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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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亭將煙掐掉,精準(zhǔn)的將煙頭拋進垃圾桶:“那你太不了解他們了,他們只是害怕自己有個丟臉的孩子?!?/br> “我只是不想你后悔。”余白怎么會不了解那家人,打了這么多次交道,他太知道那家人的虛偽自傲,反而是安殊亭看起來和那家人完全不一樣。 安殊亭對安家人并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那份感情不足以撼動他對生活的底線:“反正在我媽眼里我就是個叛逆狂妄之輩,可我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是當(dāng)一個提線木偶?!?/br> 余白不是第一次聽安殊亭說理想,他并不覺得他狂妄,反而十分羨慕他的生活狀態(tài),但眼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將放在門口的衣服袋子還有一些廚具提到桌子上,再看凌亂的房間時,眼神復(fù)雜:“我們最多只能在這里住一晚上?!?/br> 安殊亭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反正這里的基礎(chǔ)環(huán)境也就這樣,回頭我們找更好的房子設(shè)計裝修,到時就可以有更多風(fēng)格選擇了,不過那些家具就要聯(lián)系退了?!?/br> 余白微愣,心情莫名松快許多:“你倒是什么時候都一副好心態(tài)?!?/br> 安殊亭見他不至于臉上全是灰敗,突然有些神秘的湊到余白面前:“要不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三十多歲的余白最怕的就是意料之外還有居無定所的漂泊,可此刻他突然被安殊亭感染:“好?!?/br> 兩人頂著冷颼颼的夜風(fēng),跺著腳縮著胳膊在站臺候車時,突然相視而笑。 晃晃悠悠的火車載著兩人穿越荒山戈壁,他們?nèi)タ戳斯湃嗽娫~中最喜歡提及的玉門關(guān),他們穿過云層攀爬了白雪皚皚的祁連山。 兩人攜手一起去看了鳴沙山月牙湖,安殊亭扶著余白騎了駱駝。 之后是歷史悠久的敦煌莫高窟,威嚴(yán)堅守的嘉峪關(guān)。 在自然奇景,人間鏡湖的茶卡鹽湖他們留下了許多風(fēng)格秀麗的照片。 這短短的一個月是余白一生最快活的日子,巍峨的高山,奔流的江海,還有天地間渺小的人。 回程的時候余白看著火車外逆退的行程,只覺得人生匆匆,他輕輕的摸了摸安殊亭的發(fā)頂,又覺得這個人當(dāng)真是自己人生中的一點幸運。 “下一站b市站,請即將到站的旅客準(zhǔn)備好行禮物品,準(zhǔn)備下車?!?/br> 安殊亭聽到廣播聲猝然驚醒,推了一把余白:“拎上東西,我們準(zhǔn)備下車了。” “離我們的終點站還遠著呢?!庇喟滓詾樗院?。 安殊亭站起身大聲道:“我們現(xiàn)在是要私奔,不回去了,你就說你敢不敢?!?/br> 余白下意識的去看周圍,果然這節(jié)列車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倆。 安殊亭并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將架子上的行李箱拿下來,一把拉起余白的手:“走吧,以后全是我們的好日子,過去的那些陳舊的,腐朽的都被我們留在過去?!?/br> 有乘客被這兩個年輕人逗笑了:“呦,你們這一對小鴛鴦演戲呢?還不快跑,等會車門關(guān)了?!?/br> 余白只覺得面頰發(fā)燙,他將帽檐往下拉了拉:“遺忘該遺忘的,迎接全新的朝陽。”他的聲音不如安殊亭嘹亮,卻也清晰有力。 察覺到周圍隱隱傳來的笑聲,他推了安殊亭一把:“門要關(guān)了,快走吧?!?/br> 安殊亭笑得明媚又得意,他頭也沒回朝著身后起哄的乘客揮了揮手,牽著余白下了火車。 車外細雨綿綿,兩人站在站臺,看著他們回家的列車越來越遠,余白轉(zhuǎn)頭問安殊亭:“這下怎么辦?” “住酒店?你還有錢嗎?” 安殊亭有些尷尬:“沒事,我和同學(xué)借一些?!?/br> 余白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給安殊亭:“拿著吧,這里面有三十萬,以后花錢不要大手大腳?!?/br> 安殊亭好奇的看著余白,將那張卡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你竟然這么有錢,那你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把卡甩我媽臉上,她之前還猜測你想訛錢?!?/br> “我猜我們?nèi)业拇婵罴悠饋硪矝]有這么多,難道你也像小說里寫的有什么隱藏的身份?!?/br> 余白有時候都不知道安殊亭腦子里在想什么,他推著行李箱,拽著安殊亭的書包領(lǐng)著他往站外走:“這是我以前的存款,現(xiàn)在都給你。” 安殊亭這一路上rou眼可見的興奮,以至于他坐上出租車,司機都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余白就這么聽他興致勃勃的和司機聊了一路。 下了車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兩人在一個四合院前停下,院子面積不是很大,但有小假山林立,假山旁種了幾棵樹,應(yīng)該是梅樹。 假山南側(cè)是小花園,雖然長滿了野草,但毫不掩飾的生機勃勃,院子南北直通還有一條人造鵝卵石小溪,西北角搭種了葡萄架,這個季節(jié)郁郁蔥蔥。 余白曾經(jīng)夢想過的家就是這樣的,春天夕陽晚照,他躺在搖椅上看著漫天云卷云舒,閉上眼鼻息間全是馥郁芬芳。 夏天炎熱時,他可以在院子里赤著腳踩水,坐在屋檐下聽流水潺潺。 冬天的時候他可以爬上高高的假山,看紅梅映雪。 余白眉眼輕揚:“這里可真漂亮,就像夢里的東西被搬到了現(xiàn)實。” “只是住這里應(yīng)該不會便宜,如果我也沒錢的話,你找的這個地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br> 這些日子的相處,余白也看出來了安殊亭確實很懂浪漫,他的情感很細膩,也很愿意在這些上面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