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面對著面。 傅謹成走到他的面前,卻一言不發(fā)的將人拉到了懷里,這個擁抱的力度極其的大,是那種幾乎要把人捏碎了的力度。 簡尚溫有些意外,心里罵了句又在發(fā)什么瘋,沾染上了這股臭味晚點又要去洗澡,早知道就不看劇本了,大晚上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傅謹成只是緊緊的抱著他,黝黑的眸子里是隱藏下來暗潮洶涌,他彎著腰,下巴擔在了簡尚溫的肩膀上,雙手強勢的禁錮在他的腰肢處,這是一種絕對強控的姿態(tài),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安全感,才能緩解心中洶涌叫囂的憤怒。 簡尚溫又問了一句:“怎么了?” 傅謹成沒說話。 他殺伐果斷習慣了,無用的,就丟掉,有用的,就留下,想要的,就爭搶,不想要的,就舍棄。 這是他的世界的法則。 從小到大,被作為傅家的掌權(quán)人培養(yǎng)起來,一直被灌輸?shù)乃枷胍彩沁@樣,對于商人來說,心慈手軟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 因此,當年他看上簡尚溫的時候,就爭搶了過來,后來,當發(fā)現(xiàn)簡尚溫其實沒有那么聽話,甚至有些叛逆,并不乖巧,還學會了逃走時,這種沒用的東西,就應(yīng)該被丟掉,被舍棄。 當然,他也是那樣做的。 他沒有再找過簡尚溫,把他當做一顆無用的棋子丟掉,本來就是替身而已,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感情。 要斥責他。 斥責他是個不要臉的蕩夫,離開了自己,又爬上了好兄弟的床。 要厭棄他是個家世平平,沒有任何利益可取,只不過是長的稍微有點姿色的花瓶。 他憑什么值得自己放下身段去和梁深“平分秋色”? 室內(nèi)寂靜一片。 有人輕輕的“嘶”了一聲,被這么緊的勒著,他不舒服了,他說你發(fā)什么瘋,放開我呀。 傅謹成沒動。 似乎有無奈的嘆息聲落下,接著簡尚溫的聲音響起,他很平靜的說:“你這樣喝,胃病是不是又要犯了?!?/br> 傅謹成忽然就覺得好難受,他放開了懷里的人,破舊的小木屋,他們四目相對,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西裝已經(jīng)皺褶了,平時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那個威風凜凜,成熟穩(wěn)重的傅總,他很神氣的,很多人都敬畏他。 可是現(xiàn)在。 他滿身酒氣帶著點煙味,狼狽極了。 傅謹成的聲音沙啞的說:“那該怎么辦?” 任由誰,都不會覺得這是鼎鼎有名的傅氏的掌權(quán)人傅總,他多威風啊,年紀輕輕就執(zhí)掌商業(yè)帝國,呼風喚雨,要什么就有什么,這世上似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可是他又問了一遍。 “要怎么辦?” 怎么辦啊。 我怎么就不開口斥責你呢,我怎么就不厭棄你呢。 你想要掙脫懷抱離開的時候,為什么下意識想做的,卻是更緊的抱住你呢? 簡尚溫就笑了笑,像是被他氣笑了,他挽了挽睡衣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他揉了揉剛剛被緊緊勒住有些痛的腰,看著他說:“傅總喝酒的時候不問我,喝完了問我怎么辦?” 傅謹成站在原地,薄唇輕啟:“我問你,你也不會管的?!?/br> 簡尚溫就沒說話了。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就在傅謹成的注視下,簡尚溫抬眸看他,開口說:“我沒有忘記過我是什么身份,沒有資格管你的事,傅總,這句話是當年您自己親口說的,看來您貴人多忘事,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 傅謹成試著回憶了一下。 但是回憶不起來了。 “你可以管。”他說:“你現(xiàn)在可以了?!?/br> 像是愿意施舍給簡尚溫什么極其厲害的權(quán)利一般。 簡尚溫卻笑了笑,他的眉眼輕輕的彎了彎,他說:“但其實我也并不喜歡多管閑事?!?/br> 傅謹成站在原地,看著他的笑容,明明他是對自己笑著的,但傅謹成卻感覺不到一點的開心,只能感受到從自己的心底冒出來的冰冷的涼意。 簡尚溫說:“傅總早點睡吧,明天還有節(jié)目要錄。” 他要走,手臂卻被人拉住了。 簡尚溫頓住腳步,回眸看他,傅謹成的眸子漆黑幽深,他真的喝了很多的酒,很少會有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他說:“那怎么樣,你才喜歡管?!?/br> “……” 真是顛人配顛話。 有時候簡尚溫真的很想知道這群人腦子怎么轉(zhuǎn)的,但是他又不是瘋子,他怎么可能理解這些瘋子的腦回路。 簡尚溫決定不糾纏,他道:“傅總,你喝醉了,你該休息了?!?/br> 傅謹成卻沒有放開手,他緩緩道:“我把梁深打了一頓?!?/br> 簡尚溫抬眸看他,冰涼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傅謹成的身影來,寂靜的屋內(nèi),兩個人對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暗潮涌動。 從某些事情被擺到桌面開始,局面就已經(jīng)變化了。 “在傅家的時候,他偷偷去欺負過你?!备抵敵傻溃骸拔?guī)湍愠鰵?。?/br> 簡尚溫有點想笑。 說什么幫他,不過是覺得自己的人被兄弟背著偷吃了,所以生氣而已,里面有幾分是為了他,幾分是為了面子,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他笑,眼眸水汪汪的,像是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一切雜質(zhì)。 傅謹成道:“你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