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不打,答應(yīng)我兩件事。” 她點頭。 “第一,四個月左右,檢查適不適宜生產(chǎn),不適宜,打掉?!?/br> “第二,我結(jié)扎?!?/br> 程禧搖頭,“不適宜我也生?!?/br> 她臟兮兮的鼻涕淚痕,逗笑了周京臣,“可以生,常言道:升官發(fā)財死老婆。儀儀平安,你沒了,我豈不是撿了大便宜?!彼焓郑嫠潦?,“離婚,分你財產(chǎn);喪偶,一毛不拔,娶個美嬌娘,禮禮和儀儀天天追著后媽屁股跑。” “生禮禮,你這樣講,生儀儀,你又這樣欺負?!背天裨谒乜诳?,“我不是給自己生的,是給你生的...” “我知道?!敝芫┏加幸幌聸]一下?lián)嵛克蟊常坝信畠?,我歡喜。沒女兒,確實遺憾,可至少,鴛鴦是成雙的?!?/br> “我討厭鴛鴦。”她哭得厲害。 他垂眸,“那么,烏鴉是成雙的,行嗎?” 程禧不哭了,“鴛鴦吧。” “在我心里,即使是禮禮,也不及你,何況這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周京臣抹她眼角的淚珠,“孩子奪我愛妻,我恨孩子一生?!?/br> ...... 周淮康捎帶了北方的糕點和小吃趕過來,名義上,是探望禧兒和禮禮,實際上,是探望李韻寧。 有一陣沒見面了,氛圍透著一股不自在。 “你春節(jié)住院了?” “摘柿子時,摔了一跤?!敝芑纯凳萘艘恍n白的短發(fā),條紋毛衣,顯得單薄,“茄子和白菜是鄉(xiāng)下種的,你們嘗嘗。” 李韻寧翻了翻行李袋子,“你坐火車?” 周淮康搓手,“大包小包的,飛機不方便?!?/br> “你剛出院,坐六個小時的車,不嫌累啊?!崩铐崒幉皇亲涛?。 這時,沈承瀚恰巧進中堂,順路接周京臣去公司,一瞧這副場面,有精神了,“韻寧,聽瀚哥兒的話。”他語重心長,“三十年的婚姻叫斑巖婚,情比金堅了。你和淮康一南一北,互相惦念著,淮康也知錯了,一般人我懶得管,可我管你,因為有交情,你給瀚哥兒一個面子?!?/br> 李韻寧盯著他。 他小聲,“中老年婦女空房寂寞啊...淮康雖然六十五了,好歹是男人,對不對?我了解你,絕不養(yǎng)小白臉,養(yǎng)個老黑臉唄?!?/br> “你喝酒了?”李韻寧笑瞇瞇的。 “沒喝啊。”沈承瀚抓了一塊棗泥糕。 “那你抽什么風!”她抄起掛鳥籠的木桿子,猛地掄過去,“一口一個韻寧,一個淮康,你皮癢了?” 周京臣穿梭過庭院,和落荒而逃的沈承瀚碰上了。 “你媽一邊更年期,一邊偽裝嬌羞少女?!鄙虺绣虏郏拔掖楹纤突慈攵捶?,她打我一頓?!?/br> “沒打死你?!敝芫┏伎玳T檻兒。 一上車,沈承瀚想起正事了,“程禧的娘家捅婁子了。她舅舅是不是有一個兒子?” 周京臣與那位‘表哥’沒來往,倒是有耳聞,嗜賭,玩博彩,舅舅一直在工地干活還賬。自從李氏集團扶持了程禧娘家,舅舅一家的日子才富裕。 “他闖禍了?” 沈承瀚高深莫測嘆氣,“一個劣根性的窮人,一睜眼,真金白銀唾手可得,有靠山兜底,有親家保護,你猜會如何?” 周京臣沉默。 抵達集團,上樓。 秘書在‘總工辦’門口恭候他,“周董事長,沈董?!?/br> “出什么問題了?!彼存i門,落座。 “這三年,集團的辦公材料,員工食堂...凡是采購部負責的開支,您夫人舅舅一共侵吞了4100萬?!泵貢f給他財務(wù)報表,“昨天下午,秘書室收到舉報信?!?/br> 周京臣瀏覽著賬單,神色無波無瀾。 “誰舉報的?” “匿名?!?/br> 他面色隱隱陰翳了。 倘若不盡快處理舅舅,下一步,對方百分百曝光他縱容親戚貪污公款、中飽私囊,罔顧威信與公理,要么,請辭會長,要么,大義滅親。 選擇請辭,李家的族人眾多,旁系、遠親遍布南方,大部分經(jīng)商,有工廠,小企業(yè),很看重‘會長’的職銜,象征家族榮耀。 選擇大義滅親... 周京臣揉著太陽xue。 “馬上調(diào)查,對方什么人,圖財,給錢;圖勢,給高管的崗位。這筆錢從我薪資扣除,填窟窿?!彼愿烂貢安辉S泄露。” 秘書建議他報警,“4100萬不是小數(shù)目,您補了錢,不處置罪魁禍首,也是包庇。一旦董事局知曉了,牽連您?!?/br> 第400章 番外二十 他出軌 周京臣焚了一支煙,示意秘書退下。 “什么打算?”沈承瀚挪椅子,“包庇你舅丈人是吧?!?/br> “禧兒娘家只剩舅舅,當年扶持舅舅,是為了禧兒體面,有靠山;如今包庇舅舅,更是為了禧兒體面?!彼艘淮罂跓?,“我岳父貪污自殺,岳母精神病,周家、李家不在乎,外界流言終歸不中聽。倘若舅舅和表哥再出事,禧兒娘家這潭水,太渾濁了。” 沈承瀚也點燃了一根,“自從李家人挪用公款蹲了大獄,董事局、商會對你的風評極佳,否則你三十歲擔任會長,那些四、五十歲的業(yè)界老狐貍,絕不甘心屈居你之下?,F(xiàn)在,你舅丈人在集團無法無天,你不處置了,萬一老狐貍們‘揭竿起義’,你會長的寶座就塌了?!?/br> “塌就塌。”周京臣煩躁,熄滅了火苗,闔目養(yǎng)神。