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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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崇微微垂下眼瞼,只覺得眼前這人荒誕至極。母后還活著的時候,他因為母后和自己覬覦皇位百般猜忌,甚至于到了最后借著文國公的名頭要了母后和葉家的性命。當目的達成之后,他卻能夠神色自若地站在靈堂之中,假模假樣的說一句理解,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他是九五至尊,哪怕再荒唐,許多人的生死也只在他一念之間。 “父皇深明大義,此番心胸,兒臣拜服。”蕭景崇再度拜了下去,說話之間已然帶了點懊悔的泣聲,“從前,是母后和兒臣想岔了,惹出許多事端來,不僅沒能幫著父皇排憂解難,反而是讓人抓住了把柄。事情走到這一步,父皇也是沒有辦法,怪只怪,我們做事不夠仔細?!?/br> 聽到他這樣講,蕭奕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屎笠讶槐朗?,自然不會再有人同蕭景崇這樣交代。如果這番話是蕭景崇的肺腑之言,那么這個兒子他倒是真的可以再拉一把。畢竟五皇子與蕭景睿年歲差得太大了,而蕭景崇已然成年,之前好歹在朝中也有些人脈,再度扶他起來也能夠迅速壓制住太子的氣勢。 “景崇,你能這樣想,朕心中也倍感欣慰。朕為了走到這個位置,做了許多事,殺過許多人,你要明白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處。如今雖然你心中悲痛難忍,可也要知道,這一切也是你母后的選擇。”蕭奕轉過頭,看著葉楣的靈位和后面巨大的朱紅色棺木,心中倒真的升騰起一絲惋惜和悲傷了,“以前朕艱難時,你的母后幫朕做了許多事,而如今這個擔子要交到你的手上了?!?/br> “兒臣明白,兒臣謹遵父皇教誨,但憑父皇吩咐!”聽到這,蕭景崇毫不猶豫的答道,“兒臣心中清楚,是誰將母后逼死,是誰將兒臣逼到這種境地,也勢必會幫父皇解決這個煩惱?!?/br> 蕭奕沒有再說什么,反而是迂尊降貴地彎下腰將蕭景崇扶了起來,然后像個真正的慈父一般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接著便邁步離去。只留蕭景崇一個人繼續(xù)跪在靈堂之中,轉頭陰沉地看著葉楣的靈位。 “母后,您在天有靈,便睜著眼看著吧?!笔捑俺绲吐曊f道,聲音弱不可聞,“太子,文國公,還有真正將您逼死的人。兒子會一步一步往上爬,將這些人通通送到母后面前認罪!” 淅淅瀝瀝的小雨又撒向了內宮之中,打濕了隨處可見的白幡。徐閣老穿著一襲黑色衣袍,外罩一件烏色紗衣,站在三希堂中的窗前,出神的看向窗外。 “那幾本書,這些奴才找半天了還是沒能找到。既然如此,我便讓他們都先退下了,閣老在此休息片刻。過上一二時辰,學生再帶人進來吧?!毙煺琅f穿著他那身標致的青衣,走到徐閣老身后低聲說道。此時正是五月,三希堂中的海棠開的正旺。眼前這一棵滿樹繁花在雨中微微飄搖,雨水在花瓣上凝聚成水珠,又順著那瓣葉的脈絡悄然滑落,墜入泥土之中失去蹤影。 徐正低下頭,只依稀覺得面前的人似乎抬起了手,接著又放了下來,“五月了,海棠花都開了?!?/br> “是啊,只不過有些可惜。這棵海棠在拐角還好,三希堂其他地方的海棠因為昨夜一場急雨,花瓣凋落了大半,已然不能看了?!毙煺乱庾R的接了一句,話說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妥,難得尷尬地沉默了片刻。三系堂里幫著找書的小太監(jiān)們早已退了出去,徐正拱手行了一禮,便也要轉身離去。 “那一年我二十歲,狀元及第,穿著緋紅色的狀元袍,胸前戴著紅花,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從長安街穿行而過。街邊的姑娘家看著我都羞紅了臉,這長安街還沒過半,我這懷中香囊手帕已經(jīng)多得塞不下了。” “年輕氣盛啊,總覺得登上了這狀元之位便是已經(jīng)位極人臣,世上再也沒有什么求不得之事。直到我看見了她,那日,我記得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裳,鬢角上斜插著一枚海棠絹花。那酒樓二樓的窗戶大開,她就靠在窗邊,好奇地看著我。”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好看的人,呆呆的抬頭看著她,她撲哧一笑,大概是在笑我傻頭傻腦吧。她本想學著那些姑娘扔個東西給我,只不過大抵也沒有提前準備,只能拔下頭上這枚海棠纏花,開玩笑似地拋給我?!?/br> “我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后來啊,托人百般打聽,才知道她是葉家的小姐?!?/br> 徐閣老講到這里,便止住了聲音。徐正攏袖而立,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猜到了故事的結局,今日才窺見故事的開端。 “走吧,那幾本書不用找了。三希堂的海棠落了,這地方,日后我也不必再來了?!?/br> 第132章 終于下雪了 “哎,你們可聽說了?今日午時,那原本的吏部尚書大人,就是姓韋的那個,要被斬首了!” 京城中的百姓最不缺乏的便是飯后之余的談資,畢竟這里是皇城,無數(shù)古怪離奇的事情都會在這里上演。但饒是京城的百姓們在身經(jīng)百戰(zhàn),堂堂一品大員吏部尚書被下了大獄,午時斬首這種事情還是值得引起一番不小的波瀾的。 在刑場的東側有一座高高的茶樓,這茶樓的位置建得十分巧妙,上方的雅間甚至可以看清午門刑場。如此血腥的事情,卻能夠成為這茶樓吸引客人的一個招牌,不得不說這世道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蕭景崇一身黑衣坐在雅間之中,對面則是同樣一襲黑衣的徐睿。兩人之間的木桌上只放了一壺茶,兩個杯子,其余的便什么也沒有了。此刻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看向窗外,刑場之上,韋正和與其他韋家人跪在正中間,身后是虎視眈眈的劊子手。監(jiān)刑官坐在遠處的圍欄之上,看著日晷的時辰,準備到時辰便拋擲出手中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