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雷淵又向顧斯介紹道：

    “徐總年少有為, 在t大就是風(fēng)云人物，創(chuàng)立的人工智能公司明年就要上市了。徐總愿意幫我們重燃, 真是我們的榮幸......”

    “得了吧你, ”徐崇打斷雷淵的恭維：“別叫什么徐總, 你還是喊我?guī)熜? 讓我追憶一下一去不返的青春?！?/br>
    聽到“青春”二字, 顧斯的眼皮跳了一下，淡淡道：“多謝徐總幫忙?！?/br>
    “不客氣, ”徐崇兀自喝了口可樂，打量著顧斯：

    “我第一次聽雷淵提起你的時候，他才大一，我才研二，那時候他就是你的粉絲了！”

    “轉(zhuǎn)眼間我們都變成社畜了，真是有點唏噓?！?/br>
    雷淵向顧斯解釋：

    “那時候我選了一門編程入門課，徐師兄是助教?！?/br>
    “期末作業(yè)我想寫電競相關(guān)的程序，但又是個編程白癡，給他添了不少麻煩?！?/br>
    徐崇語氣有些唏噓：“你別謙虛，當(dāng)時在小橋燒烤一塊吃夜宵討論項目，是我最開心的事了?！?/br>
    “現(xiàn)在天天加班熬夜，卻怎么也沒有那時候熬夜的激情?！?/br>
    雷淵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客氣：

    “如果不是一起做過相關(guān)的項目，我怎么敢來叨擾師兄呢?！?/br>
    “都說了別這么客氣，不就是個訓(xùn)練程序嗎，”徐崇語氣熱絡(luò)，和雷淵對視的一瞬，顧斯發(fā)現(xiàn)他的喉結(jié)動了下：

    “你的公司剛成立，我這個師兄理應(yīng)幫忙。你開個價，我投天使輪?！?/br>
    雷淵默默移開目光：“我們公司是小本買賣，也不準(zhǔn)備上市，怎么好意思坑您？”

    “你們公司......”徐崇略微頓了下，擠出笑容：

    “一起投資開公司，很容易出現(xiàn)糾紛，我曾經(jīng)就被合伙人坑過。親兄弟明算賬，你們不要害怕傷感情，凡事要約定清楚?！?/br>
    雷淵聽出對方的試探，語氣平靜：“我們不是兄弟，也不會有糾紛?！?/br>
    “哈哈是我冒犯了，”徐崇立刻打起哈哈：“你可是雷大律師，投資文件肯定不會有問題?！?/br>
    “不只是投資協(xié)議?！崩诇Y不想再和對方猜謎，干脆握住顧斯放在桌上的手：

    “剛才見到師兄太開心，沒介紹清楚?！?/br>
    “顧斯不僅是我的合伙人，也是我男朋友，以結(jié)婚為目的那種?！?/br>
    徐崇顯然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坦白，本來掛著笑意的臉驟然蒼白了幾分。

    雖然已經(jīng)在李柏面前公開了一次，但顧斯聽雷淵說得如此坦然，耳廓還是情不自禁紅了起來。

    雷淵覷了顧斯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雖然國內(nèi)還不認可同性婚姻，但可以用協(xié)議的方式約定共同財產(chǎn)?！?/br>
    “也就是說，重燃會是我們共有的整體，不會有糾紛，無論是法律上，還是人情上。”

    猛灌了幾口可樂，徐崇臉色恢復(fù)了些：“哈哈，這才像你，還是如此犀利。剛才那么客氣官方，我還以為你變了！”

    雷淵看出對方的尷尬，但還是繼續(xù)道：“我上大學(xué)之前，休學(xué)打了兩年職業(yè)，那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

    徐崇的表情又僵住了：“我怎么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你是單身？”

    “年輕氣盛，退役之后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崩诇Y握住顧斯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那個時候是單身，我七年來一直單身，直到今年重新遇見他?！?/br>
    “我想著你單身了那么久......”徐崇的聲音漸弱，最后變成沉默地抿了抿唇。

    看似簡單的幾句敘舊，背后都是暗流涌動。顧斯雖然一言不發(fā)，但猜得七七八八。

    他本來想留在基地訓(xùn)練，但雷淵執(zhí)意要讓他一起，原來是這個原因。

    顧斯能明白雷淵的心意和決心，但不知怎地，還是覺得心里酸溜溜的，也拿起可樂灌了一口。

    最后還是雷淵斟酌著開口：“徐總，訓(xùn)練軟件的開發(fā)，您就按照正常業(yè)務(wù)計費，合同模板......”

    “不用了?！毙斐缒樕弦芽床怀霰砬?，“很簡單的程序，就當(dāng)我送你吧。”

    見雷淵要反駁，他繼續(xù)說道：“就當(dāng)是師兄送你們的賀禮?！?/br>
    雷淵頷首：“您的心意我們都領(lǐng)了，但是軟件的開發(fā)費用......”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聽過嗎？”徐崇略帶嘆息道：

    “游戲每年都要版本更新，訓(xùn)練軟件同樣如此，以后每年更新都會正常收費?！?/br>
    難以推辭，雷淵只能表達感謝：“多謝師兄的照顧，我們.......”

    徐崇搖手：“不用說了，我還想在這坐一會，你們忙的話可以先走?！?/br>
    聽懂送客的意思，雷淵牽起顧斯，簡單的告別后轉(zhuǎn)身就要推門。

    “等等，”搶在雷淵推門之前，徐崇又追問了一句：“你......或許會懷念從前嗎？”

    雷淵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的眼睛：“不會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好吧，我懂了，祝你們順利。”徐崇沒再多說什么，自顧自喝起可樂。

    *

    回到重燃基地，徐崇不再給雷淵發(fā)消息，他的秘書已經(jīng)接過工作，把需要提供的數(shù)據(jù)和材料發(fā)了過來。

    “走吧，去我屋里填材料。”雷淵牽著顧斯上樓，手突然被掙開了。

    顧斯面無表情甩開他的手：“你自己填，我要訓(xùn)練?！?/br>
    雷淵走近一步，壓低聲線道：“別吃醋?！?/br>
    “我有什么醋好吃？”顧斯往后退了一步，撞在訓(xùn)練室外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