機(jī)，人貼了過來。

    鄭錦年手放在周玉程背上捋了兩下，又揉了揉，嘆氣：“生什么氣呢。至于嘛。好了，別撐著勁了，跟我說話吧，我準(zhǔn)了?！?/br>
    周玉程把臉轉(zhuǎn)過來，眼里都有了紅血絲：“你說的?！?/br>
    “嗯，我說的。準(zhǔn)你說話，說吧，想說什么，直管說?！?/br>
    周玉程被鄭錦年煙霧彈一樣的話迷得腦袋暈，什么情緒都上來，本來憋得就快炸。

    一個(gè)反身，他將鄭錦年抱住，雙手緊緊鎖住他后背蝴蝶骨，片晌，又將頭上帽子墨鏡全摘了，腦袋也搭到了鄭錦年肩膀上，使勁蹭。

    蹭了兩下，周玉程回神，和前方司機(jī)道，把擋板降下來。

    小小一方室內(nèi)被隔成兩半。

    周玉程抱緊鄭錦年，委屈得要瘋：“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和人相親，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什么。馬上到點(diǎn)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fù)？給我戴綠帽子？你和那女的，你倆，你倆在車上，在屋里，都聊什么了——算了，我不想聽?！?/br>
    “錦年……你快給我折磨瘋了?！?/br>
    鄭錦年手還按在周玉程后背上，被周玉程這動作弄得，自己渾身好似也有些汗滋滋的，手也僵了，不知道怎么好了。

    周玉程要是把他當(dāng)兄弟，抱就抱了，也沒什么。

    這是把他當(dāng)愛人，鄭錦年沒法做到和他抱，還能心頭一點(diǎn)波蕩也沒。

    他試圖將周玉程往外推了推，不成想這動作給周玉程刺激的，他將鄭錦年掐在懷里掐得死死的，往身體里面揉，怎么也不可能松手了。

    比起生鄭錦年的氣，周玉程這會兒可能心都是亂的，慌張里帶著點(diǎn)麻，怕鄭錦年真的做出什么狠心的事，也怕鄭錦年就這樣不肯要他了。

    這種事，鄭錦年真做得出來的。他一直都知道怎么拿捏他。

    所以他一股腦的把心里話，誠實(shí)話，全說出來了。

    “錦年，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辦了。你是不是被我逼急了，你急著找個(gè)女的相親結(jié)婚，是不是就想擺脫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沒用的，婚姻就是一張紙，我結(jié)過我知道，你不要亂學(xué)我。一點(diǎn)用也沒有，結(jié)婚了你照樣可以出軌，你到時(shí)候要是和我上床，你老婆怎么辦啊，你對得起她嗎。你對得起她，我都對不起她，你別亂來了，行不行啊?！?/br>
    “錦年，你這樣做真的不行。你害我一個(gè)還不夠，騙我身騙我心的，又不對我負(fù)責(zé)，轉(zhuǎn)頭還要害人家女的，這也太混賬了。我不能看你這樣，太墮落了，你正常點(diǎn)，你能不能正常點(diǎn)，年年，我求你腦子快點(diǎn)開竅行不行?！?/br>
    “你能不能顧及顧及我感受，我真的，我心快碎了——”

    鄭錦年出大力，終于將周玉程推開了。

    都?xì)庑α恕?/br>
    連著嘆了三聲哀氣，鄭錦年心里也麻麻的。

    他都不知道周玉程腦回路可以這么大，一個(gè)人自說自話的，還給他整哀怨了。像怨婦一樣。

    鄭錦年好氣又好笑：“我怎么就騙你身又騙你心了？”

    周玉程被推開，心上正傷著呢，猛不丁聽見鄭錦年郁悶直出，問這個(gè)。

    他真要炸了。

    這副嘴臉不是誠心惡心人嘛。

    “我倆床都上了，你還在這里裝不知道，”周玉程眼里紅血絲頂著眼白，瞳孔都要往外露出來了，“你說話，怎么這么混賬啊，我，我呼吸不過來了。你不會告訴我那晚，是你分身，你真失憶了，你在夢游。你要是記不起來，我可以幫你好好想想，那晚——”

    鄭錦年想起浴室那晚。

    一些糟糕的畫面確實(shí)挺煩的。

    鄭錦年惱火，阻住他的話：“不就是摸了碰了兩下嘛，就扯到上床了。行行行，我不跟你掰扯這個(gè)，說不過你，這茬先放下，我們聊點(diǎn)別的?！?/br>
    這茬怎么放下？

    周玉程整個(gè)人都是致郁的。馬上又變得陰氣沉沉。

    鄭錦年受他大情緒波動影響，這會兒牙是不疼了，倒真覺得餓了。畢竟幾天都沒吃了，就喝了點(diǎn)湯。

    果然人的精神耗到極致，是會虛脫的。

    可是竟然有胃口吃飯，也是奇了怪了的事。

    鄭錦年在靜了半分鐘后，按照自己的意愿，真聊起別的話茬，就是不聊他跟周玉程感情的事，說道。

    “今晚是相親不假，小馬那姑娘和氣模樣好，脾氣也好。但我跟她成不了。這幾年我都沒有戀愛結(jié)婚的打算，我有別的事做。我的計(jì)劃排的很滿，談戀愛這種事，不在我考慮的日程上。”

    鄭錦年明明是在解釋自己和馬自影的關(guān)系，又不想，周玉程聽到他后半句話，再度巔狂了：“不在考慮日程上？那你招我是什么意思？啊，你招我，勾我，到底什么意思？”

    鄭錦年：“……”

    鄭錦年要是沒記錯(cuò)，今年和周玉程相識，好像是周玉程自己像個(gè)鬼一樣使勁纏上來的。鄭錦年怎么甩他都甩不開。

    怎么就變成他招的了。

    “我沒招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頭幾次見面，是不是你自己湊上來的，你那時(shí)候明明說，想跟我好好交朋友的，你當(dāng)時(shí)那話，你還記不記得?！?/br>
    周玉程順著他的話一回想。靠了個(gè)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