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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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一間單獨(dú)的客房里吃晚飯,飄窗打開,吹進(jìn)晚空濕涼帶泥土氣息的風(fēng)。 “也不知,那死的是誰,臉都被劃了。”蘭姑嘆道,“這謄縣也不太平,前前后后折騰的事兒不少,還是盡快走為好?!?/br> 黎恪想起先前無故落水的毓秀姑娘,再想到那十九個(gè)書生,和今日這莫名發(fā)現(xiàn)的男尸,深以為然。 九公子道:“只怕又和厲鬼有關(guān),我們盡早離開,對他們也好?!?/br> 山海鏡聚陰,尋常人沒有山海鏡保命,遇著鬼只能等死。 姜遺光卻道:“不是被人劃爛的?!?/br> 蘭姑一怔,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問:“不是被劃的,那又是什么緣故?” 她并沒有看那具尸體,只是聽衙役們說臉被毀了,可能是用石頭尖劃爛的。 姜遺光道:“是兔子,兔子吃了他的臉?!?/br> “兔子?”蘭姑不可思議。 黎恪卻立馬想到了他昨兩日和自己說過的長了人嘴的兔子:“是你說的那只?” 姜遺光點(diǎn)點(diǎn)頭。 黎恪就把姜遺光的話簡單轉(zhuǎn)述了,蘭姑和姬鉞皆一臉震驚。 “吃人的兔子……”九公子輕嘖兩聲。 不知為什么,他想到了一句俗語,叫兔子急了也咬人。 咬人也就罷了,怎么還會吃人呢? “那個(gè)姑娘不一般,輕易不要招惹?!本殴觿竦?。 凡事都如此,越是管、越是去深究,越是扯不清。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插手,等他們離開了估計(jì)還能好些。 姜遺光道:“我明白?!?/br> 夜里,雨仍在淅淅瀝瀝下著。 紅燭燃著,流下燭淚來。姜遺光盯著那一點(diǎn)火光看,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自己見過的那張恐怖的猶如蠟燒后的臉。 他吹熄了蠟燭,躺在床上,卻感覺床有些濕漉漉的。 是因?yàn)橄掠?,太潮了么?/br> 姜遺光閉上了眼睛。 他又夢到了火。 熊熊烈火,火光中掙扎的人影,哭喊、慘叫、哀嚎……房梁重重塌下來,濺起一堆火星子,被火灼燒的熱燙的氣味,和人rou燒著后的焦香…… 他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可卻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就好像自己真的經(jīng)歷過似的。 可除了在石頭村那次差點(diǎn)被燒死在祠堂中,他記憶里并沒有經(jīng)歷過其他火災(zāi)。 這是夢,他走不了,無法離開,只能眼睜睜看著。 火把一切都燒干凈了,出現(xiàn)一個(gè)人影……那道身影也有些熟悉,他還要看清楚,卻忽然一陣心悸,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入目一片黑暗。 山海鏡貼在胸前,冰冷的一面鏡??缮硐麓查礁洌盟平谒锼频?,輕輕一擰簡直能擰出水來。 姜遺光坐起身,發(fā)覺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頭發(fā)都濕透了,被褥也是濕漉漉的,他起身下床,聽得外面沙沙雨聲,干脆走過去,打開了窗戶,讓細(xì)密的雨點(diǎn)飄進(jìn)來。 月光下,客棧后的草坪閃著水光。 在草坪上,站了一個(gè)打著油紙傘的女子,她仰起頭,一直、一直看著姜遺光所在的窗口。 她的肌膚很白、很白,在夜里近乎白得發(fā)光。她的頭發(fā)很黑,身上穿著的衣裙紅得似血,尤其是被雨水打濕后,淋淋漓漓黏在身上,好像一層紅色的皮rou。 姜遺光和她對視上。 那個(gè)女人沖他笑了笑。 她涂了很厚的口脂,似乎希望能蓋住上唇中的缺口,可這一笑又露餡了,她立刻又低下頭去,撐著烏木色油紙傘往回走。 姜遺光只冷冷地看著。 那女子的衣裙很長,遮住了腿,蓋過鞋面,看上去好像在飄著走。 女子身影消失后,姜遺光才關(guān)上窗。 客棧開的年代有些久了,窗戶關(guān)上時(shí),合頁會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合上后,又扣上扣。 夜,更寂靜。 身后忽地傳來“咚咚咚”三聲扣門聲。 “是誰?”姜遺光問。 沒有人回答,只是又敲了三聲。 姜遺光便不說話了。 那扣門聲不斷響起,總是規(guī)律整齊的三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床太潮濕了,沒法睡,姜遺光要拉開衣柜換衣服,一摸,這衣柜也是潮濕的。 還沒等他打開,衣柜里同樣傳來聲響。 “砰砰砰——” 似乎有東西在里面敲擊。 衣柜門隨著敲響不斷震動(dòng),門外的敲門聲也更響了,兩邊好似在應(yīng)和著。 “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愈發(fā)激烈,大力到門窗都在抖動(dòng),好似那東西隨時(shí)要闖進(jìn)來。很快,又多了東西,床板也跟著被敲響,似乎有人躲在床底下不斷踢床似的。 剛剛合上的窗戶也開始咚咚咚作響。 “咚咚咚——” “砰砰砰——” 姜遺光站在衣柜前,里面的東西左沖右突要出來,整個(gè)厚重的黑色衣柜開始搖晃、不穩(wěn),幾乎要墜倒。 他的手搭在柜門上,用力拉開—— 衣柜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幾套衣裳疊得整齊,鋪在衣柜底。 木柜四壁流下水珠,滑下一條條蜿蜒水跡。 衣柜里的敲擊聲,消失了。 姜遺光又走到飄窗前,一鼓作氣解開合扣,撐起了飄窗。 撐起的那一瞬間,他眼角飛快擦過去一道紅色的影子,快得像是錯(cuò)覺,可再看去,窗外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