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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女A,但彎仔碼頭 第59節(jié)

    “再說了,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你自己也同意了,說要利用婚事達到利益最大化,現(xiàn)在又翻臉不認人, 什么毛病?!?/br>
    她坐在窗邊,咖啡店的玻璃窗映出她的倒影,昂貴的西裝昭示財富, 冷艷到鋒利的眉眼極具侵略性。

    一絲不茍的樸素盤發(fā)看起來有些古板,仍然擋不住她散發(fā)出的魅力。

    金錢和美貌, 再加上第二性別為o的加成,落進人群里備受矚目再正常不過。

    好幾個路人因為她進店, 借著店內(nèi)綠植和鮮花的遮掩,頻頻往這邊看。

    這些人里甚至還有年齡不大的o。

    “你就隨便見兩個吧,貝瑞絲?!笨藙诘抡f:“我都快被你媽煩死了,她找不到你就來折磨我?!?/br>
    和咖啡一起上來的,還有一份精致的甜點,貝瑞絲叫住服務(wù)生:“我沒點這個?!?/br>
    對方紅著臉表示這是贈送的。

    “嘖?!彼荒蜔┑卣f:“惡心的alpha。”

    “我記得你年齡比我還大?!?/br>
    “你剛才是在罵我嗎。”克勞德說:“a跟o的價值又不一樣,就算我年齡大了,只要我一直保持處男之身潔身自好,就還有議價的余地?!?/br>
    “給別人精神洗腦、開銀趴也算潔身自好?下賤?!?/br>
    克勞德:“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有火沖著我發(fā)?反正我話已經(jīng)帶到了,去不去你自己考慮?!?/br>
    貝瑞絲壓著火,說:“跟我媽說,這一批我統(tǒng)統(tǒng)看不上,賣貨也要挑客人喜歡的吧,這良莠不齊的都什么玩意?!?/br>
    “要說你自己說,真當(dāng)我是拉皮條的?”克勞德語氣一肅:“案子怎么樣了。”

    貝瑞絲懶洋洋的:“沒怎樣?!?/br>
    指控人都被抓回家了,她不出面指控,這邊cao作起來就很簡單。

    話在舌尖滾了一群,貝瑞絲沒說出來,她憤憤地想,憑什么克勞德這個傻逼alpha能幸??鞓贰?/br>
    “掛了。”

    她抿了口咖啡,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尤利婭。

    “貝瑞絲?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br>
    對方的聲音顯得疏離而警惕。

    她心情好轉(zhuǎn),茶色瞳孔顯露出幾分笑意,把早上”巧遇“烏涅塔的事復(fù)述一遍后,說道:“我們馬夫之女真是飛上枝頭了呀,忙到連戀人被抓走前的最后一通電話都沒空接。”

    著重描述了下她被抓走前的依依不舍,無處求助。

    聽著電話那頭粗重的呼吸聲,貝瑞絲愈發(fā)愉悅。

    “我看看,她被帶走到現(xiàn)在也就二十多分鐘吧,你現(xiàn)在過來搞不好她灑在地上的眼淚還沒蒸發(fā)?!?/br>
    尤利婭忍著胸口的抽痛,艱難地問道:“在哪?!?/br>
    ……

    貝瑞絲在咖啡館多坐了會兒,從這里剛好能看到匆匆趕來的尤利婭站,站在路邊,一臉的悵然若失。

    她像個小丑一樣把手機貼在耳邊走來走去,像機器一樣重復(fù)掛斷撥號的動作。

    數(shù)不清她打了二十次還是三十次后,貝瑞絲的電話重新響起。

    “你再跟我詳細說說,她被帶走時候的情形?!鄙硢〉穆曇舭挡乜耷唬B哽咽的頻率都和烏涅塔一樣。

    omega的視力沒有alpha那么好,隔得遠,她看不清尤利婭臉上的表情,但顯然尤利婭更為克制,仰著頭、雙拳垂在腿側(cè),起伏的胸腔昭示著她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

    貝瑞絲·諾拉捏著小勺在杯里攪動,聲線比勺子撞在杯璧上的響聲更脆更冷:“雖然你是家族的背叛者,但看你這么可憐,也不是不行?!?/br>
    “還記得你們這些被救濟者小時候經(jīng)常玩的那個游戲嗎。”

    “你玩得特別好的那個。”

    “趴在地上當(dāng)狗,跟在主人腳邊,等著主人逗你們玩,順便幫忙喂食的那個。”

    貝瑞絲說:“家里不讓養(yǎng)狗,你可是曾經(jīng)最得我喜愛的小狗狗,每次放假回家,我都會給你帶好吃的順便給你很多優(yōu)待?!?/br>
    “還記得嗎?!?/br>
    尤利婭扭頭,四處尋找她的身影。

    “你跪下吧,每爬一步,我就多告訴你一點細節(jié)?!?/br>
    尤利婭毫不猶豫地跪下,她豎著耳朵,努力分辨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借此尋找貝瑞絲的方位。

    糖塊在水中溶解的氣泡聲、杯盤碰撞的清脆響聲,她瞬間鎖定周圍的幾家咖啡店,冷聲說:“說啊,要我爬著過去,爬到你面前咬著你的喉嚨,你才會接著說嗎?!?/br>
    貝瑞絲:“她哭起來還挺好看的,圓潤的、透明的眼淚鑲在眼邊,在太陽下閃閃發(fā)亮?!?/br>
    連貝瑞絲自己都驚訝于,她竟記得烏涅塔在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

    眼尾是發(fā)紅的。

    哭聲是細弱,像沾滿糖霜,又像在努力克制,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們家的車挺貴的,像你這樣的賤種,工作一輩子可能也買不起?!?/br>
    尤利婭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急促的抽噎聲,忍著沒哭。

    已經(jīng)有路人跟在她身后,在她背后指指點點的同時面露困惑。

    “洗到發(fā)白的廉價衣飾,和她家的豪車并不相配?!?/br>
    “她們家的安保數(shù)量也蠻多的,我還挺好奇你們怎么認識的,這種陣仗、這種家世alpha能被你騙出來,還陪著你演繹深情,你還挺厲害的?!?/br>
    “打不通你的電話她急得哭了,眼淚弄臟我的衣服,攥著我的手臂哀求我,懇求我?guī)退?。?/br>
    她刻意拖長聲音:“求我?guī)退僖娔氵@廢物一面。”

    尤利婭如饑似渴地聽著她復(fù)述的每一個細微之處,沒接到烏涅塔電話的懊惱長著毒刺在心中反復(fù)滾過。

    她鎖定貝瑞絲位置,隔著玻璃窗看見對方身影的同時,也從她看似平靜的口吻中聽出一些別樣的意味。

    第一性別同位女性,她從貝瑞絲的嘲弄中聽出渴望。

    尤利婭一笑,用手拂開地上的碎石子,終于爬到這位主家的堂姐面前,在她居高臨下的打量中緩緩起身。

    制服下包裹著肌rou線條流暢,紅色的雙瞳閃爍著兇光,尤利婭舔了舔起皮的唇,像頭饑腸轆轆的獵豹,緩步走進咖啡店,走到貝瑞絲面前,揪住她的衣領(lǐng)。

    “雖然聽見她的事情很開心,但是希望你別用這種惡心的語氣提起她?!?/br>
    “她只是請求你幫助她,不是想跟你發(fā)展什么超出這種關(guān)系以外的情誼?!?/br>
    她一拳砸向貝瑞絲,想打爛那張令人惡心的臉,卻被對方閃過。

    貝瑞絲并不是什么疏于鍛煉的o,兩人互不相讓。

    “你不是最看不起我這種賤民了嗎?!庇壤麐I問:“對賤民的的女朋友產(chǎn)生欲望的你,又算什么。”

    “陰溝里的老鼠?”

    “你是賤種,她又不跟你同一個階級?!睂e人的伴侶產(chǎn)生欲望,貝瑞絲并不覺得這是件羞恥的事:“反正你們也完了?!?/br>
    “就算你們有關(guān)系,我搶過來不就好了?!?/br>
    貝瑞絲笑起來很漂亮,像山尖融雪。

    “你該不會……真覺得你們有以后吧?!彼f。

    “無恥。”尤利婭氣到極點,渾身肌rou緊繃,拳頭沖破阻力砸在她下巴上。

    放咖啡的小圓桌被打翻,杯碟碎了一地,貝瑞絲摸了摸腫脹的下巴,抬腿踢在她腰側(cè)。

    看著衣服上的咖啡漬,貝瑞絲嫌惡的脫掉外套,捏緊拳頭把衣服卷在上面對著尤利婭砸去。

    踏著碎步后退,閃身躲過尤利婭的攻擊,她語氣輕快:“從狗嘴里面搶食、搶走賤民珍視的東西,反而更有趣不是嗎?!?/br>
    “正因為那是僅有的,想要被牢牢抓住的,被搶走的時候惡狗們才會拼命反撲,給人增加很多樂子?!?/br>
    她不可抑止地興奮起來。

    -

    上了車,誰也沒說話。

    伊萊斯朝她伸手,手指纖長卻骨節(jié)粗大,上面有很多細小的、銀線一樣的瘢痕。

    試探性將手放上他的掌心,被甩開。

    “手機。”伊萊斯的語氣和表情帶著無法動搖的傲慢和憎惡,輕聲說道。

    一切都回到原點,他對烏涅塔的態(tài)度變回初次見面時的冷淡。

    兩人對視了很久,伊萊斯先繃不住了,率先扭頭:“別讓我再重復(fù)了?!?/br>
    烏涅塔不搭腔,看向窗外想著,用律師的手機打電話是個意外,等尤利婭回電話過來的時候,希望律師能把車上發(fā)生的種種不易如實轉(zhuǎn)告。

    明天是專訪,后天是案件調(diào)解,剛好躲過去。

    目的差不多都達成,留著手機暫時沒用,盡管如此,烏涅塔還是表現(xiàn)得十分掙扎,猶豫和為難從臉上輪番閃過。

    最終她托著伊萊斯的手背,把東西放在他手心上。

    “你一定要用這種看仇人的目光看我嗎。”在別扭的氣氛中,她率先開口:“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呵?!币寥R斯冷嗤一聲:“死不悔改。”

    出發(fā)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和質(zhì)問,真見了面反而無話可說了。

    隨意的一瞥,就能看見她從前落著星光似的鉑金色長發(fā)開始打結(jié)毛躁,洗到發(fā)白的長袖,和衣服上隨處可見的線頭。

    像天鵝掉進草灰堆里滾過一樣,一副落魄模樣。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轉(zhuǎn)著手腕,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說道:“別人為了榮華富貴汲汲營營。不擇手段的爬床?!?/br>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br>
    “過了一年好日子腦子進水了嗎?!?/br>
    “你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彼齑矫虺梢粭l線,極力忍耐后沒控制?。骸耙?dāng)攀附權(quán)貴的窩囊a就努力到底啊?!?/br>
    “中途跑出去追求自由追求真愛?”

    “別讓人笑掉大牙了,壞人就要有壞人的樣子,活在這世上憑什么可以既要又要。”

    他身上散發(fā)的廣藿香味道鋪天蓋地,像網(wǎng)一樣籠罩在車頂上,苦澀陰冷感覺侵襲烏涅塔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